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有雅量。
就因为平日大家都忙,所以没有很多见面的时间。当曾不凡主动打电话要找他喝酒时,他就知道不凡一定出了问题。
见曾不凡一杯接着一杯的黄汤下肚,他也忍不住的开口了。
“不凡,这里是PUB,不是酒家!浅酌一下,不要豪饮行不行?你到底碰到什么挫折了?相亲又不成?还是哪个女人给了你刺激?”
曾不凡抬起微醉的眼皮,看着郑经。郑经在和他说话的当儿,眼睛还不停的朝PUB里的女人四处放电,标准一副风流种子!想到郑经的左右逢源,再想到自己的“处境”,真是叫他不感慨也难。
“郑经,算命的话有时不能不信!”曾不凡一脸的灰心失志。
“算命的怎么说?”郑经边问边朝一个女人笑着。
“说我情路坎坷,姻缘路上波折重重。”
“这年头谁不是!”郑经一板一眼的说:“谁不是寻寻觅觅,阅历无数,一个换了又一个,有哪一个人的情路是一次就直达目的地?还不是得走走停停,有时弯错了路得再绕回来,重新再开始。”
“你说得真潇洒!”曾不凡颓丧的语气。
“你是怎么了?”
“先是一个有夫之妇,然后是未婚妈妈……”曾不凡把他这阵子的经历说给郑经听。“不凡,你也未免太背了!”
“你也这么觉得!”
“你都三十好几了,又不是初出社会的小毛头,难道不知道哪些女人可以碰,哪些女人碰不得吗?”郑经一副老经验的说。“她们都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郑经冷哼。
“她们——”
“不凡,这年头的女人不比男人弱,甚至比男人强的满街都是。她们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帮助,她们只是利用男人保护弱小的同情心来玩弄男人的感情。”郑经有些尖酸刻薄的强调。“我不同意!”在曾不凡的心目中,女人是可爱的、柔弱的,需要有男人坚强的臂膀呵护的。“所以你活该被甩!”
“我不是被甩!”他抗议。
“差不多了啦!”郑经朝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抛了个色迷迷的眼色。
“你根本不知道,她们——”不凡一直努力的想着为自己辩白,他不是傻子。“像那个有夫之妇,她口口声声要自杀,结果自杀了没?”郑经一个冷笑。“是因为你才打消她自杀的念头吗?不是!因为她只是一时的气愤,和丈夫呕呕气,结果呢?你挨了一顿‘毒打’,她快快乐乐的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去。”“至少结局是圆满的。”曾不凡颇感安慰的说,邱心美的婚姻和家庭非但没有毁掉,夫妻之间反而能真正的冷静下来沟通,因而幸运地保住了一个原本可能濒临破碎的家。“但你白挨了一顿打,而且还当了一次傻瓜。”
“我多了一个干儿子。”
“干儿子……”郑经捶了不凡的肩膀一下。“你倒是很会安慰自己。”
“郑经,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不凡打从心眼里说出:“皆大欢喜。”“那这个未婚妈妈呢?”郑经糗道。
“陈宜蓉……”
“人家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孩,而且还告诉了你她是真心的爱孩子的爸爸,你还要向她求婚,一个劲的想照顾人家母子,你知不知道你是滥好人一个?”郑经不以为然的责骂道。“我不能看着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私生子——”
“那是那个未婚妈妈的事,不是你的事,这年头做人做事都要敢做敢当,她敢没结婚就先和人上床,她自己就要有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郑经很实际、很不矫情的说。“郑经,那照你这么说,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值得同情了?”不凡苦涩的问。“同情女人?那谁会同情我们男人呢?”
郑经的这句话令不凡沉思。
“你也许会说这个未婚妈妈的事又让你得到了一个干儿子或是干女儿,甚至你认了一个干妹妹、干妹夫,那又怎样?这不过是给你心里安慰而已,谁看到了你的心在淌血?”郑经分析得一针见血。“我……”不凡的心真的开始痛了。
“每个人都说我风流,都说我乱搞,都说是我弄坏了我的婚姻,没有人同情我,没有人可怜我,结果呢……”郑经感伤的一叹。“结果怎样?”
“她得到了房子、车子、存款;而我现在住租来的房子,开的车还在分期付款,银行里也只有四位数的存款,结果你看到有谁同情我、安慰过我一声?”郑经很少这么向人吐苦水。曾不凡听了之后用另一种眼光去看郑经,第一次觉得真正该被同情的是男人。“这个社会永远倾向于同情女人,男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而且千万不能犯错!”“你的婚姻……”不凡的话要说。
“我承认我有错,我是花心,但一桩失败的婚姻绝不只是单方面的责任。”
“所以你打算继续游戏人间?”
“有何不可!”郑经自负的一笑。
“你不打算再结婚?”
“结婚?”郑经一哼。“你不如杀了我或是给我一把刀,叫我自杀吧!”
“可是……”
“不凡,你不怕死、你有勇气,你再继续的努力下去吧,希望你下一个碰到的是好一点的对象。”郑经半揶揄半祝福的说。
“下——个……”
“现在先不管下一个,我们换个地方,今晚不醉不归,好好的解放一下自己,去他的女人,叫女人都下地狱去!”
郑经狂妄的叫嚣。
“好!今晚就不醉不归!”
陈宜蓉被一辆豪华的宾士轿车给接走了,她的父母开了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要给曾不凡,但是被他婉拒了。
陈宜蓉上车之前特别给了他一个香吻,但这个吻已经激不起曾不凡心中的任何涟漪。
郑经说得对,真正厉害的是女人,最后一张王牌永远是掌握在女人的手中。
不过不管如何,曾家至少恢复了平静,曾母和曾巧莉的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曾不凡的婚事告吹之后,林佳敏申请的美国学校也出了“问题”,所以她又回学校代课去了,“暂时”放弃出国的计划。对这个消息,曾不凡以平常心视之,毕竟一个女孩子只身跑到大老远的美国去念书也不是一件好事。
有天在巷口碰到林佳敏,他还问了她有关她心中所爱,那个要结婚男人的事,她的回答竟是一脸的笑,说事情已有了转机。女人!曾不凡可能再几辈子也不能了解女人!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依理智还是感情做决定,而在做了决定之后,她们是义无反颐的勇往直前,还是犹豫不决的后悔、迟疑,甚至更改决定?他不能理解。
他只知道日子又恢复到从前。一样的平凡、一样的枯燥,一样的乏味,一样的上班,一样的下班……他不知道林佳敏这会儿对他真是爱恨交加,更不知道是要继续爱他,还是杀了他。事情已经算是摊在阳光下了,她的一些举动难道还不足以引起很多人的“联想”吗?他结婚她就要出国念书,他们婚事一告吹,她又继续留下来教书,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她又得再等?她该再等吗?曾家深怕曾不凡又再惹上些什么根本不适合他的女人,对曾不凡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曾巧莉更是一下班没事就到平价中心来泡。
一切都是为了曾家这个独子。
哪天他才能真正找到那个“MISS RIGHT”?曾不凡对妹妹的亦步亦趋有些厌烦,他自己的心情已经调适得差不多,但如果她再这么烦他的话,难保他的脾气不会整个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