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好漂亮哦!”绫罗迷醉地盯着那壮观的贺兰山脉。“如果我能去看看就好了。”她还记得齐靖所描述的那美丽的沙漠景色。
秦剑羽笑起来。那是拓跋王朝的领土,而她是大宋的公主,怎么可能踏上拓跋王朝的土地?
“傻丫头,你想叛国啊!”他用手围住她,微笑起来。
齐靖跟沙琳正好从马车上走下来,齐靖眼尖地看到秦剑羽围在绫罗腰上的双手,立刻便醋意翻滚。
“已经到平相城了吗?”沙琳开心的说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齐靖没有回应她,迳自走到他们的面前。
秦剑羽看到他们走过来,连忙从马上跳下来。
“我们要走了。”齐靖冷冷地说。
“现在吗?”秦剑羽看看他还包裹着的伤口,“你的伤还没有好。”
“没关系,已经到平相城,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家。”齐靖甩甩胳膊,“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你们现在就要走吗?”绫罗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但因为是初次骑马,她脚下没有踏稳,眼看就要跌倒。
秦剑羽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还是慢了一步。反而是站在身边的齐靖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
绫罗的脸颊突然一红,伸手推开他。
齐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秦剑羽盯着齐靖的表情,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不过好在他就要走了。
绫罗不好意思地说:“不跟我们进城吗?”
“不了,我们从这里直接回去,不需半天的工夫就能到家。”齐靖微笑着回答。只要面对她的时候,他的脸上永远挂着帅气的微笑。
绫罗好奇地问他:“你家住在哪里?”
他微笑回答:“我家在贺兰山下,银川城。”
“银川城?”绫罗想了想,“那好像是西夏的国都。”
“原来你也知道。”齐靖笑了起来。
“可是,你们真的要现在走吗?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跟我们进城休息一下吧!”绫罗多愁善感,对于分离总有些不舍。虽然跟他们萍水相逢,但一路上相互照应,也算相处愉快。
“不用了,我们就此拜别。”齐靖虽然也有些不舍,但依然还是这样说,“一路上承蒙照顾,感激不尽。”
“这些都不必了。”秦剑羽替她回答。他知道绫罗一向喜聚不喜散,这样分离的场面,还是快快结束。“齐兄还是一路多多保重。”
齐靖点点头,接过侍从牵过来的马儿。
“再见了。”绫罗微笑着对他挥挥手。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齐靖突然坚定地说。
绫罗愣了一下,这男人眼中的霸气让她微微地感觉到些什么。那日在温泉池边,他说过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现在他就要离开了,不是吗?
秦剑羽因为他这句话而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明显感觉到齐靖盯着绫罗的眼神中,透着那么多的不寻常。
沙琳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齐靖一眼。
而齐靖把沙琳扶上马,再留恋地回望一眼,便策马离去。
“好了,你也看够了吧!”沙琳在齐靖第五次回头的时候说,“人家已经走远了。”
“你说什么?”齐靖满心不满。
“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沙琳噘起嘴巴,“想不到堂堂的七王子也会对一个普通的汉族女子动心。”
“普通?”齐靖斜睨她一眼,若绫罗普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普通的女子了。
第三章
三个月后,秦剑羽顺利完成巡视任务,返回京都。
绫罗一回宫,就直奔德妃的寝宫。
“母后!母后!”她大叫着跑进宫门。这一路,她看到了无数新鲜事物,一脸兴奋地想要跟母后讲个痛快。
但她一路跑进宫门的时候,却突然愣住。
因为她看到母后正直直地跪在宫院里,旁边站满了宦官和宫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母后!”绫罗吃惊地跑进去,跪在母后的身边。
“绫罗,你回来了!”德妃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母后,您为什么要跪在这里?”绫罗不明白地看着一院子的人。
“嘘——”德妃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母后,你怎么哭起来了,谁欺负你了?”绫罗抱住母后。
“你终于知道要回来!”高大的殿门前,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绫罗吃惊地抬头。
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面容方阔,精神矍铄,看起来高大威猛。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是耀眼的黄色。
天!那不是龙袍是什么?
“绫罗,还不快点给你父皇请安。”德妃急急地拉着发呆的她。
什么?他就是她的父皇吗?绫罗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虽然每个新年的早晨,她都有混进那一大群兄弟姐妹中向他请安,但每次都只是在金銮殿下,隔着好远的地方,她根本从来没有看清过父皇的样子。这便是身在皇家的悲哀,她已经长到十七岁,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便是她的父皇吗?
她张大了眼睛。
皇帝也在仔细地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儿。
绫罗——人如其名的美丽,她遗传了德妃的温柔动人;同样也承袭了他高贵的皇家气质。那双乌溜溜的眸子,实在是跟他如出一辙。
这便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令人心动和美丽的女儿,足以令所有男人失去抵抗力。古人云:红颜祸水。但在他看来,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威力,甚至能比得上十万大军。难怪秦剑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带她巡视边关,难怪向来诚实忠心的秦家也敢瞒着他,暗许他们之间的婚事。他如此可爱的女儿,他美丽的三公主,的确有着能令天下翻云覆雨的本事。但是,今天这一切都要
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皇帝猛地一甩袖子。
“绫罗,你好大的胆子!”他怒喝。
“啊?”绫罗为父皇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不解。
“皇上,您不要生气,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跟绫罗完全没有关系!”德圮连忙抢着说。
“跟她没有关系?”皇帝怒气冲冲地挑眉,“德妃,你进宫已有二十年,宫里的规矩难道你不懂吗?你知不知道私通该当何罪?”
“皇上,不要!”德妃泪流满面地扑上去,“绫罗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臣妾一个人安排的,臣妾只是看绫罗跟秦将军情投意合,他们又如此匹配,所以才斗胆做了这个决定。跟绫罗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皇上要降罪就罚臣妾一个人吧!”
“你一个人承担?”皇帝弯下腰,看着泪流满面的德妃,“你承担得起吗?这事如果传出去,我皇家的颜面何存?朕的颜面又要往哪里摆?”
“皇上、皇上……”她痛哭着抓紧他的衣服,“只要皇上饶恕绫罗,臣妾愿做牛做马,任凭皇上处置。”
“哼!”皇帝用力一推,德妃便摔了出去。“朕岂会需要你做牛做马?”
绫罗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她的父皇为她偷偷出宫的事情在责骂母后。怎么会这样?十七年来从来没有踏入过众心殿的父皇,怎么会在她离开的时候突然驾临?
“皇上,绫罗是臣妾唯一的血脉,看在臣妾服侍您一辈子的份上,您就饶恕绫罗吧!”德妃痛哭着,“秦将军对绫罗是真心的,他们能在一起,对皇家和对朝廷都是一件好事啊!”她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