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淳的葡萄酒在翡翠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炎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顺势将酒杯重重地按回桌上。他抬起眼,直视着悠,语气急促地道:“我不会让你去的!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悠!”
不会,是吗?可是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任何人都不能逆转它。悠没有说话,只是又将酒杯斟满了。炎雷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渐渐地有了几分醉意。恍惚中,他看见悠缓缓地走到他面前。
悠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今夜的月光很美,可是明天的自己,是否能同样感受到这份美丽呢?悠惆怅地笑了,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炎雷睁大了眼睛,不知不觉地松开手,翡翠杯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清音。最后一层纱罗从悠的身上滑下,落在他纤细雪白的足踝边。炎雷机械地站了起来,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望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躯体,他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悠将脸埋入炎雷的怀中,幽幽地道:“我必须去青龙国,我知道你最终只有这个选择……现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我吧……炎雷。”
悠最后几个字已经低若蚊声,炎里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想听,只是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怀中颤动不已的身躯,狂吻着那冰冷柔润的唇,就像他平日所渴求的那样……两人一起重重地倒在象牙床上……月白色的纱帐颤动着,拂扭着……低低的轻喘时起时伏……
窗外,残月如钩。
天忽然转阴了。缠缠绵绵的碎雪在寒风中轻舞着,夹杂着丝丝细雨,冷彻离人的心扉。醉已醒了,梦最难留,问此情何去何归,知否?
纱帐半掩,流苏低垂。带着狂欢后淡淡的惘然,炎雷温柔地将悠拥在怀中,轻抚着他如丝般的黑发,在他耳边低低地诉道:“我很快会接你回来的,悠,你相信我,相信我!”炎雷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恍如咒语一般……
窗外漏进了一缕风,吹动了纱帐,悠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炎雷连忙搂紧了他,心疼地问:“很冷吗?”
“嗯,好冷,”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道,“我觉得好冷。”雪下得更紧了……
第二章 烛泪
明烛高照,珠帘低挂。杏黄色的罗帐在灯光下流动着柔和的华彩。黄金熏炉中溢出缕缕浓郁的龙涎香雾,萦绕在珠贝屏风前,如梦如幻。站在眼前的那个高大的男人遮住了悠的视线。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司华伸出手,托起悠的下颌,恣意地欣赏着他美丽的容颜,低低的笑道:“黎羽悠,我很想知道,在这种时候,你是否还是一样目中无人。”
悠平静地迎上司华狂野的目光,淡雅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司华的目光倏然森冷,他扯开了悠的衣领。如初雪般莹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清冷细腻的幽泽。司华缓缓地俯身,嘴唇落在悠的肩膀上,先是轻轻一吻,然后用力地咬下。细细的血珠从牙印下渗出,衬着冰肌雪肤,更显殷然。
“真美。”司华用嘲讽的语气轻浮地道,他的手在悠的伤口处恶意的揉弄着,血不停地慢慢渗出,滑落肩膀,流下一道极细的血痕,“你的皮肤就像上好的丝绸一样,就算是我后宫的女人也比不上你。不过,这种颜色太白了,如果再加上一点点红色会更动人的,就像现在这样……”
司华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悠冷漠的神情,肩上的伤或是司华的话,他似乎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冷冷地、淡淡地与司华对视着。
逆着明烛,昏黄的烛影漏入悠的黑眸中,虚幻而清幽,若有若无地流动着一丝孤傲绝尘的气息。
“啪!”的一声脆音,悠应声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左半边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掌痕。悠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蜷在地上,半天无法挣起身。
“你够狂!”司华恨恨地道,突然上前一步,扯住悠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拎起,重重地扔到床上,然后欺身而上,把他压在身下。
司华扳过悠的脸,强迫他面对着自己,冷酷地道:“黎羽悠,你最好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奴隶,至于今晚……”他轻狂地笑了,炙热的手指从悠的脸颊滑向颈项,“我要让你知道,应该如何取悦你的主人。”
悠下意识地挣扎着,但在司华强有力的压迫下,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司华撕开自己的衣服。双腿被高高地拉起,身体最隐秘的部位赤裸裸地呈现在司华的面前。悠倔强地咬住了下唇,咬出了血。
“你的表情真诱人啊,像冰一样冷,让人很想把你融化了看看这冰下面到底藏的是什么。”勃发的欲望进入了毫无准备的下体。
“唔……”悠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青,他从喉间逸出了微弱而破碎的悲鸣。疼,好疼!与炎雷的那种温柔的呵护截然相反,无情地、强硬地贯穿,撕裂了他的身体。感觉到里面被硬生生地扯开,有血,但狭窄的信道被硕大的欲望堵住了,血流不出来,充斥在紧缩的内部。痛苦,每一下抽动都令他痛苦得发颤,但是那火一般炙热的凶器却依旧贪婪的掠夺着,掠夺走他喘息的空间。
“啊……”悠无神侧过头,冰冷的泪湿透枕巾。看着案上的烛台,烛泪无痕一点点,一滴滴,慢慢地滚落到烛台下,凝成了血红色的珠粒。
司华满足地低喘,热得发烫的体液释放在悠的体内。悠不由自主地呜咽了一声。随着司华的退出,温热的血混合着浓浓的体液从身下流出,大腿内侧一片湿。结束了吗?终于结束了吗?司华放开了悠。
悠凝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哆哆嗦嗦地爬起。想逃,逃开。全身都在疼,全身都在麻,无意识地、固执地想向前爬。
方才爬了两步,足踝被人抓住了,向后拖,悠狼狈不堪地趴在床上,然后,男人沉重的身体又压了上来,听见了不怀好意的低笑,“谁允许你走了?才刚刚开始呢……呵呵,你现在这种姿势真不错,那我们就这样试试看吧。”大手环住他的腰,男人挤进他的双腿间,再一次地撕裂。
一珠血泪,一豆孤灯,寒夜长长漫漫。那一幕极浓、极黑的夜色无声地将一切掩盖,听不见哭泣的声音,看不见流泪的容颜,只有心,感觉到了那与夜一样浓、一样黑的绝望。
悠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司华早已离去。被泪水和汗水濡湿的枕巾冰凉凉的,贴在悠的脸上,使他觉得很不舒服。他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到一阵难以言语的疼痛自下身传来,不由颤了一下。他不想哭,他也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只是,当那雪白的丝被上红艳的血痕映入他的眼帘时,眼被刺痛了,泪水慢慢地、慢慢地从眼角滑下。无色的泪滴入红色的血,也依旧无色。
“快点起来。”耳边传来冷冷的喝斥。
悠抬眼,看见一个冷眉冷眼的宫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的拉紧了毯子,掩住自己赤裸的躯体。
“还不快起来!”宫人的目光中有掩不住的轻蔑,“这是陛下的寝宫,岂容你在此羁留?”
悠垂首沉默了许久,神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绝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冰的面纱,看得宫人一懔。悠木然的起身,穿衣,随着宫人步出寝宫。临到门口,他的身子微微一缩,似乎想退回,但终于还是挺直了腰,衿然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