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属于你的。”她拉了拉那宽大的围巾,露出了带著一只漂亮项圈的颈子。
“我也从来没见过那位未婚夫,所以何来痛苦?你们别再费心想跟我结婚了,我谁也看不上的。”
“那……那是……”董格辟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露出的雪颈上──不,应该说是集中在那只漂亮的钻石项圈上。
“你们都想得到‘密码’,但没有人真正懂我要的是什么!”
白雪凝看著天空,只见一架直升机飞近两人所在之处,突然间,直升机停在两人的上头,放下了梯绳。
“你放心,你没得到密码,其他人也不会得到。我不会嫁给你们任何候选人之一的,我很公平。”
“啊~~别走!”
眼看著三十亿……哦不,是白雪凝要离开,董格辟也顾不了手上的伤口,连忙想要扑上前去,抓住白雪凝的身子──
“你不让我了解你,那我要怎么去懂你嘛?”他大吼。
“不要碰我!”
白雪凝灵活的身影一跃而上梯绳,董格辟的动作令她作呕,她连忙握住了梯绳,用马靴的脚后跟狠狠地踹开狼狈的董格辟!
“哇啊~~”可怜的董格辟被她这一记回马枪给踢倒在地,看起来就像一只瘫倒的神猪,狼狈又可怕!
“你根本不会懂我的;其他男人也一样。”
真是人如其名,对于爱情,这只充满铜臭的肥猪“懂个屁”……
白雪凝皱著眉,在风中飘扬的黑发配上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叫人不神魂颠倒也难。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不会懂你?”
“因为我是人类,人畜本殊途!”
白雪凝留下了最后一句,挥挥衣袖,随著直升机潇洒地离开了这一片彩霞满天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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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没去了所有的光彩,海与天全是一片漆黑。
除了海潮的声音之外,空中那架急速奔往陆地的直升机,啪啪啪地好不吵人。
“……这样宣布好吗,雪凝?”
直升机里的一角,傅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长相十分斯文,书卷味甚浓,大手里拿著一个小保温钢杯,盛了一杯咖啡给白雪凝。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亲爱的管家。”
白雪凝眨了眨眼,拿起任至一递上的热腾腾咖啡微笑。
“那头猪活该受罪,谁叫他想对我动手动脚?!凭著几个臭钱,以为我就会稀罕吗?我的候补未婚夫,才不缺一头猪呢!”
任至一笑了起来,月光之下那张温和的脸庞添了几笔温柔。
“话虽这么说,但也不能伤人啊!毕竟那头猪……不,那个人,好歹也是四大帮派的帮主……”
“难道你要看我嫁给一只猪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她嘟起嘴儿,含泪控诉。
“好好好,算我说不过你!”
任至一举旗投降,就算不陶醉于白雪凝的美貌,也会败在她那张活灵活现的嘴上。
他是白家管家的儿子,从小就跟白雪凝玩在一起,长大后继承父亲管家的位置,继续打理白家的上上下下。
白雪凝握住了温热的咖啡,一张小脸出神地望著波浪平顺的海洋。
“时代不同了,我不想用我一生的幸福来换取钱滚钱的势利婚姻,能够择其所爱是一种幸福……”
“白老大如果在世,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抗拒他替你订下的亲事,恐怕要气得翻白眼了。”任至一笑著说道。
“还说他呢!都是我老爸害的,害我现在一点自由也没有!”
一提到自己过世的父亲,留给她这么一堆难缠的男人和财产,她就生气。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女’,”白雪凝那张漂亮的小脸充满著自信。“白家脱离了帮派已经十几年,我不会再招惹帮派,替我自己跟以后的孩子惹罪受。”
是的。
白雪凝告诉自己,她绝对要过著一般正常人所过的生活。
她不想要贩毒、聚赌、经营色情……靠那些犯罪来得到更多的钱财;相反的,她每个月总会拨款给慈善机构,自己也会当志工来服务人群,为善最乐。
她要过著普通人的生活,作一个真正平凡的女孩子。
“如果朱雀帮帮主在下个礼拜的晚宴还没有出现的话,你就恢复单身的身分了。到时候一定有更多的男人想要追求你。”任至一提醒她。
“我恢复单身是必然的。”她得意地微笑。“不过我不会嫁给那些人的,来求婚的,我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哦?女孩子终究还是要结婚的,难道你想要当老处女?”任至一露出了微笑调侃她。
“唉……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不懂我的意思吗?”白雪凝带点小女儿娇态的埋怨道。人家……人家只想嫁给你嘛!
任至一的唇边微微出现了奇异的笑容,不过随即隐去。
这纯情的演技,他可是演了十八年。
是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千金小姐这么多年来就只喜欢自己一个?这可是他用时间跟演技去换来的成果,为的就是要她名下那三十亿!
对于她,任至一可是比其他男人有头脑多了──这位多金的小姐要的不是钱,而是一般人唾手可得的温暖和浪漫爱情。
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温情攻势加上故意不点头也不摇头的暧昧关心,就是硬不给她一个答案。
“来吧!我的肩膀借你靠。”任至一拍拍自己的肩膀,仍是那抹熟悉的笑容。“离家里还有一段路程,你就勉强靠在我身上睡一下吧!”
白雪凝有些诧异,小脸上出现了嫣红,幸好夜色太黑,不会被他发现。“……好。”
如果……
幸福的感觉就是这么依靠在一个牢靠的肩膀上,那她宁可就这么睡著,永远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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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
夜幕低垂,台北的夜生活这才正要开始。
那些灯红酒绿何处不靡烂?纸醉金迷也不过是这个大城市缩影里的一角。
住在这城市的人们,早就习惯了浮华喧闹、日夜颠倒的作息。
行若捷一身黑色劲装,高大的身材在灿烂的霓虹灯下行走,映著他令人不得不回眸一看的俊美脸孔。
他两道俐落的剑眉皱了起来,举起了左腕看著表。眼看著十二点就要到了,上头的人居然还没来,落得他一个人在冷夜里孤单。
虽然已经秋末初冬,夜里已经开始窜著无处可去的冷风,但这些爱作怪不甘寂寞的都市女孩们,仍旧穿著又辣又性感的衣装,在夜晚游荡或是到夜店逛逛。
可恶!上头的人要约不约,不但时间约得不对,连地点都不对。
干么约在这家在闹区新开幕的PUB前?干么又约十二点?又不是灰姑娘要变回原形!
他最讨厌看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七头囡仔”,夜深了还不回家,穿著怪怪的衣服,在这种毒虫跟酒精、情色氾滥的地方游荡。
真是不像话!如果他是来临检的警察,他一定统统将这些人移送法办,顺便来个震撼教育!
想著想著,行若捷那张俊脸便臭了起来。
虽然他的外表如此俊美,打扮也是上选,但他的心却是出乎意料的老古板。他嘴里唠唠叨叨地嘟嚷著,在人行道上的行人椅坐下,冷冷地看著排成长长一列准备入场的青年男女,来打发无聊的等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