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扮个鬼脸,他当然没有看见。她要回去向汪筠哭诉,不知道可不可以免除这项“酷刑”?她一名小小模特儿,怎么斗得过大奸商?
但,他的态度令她迷惑,毕竟他们分离五年,理应有些生疏才对,可是他开口未婚妻,闭口未婚妻,仿佛他们只分开五天?他又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天之骄子,对於她当年的不告而别,居然没有半句责备,难不成他压根儿不在乎,如今纯粹是逗她玩玩?
柳夜纱打个冷颤。欧定寰没这么恶劣吧!实在是当年有愧於他,也就习惯屈服於他的恶势力,凡事对他言听计从,如果不是汪筠助她一臂之力,给她遮风避雨的地方,搞不好这五年来她仍生活在欧定寰的势力范围内,直到他厌倦为止。
柳夜纱沈沈叹息,坐在那里低头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但怎么大老板却频频眷顾她这朵小花?
好痒喔!耳朵好痒——耶?真有人在舔她耳朵!她吓一大跳,尖叫著把大色鬼推开!
“你不要脸!干么吃我耳朵?还有,你不要不声不响就靠我那么近。”专心思索的柳夜纱被他突然来的这一手,给吓出了冷汗。
“肚子饿了,叫你都没有反应,只好自己找点东西来垫底。”欧定寰无辜的眨眨眼。“你的耳朵软软嫩嫩的,味道不错。”
“要不要切下来卤一卤,顺便沾点香油加辣椒。”她翻白眼。
“不用了,我习惯生吃。”他还真敢说。
柳夜纱认命了,决定当作这一切全没发生过。吃饭就吃饭吧!至少吃完了,她就可以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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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一家有名的餐厅吃铁板烧,放眼望去,名人甚多,有企业家、明星、经纪人、贵妇人……一客神户牛排卖四千多,普通人敢来吗?
但餐厅的气氛实在好,禁止摄影、采访,不管你多有名气,以“好好祭一祭五脏庙”为最高宗旨,绝对无人打扰。当然,如果在用餐时被人认出来,到外面道听途说一番,餐厅是不负责的。
“你刻意挑选这家餐厅的,对不对?”柳夜纱环顾四周,跟好几个人点头微笑,相信到了明天,社交圈的人全知道了这件事。
“我喜欢看师傅表演铁板炒饭,很能满足我的胃。”一天三餐,他有一餐要吃到米饭,晚上又常需要应酬,所以大多选择中午吃。
“好吃吗?”
他拨了半碗炒饭到她碗里。“吃吃看,每一粒米饭都翻炒均匀,只有一流的师傅才办得到。”
她慢慢咀嚼,把饭吃完了才说:“我做的炒饭也不输给他。”
“吹牛不打草稿。”
“不信你问汪姊,想当初我要搬走,她可是如丧考妣,就因为没法子再吃到我的料理。”柳夜纱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我从来不相信空口说白话。”他嗤之以鼻。
“我明天就做给你吃吃看。”她冲口而出。
“好啊,如果你不怕献丑的话。”不等她反悔,他顺口接下去。
她眼里闪过一抹懊恼的神色。“你是不是又在玩我?”
“吃饭是多么严肃的事情,怎能开玩笑?记得做好吃一点,还是我该准备好肠胃药?”他一副小生伯怕的表情,真教人气结。
“以前你常吃,不也没事?”她不想提往事,却又气不过。
“就因为以前你的厨艺不怎么样,如今成了名人,根本不需要下厨煮饭,我才更担心。”
“你很过分喔!吃乾抹净又嫌东嫌西。我不是你大老板包养的情人,没人伺候,凡事都要靠自己,所以只会进步不会退步。”
“暂时相信你,先省下买肠胃药的钱。”他大口大口吃青菜,突然问道:“你怎么会搬出汪筠住处?”
柳夜纱也不觉得话问得唐突,自然回道:“汪姊两年前终於定下来了,和曾先生交往密切,我再不识趣也不想杵在他们之间当特大号的电灯泡,所以就搬出来一个人住,倒也逍遥自在。”
“她结婚了吗?”
“预定今年内完婚,曾先生怕汪姊成了高龄产妇,生小孩有危险。”
“汪筠总算等到最好的男人了,我替她高兴。”
“你和汪姊原本是好哥儿们,因为我的关系,使你们成了陌路人,你不怪我吗?”这件事一直卡在她心头,总想找机会弥补。
“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错。”欧定寰故作漫不经心,坦然答道:“我想我是有些吃味吧!汪筠和我相交数年,却在遇见你之後,迅速倒戈相向,而你们甚至只见过几次面。她抛下我这个老朋友,一味的袒护你,使我在处理我们的订婚事上兵败如山倒,这令我很懊恼!我相信如果没有汪筠在背後挺你,你不会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搬出我家,至少你会多考虑一阵子,而我也不至於措手不及。当时,我只觉得汪筠也太不替我著想了,心里很气,自然没想过要联络,等气消了,也想不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联络,就这样一直拖下来,反正,大家都忙。”
“定寰!”她略微抬起头来,温柔地凝视他。“我希望你和汪姊早一天恢复旧交,我心里会好过些。”
“有啊!因为你的关系,汪筠主动和我联络上了,虽然动机不纯正,好歹又有了交集。”他笑著对她说:“我觉得这样很好,朋友相处不需要刻意去经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和汪筠是成年人,没道理要你负责。”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始终不够成熟,惹麻烦的机车比帮得上忙的机车要大得多,你一定巴不得能甩开——呜——”
他忽然吻住她,使她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不由自主地屈服於他的热吻之中。
在餐厅里公然接吻,噢,他真疯狂!
他放开她,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低沈声调说:“夜儿,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孩,你甩不开我的。”她从他的眼中看到闪烁的欲火,她吃惊的微张嘴。他低声笑道:“嘴巴张那么大,是欢迎我把舌头伸进去,来一个法国式的热吻吗?”
她捣住嘴,惶恐地端坐好身子,感到浑身燥热,却又听见他闷笑的声音,真是太恶劣了,这臭男人!
她愤怒地抬起头,正想驳斥他,他又附在她耳边道:“别发火,除非你想教人看好戏。”哦,这男人吃定了她,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猛占她的便宜,她只能哑巴吃黄连,发作不得。
一回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柳夜纱猛然一跺脚,小母狮子怒吼了。
“欧定寰,我警告你,我只是‘奉命’来陪你吃饭,你不要太随便了,你要是再乱来,我就告诉汪姊,说我不干了。”
“然後赔偿违约金?”他拍拍手。“嗯,勇气可嘉。”
“你——”她一窒。
“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管你和汪筠之间的约定,只是,我从不演戏——在男女感情上。”他的声音沈著而有力。“我的未婚妻长得秀色可餐,我禁不住想一吻再吻,这叫太随便吗?”
他逐步逼近她,她惶恐不安,胆怯地後退数步,直到背部抵住他办公室内套房的门前。
他灼热的呼吸吹在她脸上。“不要怕!我不会强迫你。”
他只会教她情不自禁!柳夜纱警觉到他的企图,摆出一副备战的姿态,高声叫道:“离我远一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未婚妻,也请你不要自欺欺人,你从来没把我当未婚妻看,若是你曾对我有心,你不会把女人带到你的公寓去。”她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流下多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