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猪八戒!”可怜的家倩连脚趾头都红了,她捉起一株万年青又砸过去。
“喂喂!别乱来。”幸亏聂子扬闪得快。“别忘了我现在是病人呀!”
“病人?谁理你?你再不走,我进厨房拿菜刀把你的两条狗腿剁下来!”怒气冲冲的家倩作势要冲人厨房——这时大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小聂,是你在里面吗?发生了什么事?”
仍穿着篮球队服的区维平走进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瞠目结舌,“你……”他指指沙发上的聂子扬,又转向家倩,“你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来别人的家打架?”
哗!又是一个高大英挺,俊伟出色的大帅哥!本来要去拿菜刀的家倩看傻了眼,看来这眷村专出帅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搬进来真是对了!
那年家倩国三,区维平和聂子扬已是成大一年级的新生。在区维平和聂子扬的联合恶补下,原本资质不错的家倩,隔年果然以高分录取第一志愿——省南女。
念南女的家倩和还在成大的聂子扬谈了一场若有似无的纯纯恋爱,他骑着着重型摩托车在南女门口等她下课,在保守古板的老处女教官面前呼啸而过;他带她到滨海公路上看星星、吹海风;带她赶遍影展所有的电影。
聂子扬也带家倩参加系上许多露营、烤肉的活动,高大的聂子扬紧紧地搂着清新脱俗的家倩,不让其他惊艳而蠢蠢欲动的男生,有接近家倩的机会。
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聂子扬不愿自己的急躁吓坏了家倩,他呵护她如一尊剔透细致的水晶娃娃。至少,要等家倩顺利考上大学后,才会对她表白心意。
三年后,家倩如愿以偿考上成大,但这时区维平和聂子扬也要到台大上研究所了。南北的距离并不能阻挡家倩。和聂子扬稳定且明郎化的恋情。
但他们这段饱受旁人钦羡的感情却在一次家倩北上找聂子扬后,宣告破裂,两人形同陌路,家倩更是绝口不再提聂子扬,区维平夹在中间,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真正分手的原因,看来只有当事的两个人知道了。
自大学到出社会工作这几年,灵秀飘逸、楚楚动人的易家倩身边从没断过大把追求者,但冷若冰山的她对任何男生都维持着敢而冷淡的距离,唯一可以接近她的男人;只有相交十余年的区维平。
你不该背叛我的,你不该……望着聂子扬熟睡的脸,家倩痛苦地回想当年那一幕……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
聂子扬微微翻了下身,家倩一惊,赶紧在他醒采前溜出去。
聂子扬缓缓地睁开眼睛,室内尚留一缕家倩身上的幽…香,他的唇角逸出一丝苦笑,只有在装睡时,他才能偷偷窥见家倩不经意流泄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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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倩还没走人宣传部,就听到里面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
“你有没有看到?早上总经理载着一个女孩子来上班呢!两人坐在总经理的吉普车来呀!”
(注:为什么区维平不开BMW而改开吉普车呢?别忘了,在盂丹丹的“杰作”下,BMW还在“洗澡”。)
“有啊,那女孩个子很娇小,但脸蛋真是漂亮、无懈可击,嗳!小芳!,你看一大早两个人一起来上班,会不会昨晚…”张婷问,吃吃直笑。
“不会吧?小芳笑得也很暖昧,”那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十八岁,但咱们总经理可是堂堂三十岁的黄金单身汉哟……“
“蠢啊!你没听说过‘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吗?”张婷又说:“我看那小女孩得比家倩还漂亮,家倩这下危险喽。”
走廊上的家倩淡淡一笑,推门进去。
正说得口沫横飞的张婷和小芳吓了大跳,很不自在地说:“咦!家倩,你来了呀!今天……怎么这么早。”
“早上我来找区总讨论歌词,他来了吗?”家倩仍是一副气定神闲、云淡风清的模样。
“来……应该来了吧?”
“喔,那我去找他了。”家倩没再理她们。公司里有许多好事者早绘声缓影地传说她和区维平是一对恋人,对这种无稽之谈家倩向来是一笑置之,理都不理,反正愈描愈黑嘛!
她也很好奇区维平带来公司的是谁?会不会是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精致漂亮如洋娃娃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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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着一叠歌手的基本资料,聂子扬的头开始隐隐做痛。
涂着粉蓝色睫毛膏,粉蓝色指甲油的罗雪妮盛装打扮坐在聂子扬的对面。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闪露对聂子扬的兴趣与爱慕。
歌手资料表上写着,“罗雪妮,十八岁,父亲广东人,母亲日本人,从小与双亲在美国定居。曾当选全美华埠小姐第三名,也曾回日本参加长崎小姐选拔,获第二名。有良好的爵士舞基础。”
另一张资料上写着:“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体重四十五公斤。最爱吃的食物:豆干和酸梅。最喜欢的颜色:粉红和粉蓝……”
聂子扬忍不住又去揉揉太阳穴,当歌手所注重的是唱腔与诠释歌曲的功力,关最爱吃的零食和最喜欢的颜色什么事?老天!资料表上甚至还写着“睡觉时穿不穿内衣”?
这妄想一步登天的罗雪妮在还没录唱片前就自己跑去照了一大堆唯美的沙龙照,聂于扬觉得也许她该去拍写真集,而非出唱片。
聂子扬忍不住又再一次诅咒区维平——没事塞这种烫手的山芋给他干什么?近来唱片市场青少年偶像当道,几乎以另类音乐为主流的魔笛唱片为了市场,有时不得不也发一些偶像专辑。
“聂大哥,怎么了,你是在想要如何包装我吗?”罗雪妮主动挨近他道:“我想公司可以用我的身世来大作宣传,现在不是很流行什么‘港星’、‘日本星’、‘外来星’吗?我父亲是广东人,妈妈是日本人,可以强调我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而且我从小是在美国长大的,能做噱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聂子扬更加反感,为什么要去强调什么“自己有二分之一日本血统”?“广东人”?这有什么好引以为傲的“他最厌恶且不屑的就是那些连国语都说不好,就想来赚台湾钱的人!
有些“青少年偶像团体”,已连发两三张国语唱片了,上节目接受访部时居然还要用日语或英语,这算什么?台湾人的钱也未免太好骗了!
罗雪妮又说:“聂大哥,现在唱片市场竞争得很厉害,一个新人想要快点出人头地,就非得多想些噱头不可。除了我‘优秀’的日本血统外;你们还可以在我的唱片发表会上请来我的家人,假装给我一个惊喜,我一定会很配合地掉下大把眼泪的。”
“或者,先安排我和那四大小天王拍nrIV啦,助长我的声势,如果传出绯闻,我还可以得到免费的宣传效果,红得更快哩!”罗雪妮愈讲愈觉得前途美妙不可限量,为了一圆摘星梦,她大小姐宣传自己的十八般武艺,真可谓样样精通,只有一样不通:当歌星的基本条件——歌喉!五音不全,惨不忍睹。
“雪妮,我希望你用来成名的是歌唱技巧,而不是花边新闻。”一直默不吭声的聂子扬正色道,老天1他回头非宰了区维平不可!这女孩应该去大萤幕上卖弄风情,而不是来出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