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磊,你到底在不爽什么?」他换了个方式问。「我感觉得出来你相当、相当不爽!」
仇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品隆,她是个记者,她为一家女性杂志工作,你真认为会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没有这个『巧』,很多事、很多情节都无法继续下去的。」高品隆倒是非常中立、非常公平的表示。
「那我们谈不下去了。」
「仇磊,她的确可能暂时失忆。」
仇磊真的闭上了嘴。这两天他的情绪还是处於愤怒、无法置信的地步,他曾看过後续新闻,她工作的那家女性杂志红了,只是傅琳琳拒绝接受任何的访问,也没有向媒体交代那几天的事。
「还有没有下文?」高品隆仍等著呢。
「你认为还有下文?」仇磊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一股气一直咽不下去。
「结束了?」高品隆愕然。
「品隆,如果这会儿不是在片厂……」他威胁的说。
「你和她划清界线了?」
「她的心机你还看不出来?」
「但是这两天的新闻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或是震撼性的报导,如果她有心机、如果她有所图谋,你不是早该上八卦杂志或是各大报娱乐版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高品隆分析著。
仇磊突然之间哑口无言。
「仇磊,你会不会误会人家了?」
「误会?」他死不承认。「我不相信她!」
「你不相信她,可也不必这么恨她!」高品隆比较有怜香惜玉的心。「她是很美的一个女人。」
「我承认她美,但是……」仇磊眼神带著杀气。「美丽的糖衣里裹著的通常是毒药!」
「仇磊,才两、三天,你竟有这么深的——」
「品隆……」他警告著。
「恨意。」高品隆说,又私下偷偷的补上了一句。「看来这出戏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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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琴本来就不喜欢傅琳琳,现在则是更加的想找她的麻烦、挑她的毛病,因为风头全让她一个人给抢光了,她成了媒体焦点,连带的也红了他们这本女性杂志,人美所受的待遇是真的不一样。
知道自己被叫进办公室里准没有好事,但是傅琳琳又躲不掉,现在好像是「红人」的她,言行举止都更加谦虚、小心。
「傅大小姐,托你的福,咱们的杂志突然一炮而红。」安雅琴酸溜溜道。
「不,是大家努力的成果。」
「你可真是『客气』、『谦虚』。」
「本来就是如此!」傅琳琳一脸的谦卑。「我只不过是刚巧上了电视,我的好朋友太神经质、太大惊小怪了,才会沉不住气的报警又找上电视台,幸好没有浪费太多社会资源,否则我真的要跑到山里躲起来。」
安雅琴想听的不是这些场面话,她要实际、可以刺激销售量的新闻或是内容。
「独家呢?」她强势的问。
「什么独家?」傅琳琳装白痴。
「一定有独家!」她坚持。
「我……你不是给我一个月吗?」傅琳琳打太极拳的说。「我还有时间。」
「傅琳琳,你失踪两、三天然後又突然出现,这之中……难道没有故事?」安雅琴死都不信。「你去了哪里?碰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有些东西可以拿出来写。」
傅琳琳立刻摇头。
「没有?」安雅琴露出老巫婆似的阴沉表情。
「我还没有挖到独家。」
「如果你是想制造话题或是抬高身价,那我要劝你免了!」安雅琴厉声的训著她。「我们这份杂志讲求的是团队合作,不搞英雄主义,也不会去凸显个人,你最好弄清楚。」
「我知道。」傅琳琳回答。
「你只剩三个星期了。」安雅琴刻意提醒她。「时间在过可是很快的,一个眨眼就……」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微笑。
「你知道我可是很乐於……开除你!」
傅琳琳浅笑以对。她当然知道,但是若要为了这份工作就「出卖」仇磊,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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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民的PUB开在东区的小巷子里,店不大,但是风格既复古又爵士,会来的客人品味都极高,整个店的感觉很舒服、不喧哗,可以坐下来好好喝杯酒、谈点事或是听听音乐,甚至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的纯粹只是一种享受。
PUB里有个吧台,熟客通常会选择坐这里,可以和老板闲聊,也可以和酒保打屁,绝对是个能放松自己又能排遣失落感的地方。
这一会,傅琳琳就坐在这里。
仗著她哥哥和顾德民是国中好哥儿们,所以她可以在这家PUB里横著走,今晚她点的是酒,虽然只有一杯,但还是引来了顾德民的注意。
顾德民是个忧郁、好像心里有很多黑暗面的那种男人,搭配上他有些神似悲剧英雄的气息和不刮胡子的落拓样,熟女为他倾倒,小女生则当他是危险人物,但在傅琳琳眼中——他则是哥哥的同学。
「你一个人?白亚丝和夏倩瑜呢?」他连声音都异常沙哑、低沉。
「有事。」
「所以你喝闷酒?」
「顾德民,我看起来像在喝闷酒吗?」她不满的抗议。「我才叫了一杯!」
「这和几杯酒无关,是你的脸色。」
「我的脸色怎么了?」她顽固的问。
「很差!」
「你是兼算命师啊?还颐便替人看相?」
「情况这么糟?」他同情、了解的看她。
「顾德民!」她找碴的叫。
「我有空,如果你想吐苦水。」
「我……」伪装出来的强悍和不在乎都在一瞬间瓦解,她像是浑身精力突然都被抽空的泄气皮球般。「我想继续『失踪』。」
「琳琳,新闻已经闹得够大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
「但既然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么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忘的就全忘得一乾二净,为什么现在得忧郁症的人那么多,那是因为有很多事大家都放不下,你一向都像是傻大姊,所以……」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是真的关切这个女人。
「我像傻大姊?!」
「你一向活得很轻松、很容易忘记不愉快。」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是旁观者,看得清楚啊!」
傅琳琳一脸自嘲的表情。「或许那是因为从来没有『大事』发生,我才可以那么轻松、那么容易的忘记很多不愉快。」
「现在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德民,我讲了……你也不会懂!」其实她根本不想讲。
「那你就别说,不过让自己振作一点好不好?」他像个哥哥似的告诫她。「太阳每天照样会升起,傍晚会落下,你的『大事』对这世界没有什么影响,只影响到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解决……」她也想啊!但是她要怎么过仇磊那一关?他压根不相信她啊!
「不然你怎么过日子?」
「是啊!我总不能天天活在这种自责和矛盾挣扎里。」她自语。
「你果然是讲得通的。」顾德民眉毛一扬。
「我要去找他!」傅琳琳充满了勇气。
「需要伴吗?」
「不,人愈少愈好。」
「不会有危险吧?」顾德民没把她当外人,从国中开始他就喜欢他好同学的这个宝贝妹妹,到现在依然是。「你有搞清状况吧?」
「顾德民,我是那种脸蛋超优,但是刚好脑袋也有料的女人好不好?」傅琳琳自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