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的婚姻可不能出问题,他渴望一个美满完整的家庭,所以才会想生小孩,而且这也是他与夜儿的爱情结晶,谁生的都不行,只能是夜儿!怎么会吵呀吵的,扯到不孕、他外头生小孩的狗屁事去?
他生气的是她没与他商量避孕的方式,自作主张吃避孕药,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他关心她,她不懂吗?
他以为他可以创造出一个不吵架的生活模式,他最痛恨他父母生前总是吵吵闹闹,把家搞得像战场。
他真心爱夜儿,夜儿也真心爱他,这样还不够吗?或者,每对夫妻都需要不断的沟通?
“不管如何,一定要‘今日吵今日毕’,不能将不愉快留到第二天。”欧定寰认为自己比父母有智慧多了,决定向老婆输诚,吐出一连串的爱语,换来天下太平。
他想通了,正准备进卧房,门却自己先开了,柳夜纱拖著她心爱的LV行李箱走出来,泪痕已乾,但那股小孩子的拗性又跑出来了。
“我暂时住到别墅去,等欧氏企业对外宣布广告代言人的名单出来,我看了满意,自然会回来。”她不妥协道。
欧定寰内心哀嚎,又不得不告诉她。“回家前,我刚把芙玉送到别墅去,还有,我忘了告诉你——”
“不要再说了!”柳夜纱为之抓狂。“你居然‘金屋藏娇’,我恨你!我恨你!”她气愤地把行李拖回房里,砰地锁上房门,今晚已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欧定寰为之傻眼,他又做错什么啦?等他想通了,差点捧腹大笑。
“这个小醋坛子!”他莞尔。
眼见房门深锁,他只有睡到客房去,一切等明天再说。
但隔天一觉醒来,非但没有雨过天青,反倒风云变色——老婆不见了!
“糟糕!”
欧定寰连忙拿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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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纱一夜辗转难眠,她深深觉得自己受到背叛,受到伤害,受到严重的侮辱!定寰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不甘心!不甘心!她想问一问纪芙玉,若存心纠缠不休,看不得她与定寰恩爱过一生,当年的纪美人大可奋力一搏,争夫夺爱的大干一场,何苦到今日枉作小人?
这世间没有走不通的路,却有过不了的情关?她们挖心掏肺来爱的男人,竟是同一个人,这纠葛没完没了。
“我不要这样子!定寰是我的丈夫,我们才是合法夫妻!”柳夜纱握紧方向盘,胸口点点刺痛起来。她想与丈夫平凡安定的过一辈子,也不可得吗?
“不。女人不是弱者,我今天就要把问题解决掉!定寰心软办不到的事,就由做妻子的我来当坏人。”柳夜纱一张失眠的脸,早已被化妆品妆点得漂漂亮亮。端著一张憔悴的睑,还没吵就输了,她不会那么没智慧。
到了欧家别墅,管家由厨房跑出大厅迎接,身後跟著千娇百媚的纪芙玉。
“你果然在这里。”纱纱没想到这女人竟气定神闲的面对她,看来还一夜好睡呢!果然三角恋里,最吃亏的永远是结发妻。
“没法子,昨晚你老公送我来的,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纪芙玉一副无法忘情的无奈。
柳夜纱暗自咬牙,气得好半晌没法子开口。
“不要眼露凶光的瞪著我,我不是狐狸精。”纪芙玉偏著头笑嫣嫣的。
“没人说你是狐狸精,你的道行还不够,藏不住狐狸尾巴。”柳夜纱以奇特的眼光看著她。“你生来好命,父母有钱,兄姊争气,而你也乐於当个让父母激赏的‘淑女’,举止有礼,温柔谦和,一家人都完美极了。可惜的是,原本预定与欧氏联姻的美事吹了,被我这个乡下小土妹抢定了如意郎君!你心里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可能喜欢我。你身为名门千金的自尊心千允许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只能很有风度的另嫁他人,而且一嫁就嫁到美国去。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不,我认为那不干我的事!你从来也没有积极的表现出来你对定寰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夫人?”纪芙王平静地问。
“你为什么离婚我无权多问,然而,你若存心纠缠我丈夫,故意让我难看,那我也不能沉默以对。”柳夜纱的口气认真了起来。“我听定寰说了,你介绍范语彤给他,要他提拔范语彤。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绝对行不通!外面的流言流语已经很难听了,你存心让定寰的好形象毁於一旦是吗?”
“唉!唉!”纪芙玉大大的叹口气,申诉她的冤枉。
“定寰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让人伤害他的名声。”
“我如果一定要定寰提拔范语彤,看他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纪芙玉半挑衅的语气,像把既准且利的刀子,刺向柳夜纱的心窝、
是啊,昨晚定寰仍坚持不被流言左右,柳夜纱的心隐约抽痛起来。
“定寰一定会听我的,因为他主动向我求婚,又等了我六年。”拚命的,她在内心为自己打气。
“我若一心一意想当欧夫人,你也未必准赢。”纪芙玉一吐多年怨气。“我偏要定寰采用范语彤当广告代言人,怎么样?我长这么大就任性这一次,不行吗?”
“不行——”
柳夜纱出口的同时,背後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也一同响起,默契好到不行。
“定寰!”纪芙玉垂下眼睑掩饰她真正的情绪。
“芙玉!”欧定寰很正经的说:“你的任性如果会伤害到我的妻子,那就不行。现在我正式拒绝你,本公司不采用范语彤当广告明星,很抱歉、”
“真的吗?”柳夜纱的眼睛闪了闪。“定寰,你改变主意了?”
“我怕老婆跑掉啊!只好拒绝朋友的请托。”欧定寰爱怜地拧了老婆的鼻头一下。“下次别再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老公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柳夜纱的眼睛好亮,整个睑庞焕发著一种耀眼的光晕。定寰终究是站在她这边的,当著她的面拒绝了纪芙玉,她好满足,一夜的不安转眼烟消云散了。
“朋友?”纪芙玉淡雅一笑。“是啊!你始终把我当朋友,好恼人的关系,害我曾经不断地自问:我哪里不够好吗?”
“你够不够好,应当由展力行来评断。”欧定寰神秘地笑笑。“怎么样?过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再叫你一声表嫂?还是纪小姐?”
表嫂?柳夜纱又是一奇。
“你真过分,欧定寰,为了你老婆,一大早就上门捉——”纪芙玉停住口,怪不好意思的,“捉奸”一词并不适用。
“这小子专门欺负亲戚。”爽朗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赫然是昨天在服装秀会场大力为纪芙玉捧场的男人。
“瞧你今天心情多好,完全没有喝闷酒那时的孬样!可想而知,吃得很饱吧!”欧定寰瞅住他,语带双关的调笑。
“少来!你明媒正娶,天天都可以抱著老婆睡觉,我才羡慕呢!哪像我,要想止饥,还须纪大美人可怜可怜我哩!”
“不正经!”纪芙玉红著脸嗔道,然後又嫣然一笑。“不过,能教柳夜纱寝食难安一下,我心里舒坦多了。”
“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使坏。”柳夜纱不由得抿抿唇,想笑又笑不出来。
“人生不仿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纪芙玉凉凉的说,也是因为重新获得幸福,才能以开阔的心胸去看待“欧定寰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