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自己问就是了。」她眼珠一转,说道:「我问妳,洺聪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想不开的事情?没有啊!」敏柔摇头。「他跟妳说了什么吗?」
「他说因为我,让他觉得人生这条路还可以继续走下去,大概是这类的意思,这听起来像不像他想过要自杀?」
「自杀?不会吧!」敏柔紧张地握紧话筒。「洺聪没跟我讲过。他为什么要自杀?我们过得好好的——」
「妳别神经兮兮好不好,我是猜的啦!」她大声打断敏柔的话。「再说,要自杀也不是现在,应该是我还不认识你们以前吧!那时候你们家不是愁云惨雾吗?」
「哪有这么严重。」敏柔微笑。「那时候我们只是没跟爸爸住在一起。」父亲在她国二时再娶,但因为后母不喜欢他们,所以他们没有与父亲住,而是跟爷爷一起生活,直到现在仍是一样。
「会不会就是那时候他想要一死了之——」
「妳别说得那么可怕,不能跟爸爸住在一起是我比较伤心,不是洺聪。」
「说不定他是泪水往肚里吞。」一想到此,思琪开始大笑。「不过我很难想象洋葱哭的样子,我还记得他以前那个讨人厌的样子,哈……」
敏柔微笑。「洺聪那时候比较叛逆,说话比较恶毒一点,其它的也还好。」至少弟弟从没误入歧途,那时他只是对很多事情不满,所以说话才尖锐。
「妳说洋葱喜欢我是不是有恋姊情结?」思琪问道。
「恋姊?」敏柔一脸错愕,虽然她跟洺聪很亲,但她从不认为……「不会的,虽然我是姊姊,可很多事都是洺聪给我意见,在某些事情上,他的想法比我更成熟,他不会有恋姊情结的,对妳也不是,妳也只比他大两岁,说恋姊太夸张了。」
「如果大五岁以上,我就说他有恋母情结了。」思琪取笑道。「对了,对了,说不定是这样,洺聪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而妳这个老姊又不够有力,没办法带领他,所以我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他的路途,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他在青少年时候就误入歧途了,所以他把我当女神一样崇拜……喂!妳笑什么?」
「没……没有。」敏柔忍住笑。「只是『女神』会不会太夸张了?」
「哪有夸张,难道沈盟不是把妳当女神膜拜吗?」
敏柔脸儿一红。「他才没有。」
「不对,不对,是妳把他当神膜拜。」思琪哈哈大笑。
「我才没有。」她脸蛋更红。「妳不要乱说。」
「我哪有乱说。对了,妳之前不是说在谈婚事吗?到底谈得怎么样?他妈妈让步了吗?」她一下子又忘了自己打电话是为了洋葱的事,话题不知不觉又跑远。
「没有之前那么反对,不过我们想让娟娟先结,免得伯母又反悔。」
「哦!」思琪应了声。
娟娟是沈盟的妹妹,她的男友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家世差了沈家一大截,所以沈伯母一直不赞成两人交往,听敏柔说,这两年娟娟的男友在事业上有做出些成绩,再加上他个性很好,所以沈伯母的态度已经软化,不像之前那么反对了。
「思琪,妳……妳对洺聪有什么感觉?」敏柔迟疑地问。
虽然知道弟弟喜欢思琪很多年了,但她一直没有为弟弟做些什么,最大的原因是她知道弟弟不会喜欢她插手,洺聪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计画,如果她太早戳破这件事,可能会造成洺聪与思琪的尴尬,所以她都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可如今洺聪已将这件事讲了开来,她便想尽点力。
「就弟弟的感觉啊!」她忽然笑道:「妳知道吗?今天洺聪还跟我说我对他不是弟弟,是晚辈,是朋友,讲得好象他懂得比我多似的。」
敏柔想了下,才慢慢说道:「洺聪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妳刚开始就不是把他当弟弟看,我还记得妳喜欢找他麻烦,故意跟他斗嘴,还会对他拳打脚踢,他比较像玩具。」
思琪愣了下,随即笑得开怀。「对,好象是这样。」以前洺聪有点桀骛不驯,不管是说话或态度都跩得很,见他那样,她就会故意去戳他,让他老羞成怒。
「敏柔,妳帮我开导开导洋葱,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多少有感情,要我讲无情的话去刺伤他,让他死心,我有点说不出口,也不忍心。」为今之计,只好找敏柔来指点洋葱。
「我?这样不好……」敏柔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关系,之前洋葱不是反对妳跟沈盟,妳当然也可以反对他跟我。」
「洺聪只是担心我,所以才会……」敏柔顿了下。「如果洺聪跟妳在一起,我很放心,我不会反对的。」
「妳……妳要气死我,妳就不能演个反派吗?」她没好气地说。
敏柔笑出声。「我不要演反派,洺聪做事很负责,妳——」
「好了,好了,妳演不成反派,也不要当说客,尤其是这么蹩脚的说客。」她打断她的话。
「可是——」
「好了,不说了,拜拜。」
「喂,喂……」敏柔叹口气,挂上电话。
怎么办呢?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洺聪,她好希望他们两人能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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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美味蔬食。
「朱姊,妳怎么只做了一杯元气奇异果果汁?有两杯耶!」思琪挑着眉头。
「是吗?」朱淳溪看了下点菜单。「对,有两杯,对不起,我再做一杯。」
「朱姊,妳这几天很不对劲,一直心不在焉。」思琪靠着枱边。「是不是跟前几天来的那个赖先生有关?告诉我嘛!」难得现在没什么客人,最适合聊天。
朱淳溪拿起两颗奇异果丢进果汁机里。「别杵在这儿,先把那杯端过去。」她从冰箱拿出柳橙汁跟优格,各倒了半杯进果汁机里搅拌。
「唉……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吗?」思琪哀痛地揪着胸口。「哦!心痛,心痛……」
朱淳溪好笑道:「别装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快去!」
「知道,知道。」她又长叹一声后,才端着果汁到客人面前去。
朱淳溪笑着摇摇头,思琪就像个大孩子一样,爱笑爱闹,不过还算有限度,所以她也由着她去。
思琪好心情地哼着歌,将元气茶上桌后,在回柜枱的途中遇上正在擦桌子的林紫喻。
「咦!桌子下面有纸袋。」思琪偏头瞧着桌下。「客人忘了拿的吗?」她弯身将纸袋拿起,发现里头有个礼盒。
「她们发现东西不见会回来,拿到柜枱就行了。」林紫喻将桌上的残渣扫到盘上。
「她们才刚走不是吗?我去追好了。」思琪往门口跑,经过柜枱时说了句,「朱姊,客人掉了东西,我出去一下。」
思琪推开门跑了出去,跑了几公尺后,就发现离开的客人已匆匆往这儿走来。「小姐,妳掉东西了。」思琪将纸袋递给她。
她开朗一笑。
「我正要回去拿,因为放在桌子下,没注意就走了,谢谢妳喔!」
「不会,只是小事。」思琪回以微笑,看着她离开后,动动肩、扭扭腰,活动一下筋骨后,才悠哉地走回店里。
一进到店里,迎面而来的就是林紫喻的瞪视,思琪走到柜枱旁问道:「妳瞪我干嘛?」
「谁瞪妳!」她转身到水槽边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