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琪!我不想再失败一次!”
“不见得会失败!”
“事实上我现在新公司的男同事里,就有不少人在追我,他们和我一样是大学毕业,做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升迁机会,我不觉得自己比他们低一等,所以我说不定会考虑他们其中的一个。”卢莉芳的手指弹着桌面。“这种感觉比较踏实。”.
“但是却苦了雷远华。”
“回到台北的花花世界来,他不可能大苦的!”
“你会害他拿不到博士的文凭。”
“我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
“真的没有任何事能改变你的心意?当然,有像你以前那个医生男友的那种人,但是也有像雷远华这样有情的男人。”高芝琪喝了口水,她真是嘴巴都说干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芝琪!我们出来不要谈这个好不好?”
“如果不是看你如此消瘦,一副为情所苦的样子,我也不会提这件事。”这高芝琪无奈地道;“你的样子都这么的惨了,那雷远华更不用说,说不定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而已。”
“我不相信!”卢莉芳平静的说:“说不定他又在哪里找到了感情的慰藉,胖的像头猪。”
“我们要不要赌一下?”
“我才不要]”
“因为你知道雷远华不可能胖的像头猪。”高芝琪一副很遗憾的样子。“真是最毒女人心,这世界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女人,会太平得多。”
“你自己和雷远中呢?”
“我起码在考虑,下像你这么的死硬派,一点商量都没得打!”高芝琪自豪的说:“事实上我决定给我自己和他一个机会。”
“这是明智的抉择。”
“那你为什么不学我?”
“芝琪!”卢莉芳提高了音量。“如果你同情我是一个力争上游、想在工作上出人头地的可怜女性,请你就别再提到任何有关他的事,我的精力只够我应付工作而已,别再加重我的负荷!”
“如果他去找你呢?”
“他并没有来找我!”
“如果他去找你,你会考虑给你和他一个机会吗?”
卢莉芳终于向自己的感情投降。“等他来的时候再说吧!”
雷远中怕自己是因为拍片拍得昏天暗地,而让自己的眼睛老眼昏花;明明是在片厂里,他却看到了高芝琪;他真的不敢相信,就在他分神之际,他被临时演员一拳打中了腹部,他问哼一声。
“卡 !”导演喊停。“雷大牌!你要躲!你要闪!不是已经套好招了吗?”
临时演员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深怕自己搞砸了,今天的临时演员费说不定拿不到,也说不定他会被雷大牌给狠接一顿,因为他刚才是结结实实的打在雷大牌的肚子上,不是他出拳重,是雷大牌应该躲掉的。
雷远中的视线和全副精神却都集中在高芝琪的身上。那不是幻觉,因为高芝琪也朝他挥了挥手。
“再来一次。”导演喊道。
雷远中打起精神,他现在只想赶快把这场戏拍完,不能因为他而让整组戏停拍、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他一个人上演“文艺片”。
高芝琪找了个不受注意的角落站着;小何眼尖的发现了她,也注意到了雷远中挨的一拳有多划不来,他笑眯眯的走到了高芝琪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
她看了人他一会,露出笑。“记得!去果园的第一天,你好心的要让我搭便车,结果我没有领情,你也在这里工作,你是演员?”
“不是!我是副导。”
“我是高芝琪。”她伸出手。
他握了握。“‘外交官之女’?!”
“就是高芝琪。”她瞪了他一眼。
“其实你也不要生气,薛可梨可算是完了,除非她肯拍三级片或是异色的风月片,否则正经的片子没有她的机会了。”小何笑道;“倒是你,你想不想拍电影?我的创业作想找你和雷大牌当男、女主角。”
“我行吗?”她怀疑。
“你一定行”
“不行!”雷远中的声音。
小何和高芝琪同时的回过头,他们聊得起劲,并没有注意到雷远中已经把这场戏拍完。
雷远中是勉强拍完的;他一边拍一边不着痕迹的注意着高芝琪,只见她和小何聊得好愉快,这下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只好草草的拍完这场戏,只求OK,让他快点到高芝琪的身边。
“为什么不行?”高芝琪挑战的间。
“是啊!雷大牌!”小何知道这个最近脾气比爆竹还可怕的雷远中,这会可以像只没有利爪的小花猫、”“她甚至不必试镜,相信我专业的眼光,一定红,一定可以大卖座。”
雷远中则拉着高芝琪,快步的走到了厂外。“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花了很多工夫打听到的!”
“好!你神通广大,然后呢?”
“然后就来看你了啊!”
他实在是又好笑又好气。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还和他说着不着边际又自以为幽默、好笑的话,叫他想抓着她好好的吻个够。
她没有变,还是和在果园上的那个高芝琪差不多,头发长了,比较有女人味,也比较不那么刁蛮、顽固,真的是令人惊喜。
“你没有话要告诉我吗?”
“有啊。”
“那你还不说?”
“我又不急!”
“我急!”他的粗话差点骂出来。
“你不先把戏拍完吗?”
“高芝琪——”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好!好!”她装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我想约你到圆山天文台看星星。”
雷远中缓缓的抓着高芝琪的手,他怕自己会因为过度的兴奋而虚脱;他期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她、不去逼她,给她时间想,希望有天她能自己主动走向他。
而他终于等到了。
“如果我拒绝呢?”他沙哑的说。
“那你就太傻了!”她皱了皱鼻子,不把心里的失望表现在脸上。“因为我这个人被拒绝过一次后,就不会再开口邀第二次。”
“如果我是希望回到果园上,躺在草席上看星星呢?”他偏着头的问她。“你肯走这么远的一趟路,花这么多的时间和我一起回果园看星星吗?”
“好啊!我开车!”
“不行!”他连想都不用想。
她悄悄的反握住他的手、“你真的可以忍受一个伶牙俐齿、满脑子整人念头和歪主意的女孩吗?我当不来那种传统的女孩,我对啡闻很敏感,如果我看到你和其他的女演员拍吻戏或是床戏,我会非常的不悦。”
“没有什么吻戏或床戏!”
“真的吗?”
“我保证。”他兴奋的说,至少这表示她会吃醋、她在乎,她不是无动于衷。“你出国念书的计划呢?”
“可能就在台湾念。”
“你的父母赞成吗?”
“雷远中!”她敲了敲他的头。“我已经二十岁,有自主权了。而且目前我们也不宜谈太远以后的事,但至少我们可以开始交往,付出感情。”
“我早就付出我的感情了。”
“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还敢夸口自己敏锐、心思细腻?!”他糗她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傻大姐,凭着冲动和愤怒行事,对感情像个小学生。”
她捏了他的手臂一下,惹来他的一声低呼。“祸从口出,说话之前最好考虑过,不要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起染坊,我这个人很会发脾气,使性子哦!我已经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怕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