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正埋首于公事时,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了,伴随着开门声的是一阵浓郁且刺鼻的香水味。
“云……”一声柔媚、酥人筋骨、醉人心神的娇吟,飘进任云起的耳里。
任云起的表情霎时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不禁想多加件衣服御寒。
水媚儿被他这种冷酷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但她想,一定是他故意和她开玩笑,于是她收拾起受到惊吓的表情,换上一副含嗔带怨、令人不禁想要怜惜她的表情。
“云,你的秘书坏透了!”她走上前,坐在他椅子的把手上,将自己丰满的上围靠在他的手臂上。“她明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居然不准我进来!”
“不是她不准!”
他盯着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陈秘书,他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挂了彩,相信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阻止水媚儿进来。
“是我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
“人家又不是别人!”水媚儿爱娇地将头偎在他的肩上。“我是媚儿,你最疼爱的媚儿啊!”
她的举动,让任云起彻底地反感。
他不否认有时他的确喜欢看她撒娇、使泼的模样,但那只限于他心情好时,问题是眼前这女人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以为之前他之所以纵容她无理取闹,是他给她的特别待遇。
哼,如果她真这么想,那么她可错得彻底了。
唯一一个惹他生气却又令他莫可奈何的就只有岑羽青!
那小妮子常惹他生气,甚至她惹他生气的次数与程度,已经远超过他这几年来被女人惹怒且大动干戈的总和。
她让他生气,但是他却爱惨了她,除了强迫自己少和她计较外,目前他还真想不出什么方法能制得了她。
或许在床上还可以……想着、想着,他的思绪不禁飘向了昨晚。
不过令他更感到挫败的事是下了床后,她好像又成了个没事人似的,根本不将他放在心里,他不止要她将他放在眼里、脑里,他更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人。
他禁不住要想,她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是不是又拿着那个男人的写真集猛瞧……
“可恶!”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拳击在坚实的红桧办公桌上。
不成!只要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他便没法子确实掌握到她的一举一动!
他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他要带着她一起来上班!
“云……”水媚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着了。“你吓着我了!”
任云起看着身旁浓妆艳抹的女子,有点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
“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他嫌恶地将她黏在他身上的手给拉开来。“而这道命令当然包括你!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离开。”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要不然后果你自行负责!”
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便擅闯他的办公室,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云……”被他这么一吼,水媚儿的秋眸里立刻泛起了水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高兴怎么对你是我的事。”
“可是……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控诉着他的无情。
“是吗?”他冷冷地一笑。“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从来没认清而已。”
“云……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好怕……”水媚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
可恶!她水媚儿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有男人来奉承她、迎合她,她何时像今天这么窝囊了。可是任云起是她所遇过最棒的男人,她要是放弃他,那她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媚儿。”任云起的表情已经显示他的极度不耐,而这意味着他的耐心已快告罄。“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快走!”
他对女人向来都狠,尤其是不听话的女人更是如此。
此时,水媚儿像是在浅滩搁浅的鱼儿,挣扎向水源处奋进,以求得生存的机会。
她扑进他的怀里,哀求道:“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她不放弃地说着,“你爱我就如同我爱你一样的深浓,不是吗?”
就在任云起想用力将她推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口多了两道身影。
“任云起!”岑羽青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快疯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气极了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平复自己的怒气,于是掉头就走。
任云起见到这情形,顾不得身上还有个比八爪章鱼还黏人的水媚儿,硬是甩开她,赶紧追岑羽青去。
而方语彤在看了这情形后,用力吹了声口哨,说道:“赫,我今天还真没白来呢!”
任云起一个箭步,便及时在岑羽青将要搭电梯下楼前抓住了她。
“羽青,你听我解释!”他急着想要对她解释,可她却摆明了不打算搭理他。
她偏过头,根本懒得看他一眼,这种反应让他心慌意乱。
“刚才的情形根本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样!”
“不是那样?”这句话终于让她有了反应,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是那样,要不然是哪样?”
那女人都已经偎进了他怀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在意他,这点她要特别坚持。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因为……她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还想不出什么特别原因……
忽然间灵光一闪,她终于找出自己生气的原因了。
“你昨天才和我……”
她现在想起那件事,还是会脸红耳热、心跳加快,再加上女人终归要矜持一些,遇到这种事,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可几个小时不到,你居然和别的女人亲热,还在办公室里乱搞,你到底有没有节操啊!”
总而言之,她是气他的没节操,而不是因为自己在意他。
“我没有节操?!”这话,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但她这个藉口也未免太逊了点。
“对!”岑羽青理直气壮地说:“虽然我不是顶喜欢你,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的人,我连看别的男人都会有罪恶感……哪像你!”
听到她那句“不是顶喜欢你”,让任云起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再接着听到那句“连看别的男人都会有罪恶感”时,他的心情又像是由最低点往上冲的云霄飞车,在最短的时间内爬升到了最高点。
“我怎么样?”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了。她之所以生气,绝不止如她所说的“没节操”而已。
“你不仅让那个女人黏在你身上,而且还让她的嘴唇亲到你的身体!”
“她没有亲到我!”
“她有!”
“没有!”
“有!”
“好,那你说,她亲到什么地方?”
“她亲到……”
她顺着他的身子绕圈子,要将那女人亲到的地方指出来,终于她停在他的左胸前,指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口红印子。
“你自己看,她明明亲到了!”
任云起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记鲜红的唇印。
“羽青,你要讲道理!”这怎能算亲到他的身体,明明还隔着层布料啊!“她碰到的是我的衬衫。”
“我怎么不讲道理!”撒起泼来的岑羽青,可不输给任何一个经验老道的女人。“你说这不叫亲,好,那你说什么才叫亲到!”
一时之间,任云起也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清楚。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她真的是气疯了,但她自认绝对不是因为在乎他。“好,那我问你,是不是要等到你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光了,然后她再把嘴唇靠在你的胸上,这才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