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答应过你了,更何况你不是要龙天问时时刻刻的守著我吗?我想我杲插翅也难飞了。”爱爱含笑说道。
“可是……”望著她那毫无异状的脸庞,龙天行的心不知为何就是惴惴难安。
“别再可是了,吃药吧。”
他不语,深深的凝著她,突然间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副黄金打造的精致手铐,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手铐的一端已经牢牢拷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这是干啥?”望著手腕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爱爱惊诧得瞠大了眼,瞪著那副很是精致的手铐。
心里想的却是,受了伤的他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种东西的,难不成随身携带吗?
彷佛看出她的疑问,龙天行略显苍白的脸庞缓缓漾起了一抹笑,“这是我要天问去替我找的。”
心里的担忧是那麽的真实,他几乎可以肯定,爱爱那平静无波的脸庞之下,一定在算计著什麽,所以他不得不防。
“今晚,我没那麽多体力顾你,所以得委屈你了。”他神色自若的说道,然後再将手铐的另一端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望著那相连著她与他的手铐,爱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总是正经八百的男人竟然会想出这种烂方法,只为了想要留住她。
他的用心她感受到了,如果换了是平时,她一定会燃喜炮庆祝,偏生罗歆那贼厮来得太急太快,所以她没,甚至笑不出来,只能任由疼痛在她心间蔓延。
“你不是常说孤男寡女,不得同居一室吗?”她好笑的问。
“事有轻重缓急,更何况……”龙天行突然顿住,凝著她不语。
他不说,爱爱也不问,只是定定的瞧著他,须臾之後,她调开了两人纠缠的目光,然後手脚并用的将他扶了起来,并且将药碗端上了手。
启口轻吹著那仍兀自冒著热气的汤药,她将药碗靠近他的唇瓣,用眼光催著他开口喝药。
谁知龙天行却偏头避开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先喝一口。”
“怎麽,怕我下药?”爱爱何等聪慧,自是知道他的心思。
“你心里在盘算著什麽,我大概猜得出来,如果你要甩开我去救人,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被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没有什麽太大的诧异,毕竟她本来就聪慧。
倒是爱爱毫不在意的嫣然一笑,他的确够了解她,可惜还不够了解。
收回了置於他唇畔的药碗,她轻啜了一口那苦得吓人的漆里药汁,那苦让她的两道柳眉全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咽下了药汁,她这才又将药碗递至他唇瓣,这次龙天行二话不说的仰首饮尽。
当那药汁徐缓地随著喉结滚动而下之际,爱爱却又突然倾身,将自己红艳艳的唇贴上了他的。
她细细的描绘著他薄抿的唇,放任自己的丁香与他的交缠著,就在彼此的唇齿交缠之间,她的红舌轻送,连带的也将原本藏在舌下的药丸送进他的嘴中。
“你……”感受到唇舌间的异样,龙天行的眸子倏地瞠大,原本深邃的眸子如今盛满了骤然而起的怒气。
但爱爱就欺他身受重伤,继续加深著彼此的唇舌纠缠,直到那药化了,然後随著他的吞咽而下—她这才罢手,缓缓地离开他的唇。
“你敢…”显然那药是她用了心找来的,药效来得极快,她不过堪堪将自己抽离,龙天行便已觉得一阵昏眩袭来,他勉力自持。
“我敢,而我已经做了。”一抹傲然浅笑浮现,她颇满意的瞧著他那为了保持清醒而努力瞠大的眸。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他甩了甩头,试图甩去脑袋中那渐次而起的昏眩感,可是却总是不得其法。
“我有我的骄傲,我的恩怨必须我自己去解决。”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著她,那抹傲然却让龙天行的心紧紧的揪著。
“我不准!”
“记得吗?我俩之间啥也不是,所以你没有资格不准上她离开他身旁,嘴里虽然说著疏离的话,但眸底那浓冽的感情却没叫龙天行看漏了眼。
紧锁著她的眸,向来顶天立地的龙天行突地起了一阵强烈的心慌。
他知道她在用眼神向山口己道别,她想做什麽?和罗歆玉石俱焚吗?
“我该走了。”望著他,爱爱心中虽然不舍,可一想到白总管还在罗歆手中,她知道自己一定得走。
可惜呵!可惜的是如果没有罗歆,她或许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攫取龙天行对她的爱—但偏偏出了个罗歆,让她只能选择这样的路,不管结果如何,但她至少可以不连累到他。
“你……敢…”龙天行额问青筋浮现,炯炯的双眸满是噬人的怒焰,彷佛是在警告她这么做的後果。
一别临到了要别离,还用这样的怒眸瞪我,你一向不给我好脸色的,难不成在这分离的时候也不肯吗?”爱爱的脸上依然挂著骄傲,可是声音里却有著乞求,她乞求的不过是他真心的一瞥,好让未来的永生永世足堪她回味。
可这个固执的男人呵!偏是不顺她的意,临到了别离却依然一如往常的怒火腾腾,就像初见时的他,再见时的他,和她上床後的他一般。
“你敢这麽做,我发誓一定会天涯海角的寻你,要你付出代价!”这些话几乎是从龙天行紧咬的牙关里迸射出来的,可爱爱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你不会的,你心中的牵挂太多,往日的恩怨是一个,对亲弟的挂心是一个,我相信你不会有那个精神和体力来寻我,毕竟我们什麽也不是。”她睑上依然挂著浅浅的笑容,可是那抹笑却掺著叫人心疼的忧伤。
“我会……我一定会……”那药只怕已行到了四肢百骸,龙天行的声音愈来愈虚软,但他仍是坚持的说完,然後终至阖眼。
爱爱的纤指缓缓爬上了他的俊颜,细细的轻抚,红艳艳的双唇喃喃开阖著,“或许我心底是真的这麽期望著的,如果你真的能来追寻我,那麽或许便代表著你能放弃那些前尘恩怨,放下心中的障碍,这样咱们才有未来呵!”
话声落,她俯身在他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了一吻,然後纤手几下轻巧的翻弄,那精致的手铐已经自她的腕间落下。
再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後,替他拉好锦被,她毅然的走人。
转过身的她没看见的是,覆在龙天行身上的锦被缓缓地被染成了腥红的血色,而原该阖上的眼,在门阖上的那一刻勉强的睁了开。
望著她消失在门扉後的身影—龙天行努力的掐著腿,藉著伤口的疼痛清醒著神智,他翻身下床,步至客栈的楼台本栏杆之外,点燃著手中的烟火,任它往天际射去。
“你最好祈祷自己藏得够好,否则....”望著急骤窜升的火光在里黑暗的空中绽出灿亮的火花,同一时间他在心中立誓。
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让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比吸血鬼更恐怖,那就是盛怒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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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几乎堪称是门户洞开的衙门,爱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嗤笑。
白痴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好吗!
一般的衙门会没人来守卫吗?一般的衙门会森冷得像楝鬼屋似的吗?
答案是,不会!
所以如今的门户洞开摆明了是个陷阱,但对她而一一吉,那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差别,因为怕就不会来,来了就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