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仪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著抬起头来。
“人眉,抱歉,我今天想休假,可以吗?”
人眉忧虑地看著她。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刁金童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没什么事呀,只不过,可能快分手了。”
“啥?分手?!”人眉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们早就约定好,会好聚好散的。”她扬起苦笑。
“谁管你怎么散!你知道今天距离我们三人的结婚典礼才过了多久?”人眉的表情像是快抓狂了。
善仪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到两个月耶,姊姊!你好歹也撑个一年半载再分手嘛!”
人眉又急又气地压低声音嚷道。
要不是碍于有客人在,她早就找张桌子来练劈掌了!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她摇摇头。
“但是可以培养出来啊!”人眉不死心地说服她打消分手的念头。
“两个无心的人,要怎么培养感情?”
“唉唷!你想想看,你跟刁直人的状况,不就像古代人的婚姻过程吗?婚前是陌生人,从洞房花烛夜上过床的第一天后,才开始学习对方的一切,照样可以白头到老啊!”
善仪羞红了脸。
她跟刁直人的状况,若除掉白头到老的那一段,还真被人眉给说中了百分之百。
“人眉,你现在说话怎么都那么直接?”
“少来了!都嫁人了还装清纯?难道刁直人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人眉翻了翻白眼。
“人眉!”她干脆捂住人眉的嘴巴。
“奸啦,我不说了,免得你把我给闷死。”她推开善仪的手。
“说真的,你跟刁金童之间,真的没有弥补的机会吗?”人眉止不住好奇,没几秒钟又重拾了之前的话题。
善仪顿时失去笑闹的心情。
“游戏规则是我订的,怎么能由我来打破规则呢?”
她的笑容好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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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直人站在办公室外的露天阳台上,烦躁地抽著烟。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心神不宁。
其实这种心神下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最近,他晚上老是睡不好,白天也常常出神,整个生活步调变得乱七八糟:心里老是绕著善仪打转。
一切都是那张该死的婚前协议书在作祟!
“早知道就不要跟她签下那张什么鬼协议书了!”第一次,他为自己签过的合约感到万分后悔。
但是君子一目既出,驷马难追。
答应了善仪的事,他无论如何都得要遵守他们之间的协议。
“怎么了?”
与他同站在露台上抽烟的同伴,关怀地开口询问。
“没事。”刁直人对他摇摇头,捻熄手中只抽了一半的烟。
“再一根?”李拓璋将烟盒递给他。
“不了,谢谢。”刁直人婉拒。
由于善仪、人眉跟纷纷的关系,加上三人在同一天举行婚礼,因此在等新娘的空档,洪飞扬、李拓璋跟他三个人聊天聊出了相投的气味,一拍即合,变得十分熟络。
尤其李拓玮涉足的商业领域,跟他重叠的地方很多,所以两人更是经常在商业场合中碰面,讨论事情。
今天,李拓璋心血来潮,忽然来到公司找他谈谈天。
“你跟善仪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李拓玮观察他的反应,感到有点儿玩味。
“我们的婚姻关系,很有可能宣告终止。”刁直人叹了一口气,对李拓璋托出了实话。
“哦?原因出在谁身上?”
“出在一张纸上。”他无奈地回答。
“一张纸?”李拓璋挑眉。
“对,一张载明了在婚姻中不得动心动情的协议。”
李拓玮讶异他竟然会签下这种怪怪的合约。
“我没想到,你会签下这种东西。”
“我也没想到。”刁直人耸肩。
李拓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人眉。我在刁直人这里……”李拓玮顿了一下,突然对著刁直人挑了挑眉毛。
“……嗯,好、好,我知道了。”李拓玮挂掉电话后,对著他猛笑。
“怎么了?”刁直人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诡异。
“人眉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是男人的话,就多让女人一些。”
李拓玮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他。
刁直人闻言,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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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刁直人突然心血来潮,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将方向盘一打,转至咖啡屋的方向,想去接善仪一道回家。
推开咖啡屋的大门,他的视线环绕店里一圈,寻找著熟悉的佳人身影。
“咦?刁先生?你怎么来了?”工读小妹甲疑惑地偏头看他。
“我来接善仪,请问她在哪儿?”
“善仪姊今天休假,下午就走了耶!”
“她今天休假?”刁直人微微一愣。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善仪的作息,没想到临时起意,竟还扑了个空。看到工读小妹对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感到十分的心虚。
“对呀,好像是临时请的。她离开之前,还打破了一个茶壶,吓了大家好大一跳呢!”工读小妹甲为他做了一个完整的现场转播。
“临时请假?她身体不舒服吗?”刁直人听了,大为紧张。
“好像是……嗯……也妤像不是,因为我隐约听到,今天好像是什么纪念日,善仪姊告诉人眉姊说,她要去看学长。”工读小妹甲不确定地搔搔头。
今天是她与她学长的……纪念日?
这个学长,会不会就是她以前的情人?
今天善仪请假去赴会,难道……
他们旧情复燃了?
刁直人不愿再想下去,面无表情地转身,推门离去。
“耶?怎么说走就走了?”工读小妹甲一头雾水。
此时另一名工读小妹乙靠了过来。
“款,你刚刚跟那个刁先生说了好多话,你们都在讲些什么?”工读小妹乙好奇地问,一副羡慕的表情。
“他来找善仪姊,我告诉他说今天好像是善仪姊一个学长的什么纪念日,善仪姊请假去赴约啦!结果,没说几句,他就走了。”工读小妹甲耸耸肩。
“啥?什么纪念日?你说错了吧?”工读小妹乙张大眼。
“啊?我说错了什么?”
“我那时听到的是说,今天是善仪姊某个学长的‘忌’日,善仪姊要去拜他啦!”
“什么引是祭日,下是纪念日?”工让小妹甲大吃一惊。
“对啦!是祭日啦!”
工读小妹乙顿时觉得事情不妙。
“我怎么知道?我那时站得比较远,没听清楚,祭日跟纪念日,两个听起来差不多啊……”
“你的耳朵怎么那么背?这两种日子差很多好不好?你这样讲,不就变成善仪姊背著老公跟别的男人约会去了?”
“糟了……”工读小妹甲也开始觉得不安。
“你完了!要是善仪姊家庭失和的话,你绝对是最大的罪人!人家才刚当新娘,你就给人家弄出误会,我看你怎么跟善仪姊交代!”
工读小妹乙指出事情的严重性,并用力地数落她。
工读小妹甲哭丧著脸,整个心都凉了。
“呜呜 ̄ ̄怎么办啊?我说错话了……”
“快去跟人眉姊说啊!”工读小妹乙拉著她,匆匆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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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累地回到家后,刁直人发现,善仪已经先一步返家了。
“你回来了?”善仪神色如常,对他简短地打了一声招呼。
她穿著睡衣,似乎刚刚洗过澡,全身散发著诱人的湿润香气。
刁直人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她。
善仪注意到他不寻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