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他们当初逼我娶妳时,就该料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可是……」
「不然妳就告诉爸妈,问题出在我身上。」
「什么?」她瞪大眼。
「不孕啊,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妳就说我不孕好了,反正我无所谓。妳不必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这年头不孕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一个月总要医治几对不孕症的夫妻。」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妳不要以为时间久了就能改变什么。我再说一次,不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不爱妳的事实不可能改变,妳跟我在一起就要认清这一点,我不喜欢妳试图利用我爸妈的力量逼我就范,我不会再做任何妥协,娶妳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他说得斩钉截铁,但心里并非完全没有任何波动。
其实自己对她,已不是全然的排斥。
只是有些东西,他还分辨不出好坏。
那天爱心中一酸,每每同他交谈的过程总是这样--不断的伤心。
当他稍微对她和气时,她就会在心里小小的期望着他能发现她的优点,期望她的爱不会付诸东流,可是这一切最后好像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仍然不愿施舍她一点爱,不论她有多么爱他,他的心好比铁石般残酷。
「我知道,你不必一直提醒我。」她虚弱一笑。
「我看妳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再说一次,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我知道了。」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一直给她一种若即若离,难以捉摸的感觉。
「出去吧,我要开始忙了。」尹墨下逐客令。
她不再说什么,心中的痛好像一辈子也好不了。
此时,尹墨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听了一下,然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的对着话筒说:「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很忙,对,不要等我,当然,我会替妳过生日,我一定会过去。想要什么礼物自己去挑,五克拉是吗?看上眼就去买吧,乖……」
一听内容就知道是和外面的女人说话,那天爱僵硬的走出院长室,眼眶含泪就要滑下:她眨了眨眼,不愿让泪珠落下。
她不能再为他和别的女人掉泪,她告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心不是办法,男人并不会因为妳的泪水而改变,哭是没有用的。
尹墨一见那天爱离去,旋即换了口气,「好了,我很忙,不要无理取闹,我说过,我想过去就会过去,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电话给我。」随即挂上电话。
这才是真正的他,鲍安妮不只要五克拉戒指,还要一栋豪宅做生日礼物。
他不是给不起,而是他不喜欢女人过分市侩,那会让他觉得女人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身家财富。
他爱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一个女人就该是干干净净,不染世俗,只会为了她的男人而活,为了他的男人死,只是这样的女人似是绝种了。
杨鹏程常笑他是一个矛盾的人,嘴上说着要风尘女子做妻子,可心里却又想望着这个风尘女子得不染世俗,心灵纯真又干净。
套句杨鹏程的话:世上有这种双重人格的女人吗?既风骚又纯情:既冶艳又高雅,有的话请介绍给我。
他低叹,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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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出院了。
本该是高兴的出院日,杜拉拉却一点也不快乐。
这一天,天空没有一丝乌云,白云很轻,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杨鹏程竟然没来看我,他不是皮在痒,就是找死。」
杜拉拉一肚子怒火。
「鹏程到日本谈生意,赶不回来。」那天爱替他缓颊。
「女朋友住院就应该随侍在侧,什么都不成理由,天爱,我不像妳,我不宠男人,一点宠的假象和模糊地带都不能有。杨鹏程完蛋了,我不会原谅他,他这样对我,我会加倍还在他身上。」杜拉拉咬牙切齿的说。
「男人为了生意上的事难免会疏忽女朋友,妳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不可能,妳的尹墨如果这样对妳,妳自然会二话不说的原谅他,可我不同,天爱,我真的不同,不要劝我跟妳一样,我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这就是杜拉拉,爱恨分明,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她从不做窝囊废。
「拉拉,得饶人处且饶人,鹏程不是别人,他是妳的男朋友。」
「若是别人或许我就会原谅,但杨鹏程是我男朋友,我就是不能原谅,他真的很过分,一点也不关心我,他的那些公事哪里一定要他才能办?又不是校长兼敲钟,他八成到日本会女友去了。」
「拉拉,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那太伤人了。」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如果不是被女人的事给耽误,他一定会飞奔回来看我。况且我是他女朋友,不是路人甲,再说,我也不是常常生病住院,十年才发生一次,他这样对我就是变心的前奏。」杜拉拉说得斩钉截铁。
那天爱不知如何劝慰,在处理感情的事上,她一向强势,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随后那天爱到院长室想要跟尹墨说一声再见,可惜尹墨刚好不在。
「妳又来做什么?」
蒋丽诗不客气的瞪视着她。
「我想谢谢尹医师对我朋友的照顾。」
「不必了,照顾杜小姐的不是尹医师,是我们这群护士小姐,妳要谢就谢我们吧。」蒋丽诗轻蔑的看着她。
那天爱一点也不想跟她争辩,这个女孩八成也爱上尹墨了。
对她来说,尹墨重视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重不重视她--那天爱。
她润了润唇,不再说什么,办了出院手续,即陪杜拉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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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午,那天爱正在管理秩序时,突然接到何敏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何敏比她预估的晚了一点出现。
她早知道,开了方便之门,接下来就是一个无底洞。
习惯仰赖他人才能生存的女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她答应下班后跟何敏见面。
「是谁?」杜拉拉经过她身边时随口问。
「向我推销健康食品的业务员。」那天爱痛苦的说谎。
「这种电话最近真的很多,大多是骗人的,妳千万不要相信,这世上才没有那么神奇的食品呢,我上次不小心被骗了二千多块钱,心疼死了。」
那天爱的心思早已飘向不知名的远方,何敏约她见面不知又要开口要多少钱。
她该如何拒绝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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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日本料理--这个五星级的日本料理店是何敏找的。
那天爱看了看菜单,对服务生说:「给我一份简单一点的定食,不要太多,我吃不完那么多。」
服务生走后,何敏讨好的笑道:「今天晚上我请客,妳不要客气,真的,我请客,妳要吃什么都行,妳不要只吃定食呀,吃些高级料理嘛。」
那天爱直接进入主题:「伯母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何敏开始顾左右而言它,「也没什么,妳知道我拿了妳给我的七十万,放在身边不到一个晚上,马上左手进右手出,全还了债,现在……我的手头又不是很方便,妳可不可以再借我二十万,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跟妳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