「爷爷,快吃饭了,你别吃那么多东西。」
「只是花生米,填肚子都不够。」他哼著曲要走出厨房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思琪也好一阵儿没来了,改天要她来家里吃吃饭,我给她借了水袖,她上回不是想玩玩吗?」
「哦!」敏柔心不在焉地应著。
近六点时,她将晚餐全端上桌,一边喊著,「吃饭了,爷爷——」她边喊边跑回厨房。还有四十分钟,她得先洗个澡,然後换衣服。
「好。」叶新川应了声。
话才说完,叶洺聪正好回到家,他才刚踏进家门,便听见一声懊恼地喊叫。
「怎么?」他往厨房走。
「我忘了插电。」她瞪著电锅里的白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心不在焉。
「没关系,现在插上去,二十分钟就好了,不然我出去买白饭也可以。」叶洺聪说道。
「忘了插电啊?」叶新川也走到厨房。「没关系啦!再等个二十分钟就好了。「反正他刚刚吃了小鱼乾跟花生米。
「还是去买饭好了,菜凉了不好吃。」敏柔蹙下眉头。
「不用,不用。」叶新川无所谓地说。「你等会儿不是要出去——」
「对。」她急忙插上电,匆匆忙忙跑出厨房,差点撞上爷爷。
「真是的,今天怎么回事啊你?慌慌张张的。」叶新川摇头。
「姊要跟谁出去?」叶洺聪顺口问道。
「不知道。」叶新川耸肩。「阿柔,你要跟谁出去?」他朝孙女的房间喊。
「没有啦!只是朋友。」
「不是章国辉。」叶新川对孙子说道。「我看可能是那个淑媛又给她介绍新的,这样也好啦!多认识也好。」
敏柔快速地冲了个澡,顺便洗了头发,而後在穿衣镜前比了好几套衣服,但都不是很满意,当她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後,挫折地坐在床上。
「你又来了……」她弯下身,将脸埋在膝间。「不要重蹈覆辙,再这样下去,又会迷失的。」
她抬起头,深吸几口气,将所有的衣服重新吊回衣橱内,随便选了件米色的针织衫套上,搭了件紫黑色的碎花长裙,而後坐在梳妆台前吹著湿漉漉的长发,当电铃响起时,她的头发已乾得差不多了。她关掉吹风机,急忙拿起床上的包包随手塞了些钱进去,便急匆匆跑出房间。
「你找谁?」叶洺聪盯著眼前的陌生人,他的身材高瘦,大概比自己再高个五、六公分左右。
「我找叶敏柔小姐。」沈盟猜著眼前的人该是她的兄弟,除了年龄相仿外,两人的外表也有类似之处,尤其是眉宇之间。
「我来了,找我的。」敏柔跑向门口。
叶洺聪让开位置,瞧著姊姊紧张的朝男子点个头。「这是我弟弟。」
「是你啊!」叶新川也走过来。「上次在国家戏剧院看过你嘛!」
「打扰了。」沈盟微笑。
「我走了。」她对爷爷跟弟弟说了声。
「早点回来。」叶洺聪说了句。
「哦!」敏柔愣了下,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加这一句,之前她跟章国辉出去时也不见他这样说。
一关上门,叶洺聪立刻道:「他是谁?」
「好像是水云她先生的朋友。」叶新川回答。「干嘛?」
「我觉得他不可靠。」他皱眉。
叶新川瞄他一眼。「我看挺好的,哪里不可靠?」
他没回答,只是走到电话旁开始拨电话,五秒後,有个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
「喂?」
「你在睡觉?」叶洺聪挑眉,她还真是好命。
「洋葱吗?」兰思琪坐起身,打个呵欠。「什么事?」
「刚刚有个男的来找我姊,说是水云她先生的朋友,长得高高瘦瘦的——」
「啊——」兰思琪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叫什么名宇?沈盟吗?」
「我不知道。」他转向爷爷。「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叶新川耸肩。
「是不是姓沈?」他又问。
「忘记了啦!」他直接放弃回想。「你是不是在跟思琪讲话?叫她过来,我借了水袖。」
叶洺聪点个头。「你要不要过来?我爷爷借了水袖,顺便问你那个沈盟是做什么的。」
「好啊、好啊!」她兴奋地说。「三十分钟後到,拜。」
叶洺聪挂上电话,皱眉喃念一声。「沈盟?」他猛然记起之前兰思琪一直想要撮合姊姊跟一个男人,那人好像就叫沈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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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跟你长得很像。」他开车驶出巷道。
「很多人这么说。」她顿了下,鼓起勇气问道:「你今天请我吃饭是……」她没想到这么快会再见到他,之前在剧院见面也才不过是上礼拜的事。
他看她一眼,微笑道:「我不能请你吃饭吗?」
「不是。」她赧红脸。「我是说,你以前也没有请我吃饭。」一察觉自己的话有语病,她急忙补充,「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要请我吃饭,我是说因为很突然,所以才觉得奇怪。」
「我也觉得很奇怪。」他顺著她的话说。「你想去哪里吃东西?」
敏柔愣了下。讲完了吗?他还没说原因啊!「随便,都可以。」她才不在乎去哪儿吃东西,她只关心他为什么约她出来。「你刚刚说你也觉得奇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黑眸浮出笑意。「其实没什么原因,我只是想约你吃饭,所以就打电话了。」
这回答让敏柔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约她只是一时兴起吗?
「你……我是说你的女朋友呢?上次在餐厅的女生。」
「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疑惑地看著他。「不是吗?我是说,上次我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话——」她猛地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溜嘴。
「你听到什么?」他感兴趣地问。
「没什么。」她立刻道。「我是说听你们说话的感觉很像男女朋友,但其实没听到什么内容。」
他咧开笑容。「没关系,听说最近在盛传我是同性恋。」
她胀红脸,而後笑了起来。「可能是你比较斯文的关系。」她揣测。
他但笑不语,而後转了话题。「眼镜还可以吗?」
她顿了下,才明白他意指为何。「很好。」她摸了下眼镜。「谢谢。对了,你为什么随身戴著工具?」
「小的时候我喜欢拆东西,然後再把它组合回去,长大後就变成了兴趣之一。」他瞧她一眼。「你觉得奇怪?」
她摇头。「我弟弟小时候也喜欢拆东西,但每次都被我爸爸骂,有一次他把我爸爸的刮胡刀拆开来,结果弄得满手是血,我吓得差点昏过去,那时候只有我跟弟弟在家,他不停的哭,我也哭,後来我背他去药房敷药,他手上的血流在我的脖子上,吓得我一到药房就昏倒了;爸爸回来後,又气又心疼,从那时候起,弟弟就不再拆东西了。」
她抬起头,与他相视对望,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让她臊红脸。「我……我想你不会有这么惨的经历。」她移开视线,顺口说了句。
他沉默了几秒,而後才道:「我八岁的时候,学校有个我很讨厌的人,他喜欢穿著溜冰鞋在校园里掀女生的裙子,有一天他溜冰的时候,鞋子出了点状况,结果他整个人撞在地上,下巴缝了九针。」
她诧异地瞧著他。「你是说……你在他的溜冰鞋上动手脚。」
「我有这么说吗?」他皱起眉头。
她瞪著他,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而後笑出声。「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很危险的事,你的老师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