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攒眉。“你这种态度我可不喜欢。”
“奇怪,我以为男人都喜欢呢!”
侯翠杏连打五通电话才使他答应参加酒会,自然不肯轻易让他溜走。
“好啦!不逗你了,但你也别急著回去。”
当年,若不是欧定寰突然和柳夜纱订婚,使她一气之下飞往欧洲,最後在巴黎定居。她非一脚踢开纪芙玉,追上欧定寰不可,两家是世交,又郎才女貌,她一心想嫁给他。
她非常欣赏他风流潇洒之余却又带有威严的另一面,很有个性!这样的男人有魅力,又有安全感,是最佳丈夫人选。五年了,既然他没有与柳夜纱结婚,表示她仍有机会。
欧定寰开始後悔一时心软,来淌这趟混水。
“我明天一早有事,真的不能久留。”他动脑筋找理由。
“有什么事?”侯翠杏偏不信。“你太没诚意了。”
“我答应纱纱,明天陪她逛街买衣服,你也知道,女孩子爱睡美容觉,我不挖她起床成吗?”说得挺暧昧的,他眼都不眨一下,顺便陷害一下老朋友。“元佑,成天听你在念翠杏好不好,不知何时回来,今天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反而像个呆子!”
王元佑是爱美女成痴,但不包括头脑比他好的。
“别闷了,快去跳舞吧!”欧定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摆摆手,走了。
侯翠杏想追,纤腰却教一只肥壮的手臂圈住,是王元佑,他笑咪咪的说:“看不起我啊?”他拥著美人翩翩起舞,心里干谯。
一曲舞毕。王元佑溜到一旁打手机给欧定寰,还没骂出口,手机那头已经传来欧定寰的声音说:“找一天出来吃饭,想吃什么随你点。”
太奸诈了,一指点中他的罩门。
“咳,你人在哪里?”
“在车上。”
“废话!你当真要去挖‘妹妹’起床?已到那种程度啦?”
“给你猜。”欧定寰关机,他不卖八卦。
到了十字路口,他猛然右转,朝回家的反方向冲过去。
口渴了,到未婚妻家喝一杯茶,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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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又说肚子饿了,要吃消夜,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柳夜纱觉得自己真是太奇怪了,竟然再一次屈服於他的恶势力,乖乖的熬了一小锅稀饭,烫好一盘青菜,备好沾酱,再准备了两样卤味,他果然吃得津津有味。
“这卤味真好吃,在哪买的?”欧定寰还规定她必须陪他吃一点,否则他没胃口吃。
没胃口吃你可以不要吃啊!纱纱差点脱口而出,想想还是算了,明天要接受采访、拍封面照,一肚子气上床会睡不著,万一照片印出来太难看,汪筠会砍人的。
“我自己卤的。”她吞一小口白粥,勉强心平气和道。
“真的?”
“我有空的时候会自己做一些卤味,放在冰箱里,免得天天吃外食,”小小模特儿没有浪费的本钱,天天吃大餐不经济,吃路边摊又怕不卫生,不如自己动手做,反而能吃到自己真正想吃的美味。
“我真喜欢吃你亲手煮的菜,明天中午带便当给我。”
“你真厚脸皮耶!我又不是你老婆,为什么要大老远帮你送便当?而且,我明天有工作,没空。”柳夜纱忍不住瞪他一眼。
“那後天好了。”他笑得很贼。“不是老婆就不能帮我送便当吗?你又在暗示要我早点娶你?!直说嘛,我随时可以考虑结婚。”
柳夜纱懒得理他,她只想早点上床睡觉。
“你不问我刚才从哪里脱身的?”他吃饱了,却赖在她的双人沙发上不走,她想把餐椅拉过来坐,但他摇摇食指,非要她乖乖坐在他身旁不可。
小小一间客厅,多一个人便感觉室内温度上升了不少,使她觉得颇不自在。所以说她一开始就不该放他进来的嘛!她都习惯一个人在这块小天地里晃荡了。
“你快问啊!”他不耐烦的催促。
“你不会自己直接讲出来吗?”柳夜纱叹气,见他执著的眼神,为了能早点请他回家,只得忍耐道:“我猜——你是从某一个女人身边及时脱身过来的。”
“宾果!”欧定寰竖起大拇指。
还真给猜对了!这可勾起了柳夜纱强烈的好奇心。女性本能嘛!
“是哪一位美女?”还很捧场的噘起嘴。
“侯翠杏的归国酒会,所有以前认识的朋友全到齐了,只不见你和芙玉,倒请了芙玉的大嫂夏兰,你说怪不怪?”
“一点也不奇怪。”柳夜纱站在女性的立场,很容易看穿侯翠杏的想法。“她以前都喊我‘小土妹’,从来都不承认我是属於你们那圈子的人;而纪小姐则是她的天敌,当然王不见王!反而纪小姐和夏兰合开婚礼设计公司,对适婚女子而言,夏兰代表幸福,当然要多来往,沾沾喜气。”
“看来你的消息也很灵通。”
“在流行圈子里讨生活的人,多少息息相关,没什么秘密。”柳夜纱打一个呵欠,暗示她想睡了。
欧定寰不理会她,却开始留心起小公寓里的布置,不到二十坪,采楼中楼设计,楼上即是睡房兼更衣室,使楼下的空间不至於显得太拥塞,她还聪明的选用线条简单的家具,再以纱帘、抱枕和可爱的小摆饰活化空间,像贝蒂小时钟、贝蒂造形相框、贝蒂电话,颇有画龙点晴之妙。
“我真的不行了,我要睡了!”柳夜纱再也忍不住挑明了讲。“拜托你回去好不好?我不习惯太晚睡。”她边说边揉眼睛。
他很满意的发现她不习惯过夜生活。
“明天拍完照记得到公司找我。”
“为什么?都不晓得要拖到几点……”
“不管几点,我都等你。”他霸道地说。
如果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这句话会令她感到被重视的窝心。但他们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呢?她真的不知道。
不可否认的,他们之间有一股很强烈的吸引力,在他温热的目光凝视下,她的心每每为之轻轻颤抖,令她的思绪掀起翻涌的波涛,却又使她对自己的感情感到愧疚。
抛开沈英士不谈,她就是没办法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当自己是欧定寰的未婚妻,毕竟当年的订婚只是权宜之计,事隔五年,还谈得上什么效力?
可是,如今欧定寰又不断地招惹她、挑逗她,甚至乘机吻她,这代表他在追求她吗?像他这样有魅力的男人一旦展开追求攻势,即使她表现了超人的自制力,又能支撑多久呢?
但他从不言爱,一提到未婚妻这名词,往往嘻皮笑脸,所以她也就很难认真对待,害怕再一次受伤害。
这样不上不下的被吊著,她的心情非常紊乱,在爱与不爱之间两难。
“我要走了。”欧定寰永远是那么笃定,仿佛不知道什么叫迷惑,让柳夜纱觉得自己好可怜,一颗芳心独自受煎熬,多不公平!
“亲我一个道晚安。”还敢提出气死人的要求?!
“不亲。”她赌气的说。
“那我自己来好了。”他作势要抱住她接吻,她忙以手臂隔开。
“好啦!好啦!我亲,只亲一下喔!”柳夜纱飞快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一个。“晚安,快回去睡觉吧!”
“这也算吻?”
“算啦,算啦!再罗唆的话,下次连门都不让你进来。”哪还有下次啊,柳夜纱真想打自己嘴巴。
“那说定了!我会常来的。”大奸商没有放弃占便宜的道理,眼睛闪动著喜悦,“明天见!”末了,还是捧住她的脸蛋在嘴上偷香一个,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