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劲心中燃起希望,“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还钱了吗?”
江波白故意逗他道:“赔本的生意是任何人都不会做的吧!”
雷劲一脸失望,但是江波白随即说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如你所见,我的房子很大,房内的陈设也很新,但是我一直缺少个可以帮我照顾屋子的人。我对外籍劳工不太信任,请欧巴桑又得安排车子的问题,既然你很会做家事,看起来也像是个会负责任的人,不如就来帮我看顾这栋房子,我供膳、供宿,你还有薪水。”
“供食?供住?”供膳,那他就不必烦恼吃饭的问题;供宿,他就不必烦恼住的地方;有薪水,那就是他还有钱可以拿,他非常兴奋的问出口:“你说还有薪水是真的吗?”
“是啊,可是薪水不高,三万五一个月。”
“三万五?”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万五千元的薪资是他这一辈子听过最大的数目,怎么可能是不高的薪水?
江波白对他笑道:“不过因为你还欠我一百万,所以我必须每个月从你的薪水里扣除三万元,你一个月只能拿到五千元左右。”
就算只拿到五千元,但是江波白还供吃供住,这就等于他就算不依靠他父母,他每个月还是可以存点钱,他立刻不多加考虑的说:“这份工作我接了。”
“那就从今天开始生效,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一听江波白喊饿,雷劲立刻打开冰箱来看,但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他没好气的道:“拜托,什么也没有,要煮也没东西可以煮。”
“那我们就出去买东西,反正今天礼拜日,你不用上课,山下有家超商,我开车都会经过,我们先出去买东西如何?”
听他这么说,雷劲只得点头应允。
到了超市之后,雷劲第一个感觉是江波白这个男人毫无金钱概念。江波白老是把昂贵得不得了的东西放入推车里,雷劲一见到他如此,就对他吼叫个不停:“不能买这个,传统市场卖得比这个便宜也比这个新鲜,价钱差了三分之一左右。”
“才差三分之一,又不是贵了一倍。”
说完后,江波白又丢了一盘肉到推车内。
拿起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五花肉,雷劲再也受不了的吼道:“你白痴啊你,说了多少遍你还听不懂!这一点五花肉就贵了市价三倍,我只要五十元就可以买到一堆的肉,这里五十元才买这么一点点的肉,你要是买了,我就跟你翻脸。”
江波白被骂也不以为杵,还笑得很愉悦,“小劲,虽然你这么凶,可感觉上好可爱,我好想摸摸你的头喔。”
“你把我当狗啊,混蛋!”
江波白仰首笑了起来,他笑得让雷劲觉得怪怪的。
因为江波白够高,但是雷劲才一百六十多公分,的确,以一般男孩的身高而言,他满矮的,而江波白摸了他的头一下,简直是在明示雷劲的矮,所以才能摸到他的头。
雷劲气得脸色都变了,他变相的报复,“好,你要买贵的,我全都买贵的,贵死你这个王八蛋!”
结帐时,没想到竟花了一万元。雷劲在江波白结帐完后,心情非常的不安,自己生气归生气,但是真的买了一万元的东西,他就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不过江波白付了钱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又开车回家了,而且他一路上的表情似乎还挺高兴的。
做饭时,雷劲一直偷偷看向江波白,但是江波白都没有表示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江波白连说句“你很过分”的话都没有,反而还称赞他的汤煮得很好喝。终于到了要睡觉时,雷劲的不安到达顶点。
“喂,江波白。”
“什么事?小劲。”
要道歉,又道歉不出来,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跟人道歉过。雷劲张开嘴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江波白合上报表,道:“对了,小劲,我忘了跟你讲,你这个工作还要跟我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因为这个要求太奇怪了,使得雷劲的双眼睁得圆大,让他的眼睛更像吉娃娃无辜的大眼睛,令人怜爱。
“是啊,我有先天性的过敏症,我怕会半夜发作,所以你最好睡在我身边,若是我有异状,你可以马上叫救护车。”江波白说谎依然面不改色。宠物要睡在自己身边,才会有养宠物的快乐感觉,但是这段话他是绝对不会对雷劲说的。
雷劲不相信的道:“我听你在盖,既然你有先天性的过敏症又怎么敢一个人住,万一你要是发作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怎么办?”
江波白笑得很自在的圆谎,“我以前的每一夜床上都有女人陪我睡,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雷劲怔了一下,终于知道江波白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的意思就是说他跟女人都睡在一起。于是雷劲问:“你娶老婆了?看起来不太像。”
“我没有结婚啊。”
“但是你说你身边都有女人陪你睡。”
江波白对他微笑,笑容里充满男性魅力,雷劲现在才知道竟然有男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让人心跳加速。
江波白又像摸狗一样的摸他的头,失笑道:“你真可爱,小劲,我说的意思是自然会有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我只是跟她们逢场作戏,所以每一夜我身边都有睡人。”
雷劲被人摸了头,照理说他应该会很生气,可是江波白的笑容让人无法对他生气。而他刚才的谈话内容也让雷劲吓到了,他原不晓得江波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从他刚才说的话听来,绝对不是好的生活,应该是很放浪的。
倏地,轻轻的一个吻落在雷劲的颊上,让他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跳到床下去,还差点摔跤,他吓得连狂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去你的,我就一直在怀疑你是那种奇怪的人,告诉你,我不是那种的……”
看他这么惊惶失措,江波白笑倒在床上,他抱着肚子狂笑,比着雷劲的脚,“好好笑,好久没碰过这么好笑的事了,果然找你来是对的……”
雷劲因为穿的是江波白的睡裤,长裤太长,都拖到地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而他又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更是让他觉得好笑,江波白笑得快喘不过气的继续说:“小劲,那是晚安吻,你们家不会吗?啊,对了,在台湾这东方国家是不会这么做,但是我妈妈是西方人,所以我们家习惯都有晚安吻,我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我只是习惯性动作,没想到会吓到你。”
“晚安吻?”雷劲重复了这三个字。的确,刚才的吻只是轻轻擦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涵义,但是他很不习惯,在台湾,哪有人随便吻别人脸颊的,就算是情人,应该也不会随便乱吻吧!
江波白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他对他眨了眨眼,调笑道:“你放心吧,小劲,若是我想来真的,绝对会吻得教你晕死过去,绝对不是这么淡淡的一个小吻而已。跟我交往过的女人曾说过,我的吻技很不错喔,你下次想尝试的话,可以直说没有关系。”
恶心死了,江波白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雷劲听了就火大,这人太不正经了,他怒吼:“你少恶心了!”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小劲,上来睡,这里给你睡。”江波白拍拍他身边的棉被,样子就像叫小狗小猫上床一样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