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等着她问下一个问题。
「墨,你可不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她突发奇想。
他沉吟片刻,无所谓的说:「妳先到外头等我,我十分钟后到。」
她有些意外,一脸欣喜地看着他,「你真的要请我喝咖啡?」
「妳开口邀请我不就是希望我答应吗?难不成是寻我开心?」他反问。
「不是的……我只是……没事,我只是太高兴,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你别理我,十分钟是吗?你不用太赶,一百分钟我也等。」
他嗤笑,「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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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蒋丽诗走向那天爱,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妳不必等了,墨不会来的,他要妳马上离开这里,他没空请妳喝咖啡。」
那天爱神色难掩失望,「尹医师为什么不能来?」
「有个孕妇难产……喂,妳问这么多做什么?妳是谁?」蒋丽诗上下打量她。
「难产……我明白了。」她点点头,又再次证明她和尹墨无缘,连喝一杯咖啡都因为公事给耽误。
「妳到底是谁?墨为什么要请妳喝咖啡?」蒋丽诗不友善的逼问。
「我是……对不起,我不认识尹医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我喝咖啡。」
她的心好沉重,干脆装作不认识尹墨,也许可以省去回答女孩的质问。
「我就知道一定是妳在勾引墨,我警告妳,墨可是有妻子的人,妳最好识相一点,不要介入别人的家庭。墨的妻子是个大醋坛子,如果让她捉到什么,一定会砍死妳全家。」
闻言,那天爱不禁失笑,「原来尹医师的妻子是个大醋坛子,我还以为尹医师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妻子等着他。」
「妳快走吧,我们护理站的人员会照顾妳的朋友杜拉拉,妳不必留下来。」
很明显的,这个小护士并不欢迎她。
那天爱点点头,走出医院大门,拦了计程车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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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爱扭开台灯把外衣披在肩上,今晚又是一个失眠夜。
她来来回回地在房里踱步,然后推开门走出房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房。
那天爱,妳究竟在期待什么?妳以为他会回家吗?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妳,妳又怎能奢求他会为了一杯咖啡的约定而回家?
她下楼来到饭厅,想为自己泡一杯牛奶:偌大的房子就她一人住,杜拉拉曾问过她会不会害怕。
她不怕,因为她无时无刻幻想着尹墨就在她身边啊!
客厅的大灯突然被点亮,她吓了一跳,会是谁?一转身,不意是刚进门的尹墨,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正好是十二点。
「你怎么回来了?」话一说出口,她便惊觉自己的问话并不恰当。
「不能回来吗?」尹墨微瞇起眼,静静的望着她,深深一探,意在言外。
她显得有些窘迫,是啊,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家,他回自己的房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这有什么好惊讶。
而她的心正因为他的眼神而烧灼着,她是爱他的,她从不想否认她的感觉,她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因为她不曾清楚正式表白过。
对他表白的女人太多了,不差她那天爱,兴许就是这一份扑朔迷离的爱,所以她的心才会觉得特别痛苦吧?
「不是的,我以为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你一向不在平常时候回这里过夜。」
她说得婉转,正确的说法是:你不是都在鲍安妮家睡吗?
「也许,我想突击检查。」他半真半假的说。
「突击检查?」那天爱不明白他的话。
「想看看妳是不是在屋里藏着另一个男人,是不是背着我让我戴绿帽?」他不正经的说,连他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
「藏男人?」她竭力的想平稳呼吸。
尹墨莞尔一笑,缓缓的欺近她,视线却未曾须臾移开她的芙面。
那天爱顿生一种无处遁逃的压迫戚,有些心慌意乱。
「没错,我给了妳一个做妻子的不该有的太多自由,有的时候不免想知道妳如何运用这份自由。」
「没有别的男人。」她坚定的说。
他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无所谓,妳是不是和别的男人交往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妳可以大大方方的接受冯之建的追求,我不会阻拦妳。」他说得极为轻松。
「之建学长?为什么提到他?」
「他来找过我,要我高抬贵手把妳让给他。」
「你怎么回答他?」她有些意外冯之建会做出这样的事。
「妳希望我怎么回答?身为妳的老公,我都快忘了自己对妳拥有所有权,不过冯之建似乎很喜欢妳,他一直强调他对妳的爱。」
香烟味和女性的香水味飘进她的鼻端,他刚从鲍安妮那里过来吧?
「我和之建学长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一向不擅长解释,尤其面对尹墨时,更是语拙得可以。
「是啊,心心相印的普通朋友。」他语带讽刺的说。
她皱了下眉,心头一怔,「不是这样的。」
尹墨的眸饱含深思的看着她,荡人心魄,丝丝缕缕,散发令人昏眩的男性魅力。
他突然要求:「我饿了,弄点东西给我吃吧。」
她点点头,打开冰箱,开始忙碌着煮宵夜;心里好奇,他怎么知道冰箱里不是空无一物?如果不是偶尔开伙,要她把清水变成鸡汤根本是强人所难。
第四章
二十分钟后,尹墨开始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天爱煮的大卤面,投入的模样让她心里涌起许久不曾有的成就感。
「很好吃。」尹墨真心称赞。
一碗面可以得到他的肯定,对她而言也是始料未及的。
她坐在他的对面,一个满足了口腹之欲的男人,连笑容都是可亲的。
「我本来心情不是很好,可吃了妳煮的面后:心情没那么糟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知道他不会告诉她,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他说出心情不好的原因:「今天有个产妇难产,胎儿没能保住。」
他说得极淡,但是她可以清楚的嗅出他心里的郁抑。
「你很自责?」
「有一点,如果我更早进入手术房的话,也许可以救活孩子。」他沉下脸,盯着眼前的空碗。
「是我的错,我不该拦着你问东问西。」
她想起自己那时缠着他问拉拉的病情,还央求他请她喝杯咖啡。
「不关妳的事,妳别又把错往自己身上揽,难产本来就很难预料,再加上这名产妇并没有按时做产检,要避免遗憾也有某种程度上的困难。」
「可是让你自责了。」
「自责是一定会有的,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生命。虽然孩子的母亲似乎并不欢迎这个小生命来到,因为我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到失去孩子的痛苦。」
那天爱不禁觉得心酸,想起二十八年前的他也是一个不受母亲欢迎的小生命,眼眶不禁一湿。
他看见她的泪痕心中忽生怜惜。「妳哭什么,死的又不是妳的孩子。」
她眨了眨眼,「没什么,只是沙子跑进眼里。」
他啐了声,「老套!」
「我收拾一下,你先上楼休息。」她开始整理餐桌上的碗筷。
「天爱。」他唤她。
「呃?」她应了声,双手只停顿几秒,旋即恢复忙碌。
只有装忙碌才能掩饰心中的不安,她又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