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祖母,我——我听不懂。”她面带桃红,羞涩溢於言表。
“好好把握机会。”米娜在她的手背轻轻地来回抚摸著。
姻缘将至?跟阿其顿?不!她并不习惯他的接近!
那么,亚顿呢?
对他——她好像没有真正的戒心,只是这个人的嘴太坏,脾气也不太好。更让她生气的是,他总是瞧不起她,再不就是认定她对阿其顿居心不良。
这时,刚离开的亚顿冒了出来,“安琪拉,我们该找一个隐密处好好谈谈了,而且我对你肚皮里的那家伙很感兴趣,”
当亚顿又打算攀上她的肩头时,阿其顿很快地撂开他,“别碰她!”
亚顿登时大笑。他不过是看到阿其顿走过来,所以故意演出此剧,逼阿其顿面对他对安琪拉的感情。
他才不信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孩,风流的阿其顿会轻易舍弃。再说,他大费周章地要他们这些堂兄弟为他改变称呼、遮遮掩掩的,要说他对人家没有兴趣才有鬼!
“米娜,我看我先推你回房,至於安琪拉,就让‘亚顿’送她回房。”
米娜笑了,“好。”
突然,两张塔罗牌从轮椅边掉了下来,安琪拉与阿其顿同时弯腰去捡拾。
“米娜祖母,您的东西掉了。”她说。
“那是什么?”米娜沉著的问道。
“好像是塔罗牌。”她回应。
“上面是什么图案?”
“系是个国王。”
而阿其顿也捡起了另一张掉落的纸牌,还没出声,米娜就开口:“那你的呢?”
“是皇后。”
“好,很好。”
亚顿对安琪拉眨眨眼笑道:“你的白马王子就在眼前了。”
“那他的——”她看了阿其顿一眼,很好奇。
“你说‘亚顿’吗?他早就有‘皇后’了。我刚接到他的皇后珍妮佛来电,说明天一早就到。”正牌的亚顿促狭地看著阿其顿。
珍妮佛是阿其顿之前的情妇,因耍脾气被阿其顿赶走,但这个女人似乎相信自己还是有办法回到他的身边。
阿其顿抓著纸牌怔了一下。
珍妮佛要来?谁让她这么做的?
看亚顿诡谲地笑著,阿其顿立刻明白是他。
“今年你的年终奖金全部取消。”
“我是阿其顿,没有人可以命令我!”亚顿不甘示弱地回了句,就是赌他现在不会承认自己是阿其顿,因为他还没弄清楚安琪拉的意图。
“别忘了真货永远胜过赝品!”阿其顿警告著亚顿。
亚顿推著米娜的轮椅,丢下一句话:“那你就先摆平这两个女人再说。”
阿其顿愤怒地撕掉手中的皇后,以义大利文一路低咒。
米娜却让亚顿停下脚步,折过身子对著安琪拉说:“别忘了我说的话,一切小心,国王将会来救你。”
她尴尬地笑著,完全听不懂这三个人又快又急的义大利文,只能一再致意,“谢谢。”
“走!”阿其顿拉起她的小手往前走。
她也任他这么拉著,没有抽回来。
她慢慢且细细地感觉著,感觉自己到底会不会排斥这个男人,得到的答案是——不会,为什么不会?她有些不解。
阿其顿带她走进古堡後,只说了这么一句:“今晚你就睡在米娜为你安排的房间里。”
“那你睡哪儿?”她没有心眼的问了一句。
他突然邪气地笑了,“难道你想和我同床共枕?”
“不!不是,我只是——”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睡你隔壁。需要我时叫一声就可以。”他看她惊慌得像个不懂情事的少女,突然有些不忍,却在睇见她的肚子时,旋即收回了对她的同情。
她不是纯真少女,她的害羞不过是作态!
他为她打开她的房门,离去前,又话中有话地对她说道:“对了,我要告诉你,虽然知道你急於找‘阿其顿’,但很遗憾,‘阿其顿’今晚不住在这儿,若你打算今晚私下偷会‘阿其顿’,恐怕要失望了。”话毕,他便匆匆离去。
安琪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遂在心中大叹了口气,今天怎么没有好好把握时间和阿其顿好好谈一谈呢?
看来,她只能再另找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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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匆匆离去的阿其顿手机突然响起。
“喂。”他应道。
“我是齐维格,我们化验出皮箱上的血液不单是A型,而且是东方女性的A型,至於撕成碎片的护照,我们正在还原,我想再过三天应该就可以有结果。”
“直接查航空公司不就结了?”他说。
“你相信吗?红琉璃用的是假护照,护照上显示她是中国与中东的混血,可是皮箱上的却是纯东方人的血液,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买了一本不同国籍的护照出国,并乔装成照片上的人,才能进出海关。”
“这么复杂?”
“女人的心,一向复杂。”齐维格下著结论。
“辛苦你了,尽快给我消息。”他说。
“这个女人很值钱?”齐维格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她的作品直逼1684年天才小提琴师傅——布梭提所做的‘红色小提琴’。”
“天啊!那她不就是无价之宝了?”
“还不只。”
“不只?”
“因为布梭提已经死了,但她除了现今创作出的作品外,仍有机会再创作出更优质的作品——如果她还活著的话。”
“也就是说,她是一个聚宝盆。”
“是的。”
“我懂了,我会尽全力找到她。”
“谢了。”
收线後,阿其顿心情异常紊乱,因为红琉璃至今生死未卜。
第七章
天一亮,安琪拉就不断听见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脚下意识地往床下踩去,谁知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疼痛与惊惶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她眨了眨眼往上看——
是亚顿!
“你每天都是这样子起床?”阿其顿的声音透著调侃,若不细听,很难听出他这话到底是关心,还是讽刺?
依照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她应该是会炮轰回去,而现在她战斗力之所以如此薄弱,就要怪她半夜头疼,忙著放血,等一切就绪之後,天已快亮。
也就是说,她睡不到三小时。
“你有什么事?”她顶著一张没有盥洗,却仍然净白的脸蛋,睇著高大的阿其顿。
他仔细看著安琪拉,没有火药味的她别具有一番风味,就像清粥小菜,爽口又清淡,令人感到舒畅自在。
他必须承认,他喜欢此刻迷迷糊糊的她。
“你找我什么事?”她揉了揉双眼,一身雪白的睡袍将她从头包到脚,宽松的衣服使他不易察觉,她己将假肚子取了下来。
“给你二十分钟,为米娜庆生的活动就要开始。”他说,刻意略过她的肚皮,才不致让先前的好心情遽变。
“什么活动?我该穿什么衣服?”她这下子紧张了。
“水上活动。”
“水上——活动?!我不会游泳!”她低声惊嚷。
“是乘舟一览威尼斯的水上世界。”
她吁了口气严好险。”
“你只剩下十八分钟。”他看著腕表计时。
“你——”她瞪大眼!旋即笑著耍赖,“我是孕妇,总可以享有特权吧?”
“谁叫你怀孕。”不提还好,一提更让他反感。
“你!”她气嘟嘟地白了他一眼。
“剩十七分钟。”
“OK!OK!你先出去!”
“十六分钟!”
“有没有人说你的嘴真坏?”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