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话,让他有些不悦。“你要走去哪里?”
“我……我不想待在这儿。”
“你想回我们家?”他的眉心皱起。
他当然希望她能回去一家团圆,只是,一家人包括了志杰,在志杰的心防未除之前,她暂时还不能回去,所以他才安排她暂且住在这里。
这地方,是在她离开後不久,他亲自规画的,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会住在这儿。
“不,我……”
“说下去。”
“我想离开。”
她的话,把他的好心情全打坏了。
他怕她无聊,特地去买了一堆做袖珍屋的材料来给她,一大早,鬼才有开门,桌上的材料,可是他威胁恐吓加利诱换来的
“原因?”
他的脸色难看到令她害怕,水眸低掩,咬著唇,她轻声说:“我……我想要自由。”
一年前,她害了志杰坐上轮椅,她不能再害他们,再者,他有个漂亮女人陪伴,他该好好照顾那个女人,她不要分割他对那女人的爱,那对帮他照顾志杰的那个女人不公平。
“自由?怎样的自由?”
凝眉,为了让他死心,放她走,她不得不说重话。
“承善哥,我很感谢你照顾我那么多年,可是,我不想再依赖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长大了,你不需要再照顾我,我想,我应该有选择爱什么人的自由。”
瞪著她看,她的一字一句,听得他很刺耳。
“意思是,你长大了,想飞了?怪我绑住你?”
不,她不是这么想,可是……
沉重的点头之馀,她的眼泪跟著滑落。
几滴泪水看在他眼里,成了加深控诉他霸行的“辅助工具”。
他向来以为,他把她照顾得很周全,可其实在她的认知中,那是一种“霸行”?
“告诉我,你爱我吗?”
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他们成为一对是极为顺其自然,他第一次吻她,他第一次抚摸占有她的身子,她虽羞怯,可还是带有喜悦……
但此刻,他居然不是那么确定了。
低头,苦涩滋味盘在心间,更多的眼泪串联出一串透明珍珠,直往地面延伸……
闭上眼,她咬紧牙关,选择违背心意的摇头动作——
他看见她摇头了,这一刻,他宁愿眼瞎了,也不想看到她摇头。
“用你的嘴巴说!”
低声啜泣,斗大的泪珠跳出眼眶,带出一道痛楚的泪痕,她哽咽道:
“我……我不爱你,一直都没爱过你……我不爱你……”
“这是真的?”他出奇冷静。
她点点头。
“你是哑巴,不会用说的!”
“是真的!我不爱你,一直都是你强迫我……我……我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才会……才会屈就你的索求……”
表示善冷冷的瞪著她,心口一阵阵紧缩揪疼,他从来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这么一个蛮霸自私的男人。
而她一直在屈就他的索求?说得好、说得真好!
他想起一年前她和黄柏青的事,她也许真的不爱黄柏青,但她有可能是藉著接近黄柏青,用行动控诉他的霸行,只是当初一味地以为两心相许的他,没有看出其中端倪。
难怪一年前她会逃走,她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吧!
黑眸中灌进冷冽的冰雪,冷冽的目光锁定她。
“真是委屈你了!不过,如果你以为我会放你走,那你就错了——”起身,他冷冷的瞪视著她,黑眸中的雪堆倾倒在她身上,“因为我对你的恩情,我要你用一辈子的“屈就”来还!”
说罢,他悻悻然离去,临走前,怒狠狠的交代手下,“要是她逃走了,他们也别想活命!”
“承善哥……”
跌坐在地上,水柔伤心的哭著。为什么不让她走、为什么?
“承善哥,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趴在桌上,泪水刷红的眼眶,承载太多的悲伤,悲伤决堤,她独自吮舔心口的伤——
“承善哥,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第十章
水柔被变相地关在日式建筑三天,三天来,每天晚上表承善都会来,直到天亮才离去。
她想,是她说的话激怒了他,她原想那么说,他就会让她走,谁知道,听完後,他更不让她离开——
橘红的夕阳隐入山际,天边先行偷跑出来的星星,引来墨黑绒布将之覆盖,吃过弟兄们买来的晚餐,她开始等待他的到来。
心头矛盾至极,她不希望他来,他来会负了那名替他照顾志杰的女子;他不来,她心里又有一股失落。
她想,她其实有私心,希望他来看她,但她不要他每天带著浓厚的酒意来,每天只想要她屈就他的索求……
脸庞一阵燥热,只怪她那日为了要离开,说了重话,说了错话,他才会……
砰地一声,她吓得身子往後退。
是他来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
挥退守在外边的手下,表承善进入屋内,用力关上门。
几个踉跄,跌跌撞撞,撞到她身边。
“来,今天你把这瓶酒喝了。”他拿了一瓶酒放在桌上,
“承善哥……”
“这是我要你报答我的恩情,你就屈就点吧!”手一伸,他紧紧勾著她的粉颈,吐出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浓重的酒味令她皱起了眉头,
“承善哥,别喝了。”
“我不喝了,我喝得够多了,换你,你喝。”
他帮她打开瓶盖,酒递到她面前。
“不要……”
“不要!?你不是很能屈就的吗?”眯起黑眸,他的心口一阵揪疼。
他的一片心意,换来的却是她口口声声的“屈就”,她把他的爱踩在地上还不忘吐口水,唾弃一番。
她够狠!
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他表承善的真心真意,她却将他的爱视为粪土,还一副委屈至极的哭诉,说她一直都是在屈就——
那好,既然她喜欢屈就,那他就让她屈就个够!
抓著她的下巴,他把洒灌进她嘴里,她闭起嘴不喝,索性,他就把整瓶酒往她胸口倒……
“啊,不要……承善哥,你不要这样……”她抓紧领口,泪滑下,泫然欲泣。
“你不要?我偏要!”
把剩馀的酒全倒在她裙子上,低头,他埋首吸吮未滴落的酒液。
水柔难为情地偏过头去,他抬起头来,两手一抓,刷地一声,她的上衣被撕裂成两半,吸足酒味的湖水绿胸罩,成了他嘴唇急切探索的目标——
挣脱不了,闭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探索。
她能感觉到他唇上还残馀著昨晚他吸取她身子的温度,胸口似被一股燥热闷住,好似有一团火球在胸腔里打滚一般。
醉醺醺的表承善,脸埋在她胸口,气息粗喘。
整个客厅充满著酒香味,欲火在他体内喧腾,催促他卸下裹住她雪白胴体的累赘衣物。
带著酒香的雪白胴体,赤裸裸坦露在他眼前,氤氲著情欲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她一身晶莹剔透的雪白,瞬间,他像突然俯冲的猎鹰,往下朝她这个丰盛的餐点,盘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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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後,水柔拿著一片硷性苏打饼吃著,中和过多的胃酸。
承善哥还是派人守在屋子外,不过,只要她不是想翻越围墙偷溜出去,在围墙内,她想怎么活动都成。
习惯的绕屋子走一圈,这是她日常的少数活动之一,今日,她意外的在墙脚边发现心叶瓶尔小草。
摘了两片叶子,进入屋内,拿来一张白纸,把两片叶子包起,希望她和承善哥能像这两片叶子一样,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