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这会儿还是找回这串麻烦的始作俑者比较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转过身,走向电话,柳如云熟悉的按下一串号码,“小希呀,林林在你那儿吗?”口气是百分之九十的笃定,因为萧林惟一推心置腹的好友只有杨希平一个。
通常萧林有了麻烦,都会直接到小希的住处窝上几天,好好哭诉一番并且接受小希夹枪带棒的安慰。
同样的剧码演久了,柳如云大概猜得出来女儿下一步的举动,果不其然——
“林林在我这儿,萧妈妈你别担心。”杨希平告知了稳定人心的答案后,不忘殷殷嘱咐,“不要告诉卓逸凡,让他担心得不成人形才好,竟敢欺负林林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松了一口气的柳如云闻言不禁莞尔,欺负林林?依她看来,林林没有欺负他就不错了,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伟岸男子是爱惨她了。
“林林现在在小希家。”柳如云可不像杨希平那么铁石心肠,要玩也得看时机,因为一时贪玩而把女儿女婿的美满姻缘玩掉可就太对不起自己的一番苦心了。
体贴地把那如生命源泉的地址递给卓逸凡,并把车钥匙丢给他便将之扫地出门。
好好的一个假日不应该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白白破坏,柳如云如是想。
最令人头疼的小女儿也觅到了好归宿,她这个为娘的也没什么好操心了。
不过,今后的数十年里,她得好生为卓逸凡祷告才是。
第8章(2)
“你来干什么?”誓死替萧林讨回公道的杨希平站在摇摇欲坠的破门口,出声讨伐道。
犀利的眼眸直射尚还气喘如牛的卓逸凡,这男人看上去不比林林好过多少嘛,脸色惨白不说,还顶着一头凌乱的发,连领带也歪七扭八的垂挂在脖子上,哪里还有什么成功企业家的架势,惟一不变的,是眼眸里的坚定和迫于见心上人的急切。
同情归同情,但这并不代表她会轻易让卓逸凡如愿以偿,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样,哪里是萧林所说的毫不在意,试问,哪一个不在意妻子的男人会急巴巴的在十分钟内赶了十五公里的车程,啧啧,明天卓逸凡车上肯定会多上几张罚单——超速行驶。
杨希平双手环胸的感叹着,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单是林林哭得肝肠寸断这笔账就值得她好好清算了,更别遑论他脚踏两条船的可耻行为。由杨希平的想法很容易揣测得到,萧林已经把实际情况添油加醋到蒙蔽真相了。
站在同是女性同胞兼知心好友的立场上,杨希平觉得自己有义务为林林讨个说法。换句话说,杨希平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恶作剧因子刚巧在这个非常时期闯出来为害人间了,首当其冲的倒霉鬼,就是可怜的卓逸凡。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先是不可理喻的徐悦宣,再是让他又惊又气又担心的萧林,连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也要掺上一脚,他今天的运气,还真是背到家了。
接到柳如云提供的喜讯,他以百米跑的速度冲出家门,跳上岳母提供的爱车,连闯几个红灯还不顾被开罚单的危险把车丢在路边,等不及电梯自二十四楼降落,硬是从一楼爬到了六楼,但还是惨遭堵门。
天理何在呀?
卓逸凡累积了一整天的怒火也开始爆发了,“我来找我呕气的小妻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他和萧林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这女人该死的凑什么热闹。
“你干嘛凶她?”杨希平还待反击,一声暴吼已经在卓逸凡身后炸了开来,其保护意味不言而喻,“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惹你。”
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还有脸迁怒于人,庄亚轩不掩疼爱地挤开卓逸凡颀长的身躯,将杨希平搂进怀里好生安慰,尽管明知她不是那种会任人欺凌的弱女子,但他就是见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就算对方是她的至交好友兼顶头上司也不行。
“带着你的女人滚远一点,别妨碍我和林林恩爱!”一肚子火气的卓逸凡不爽到极点地还以颜色,人家夫妻在闹别扭,他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恕难从命。”庄亚轩压根不甩那副烫人的眼神,兀自将佳人安置在怀中的最佳角度,将卓逸凡濒临抓狂的模样尽收眼底,四只看好戏的眼眸明亮得足以照明整个市区。啧啧,没想到夫妻闹别扭还真是好玩,这不就是讨回上次被嗤笑的大好机会 ,岂容放过,这个时候要他离开?做梦。
“红颜祸水”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眼看情同手足的两个大男人为了各自心爱的女人就要干起架来,杨希平总算有些良知的拉着死皮赖脸巴着不走的庄亚轩离开,将她那破旧不堪的“避难所”留给情海生波的小俩口,暗自祈祷等她回来,她的蜗居不会被盛怒中的卓逸凡拆掉,如果真是这样,她会不留情面的向卓逸凡索赔,再怎么不中用也要一笔置楼费才对得起今日鸠占鹊巢之灾。
幻想着自己住进高级大楼的美好前景,杨希平嘴角慢慢挂上了美梦成真的喜悦笑容。
嗯,今晚的星空特别闪亮动人。
她一向不赞成用暴力解决问题,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比方被庄亚轩气得情绪失控什么的。其他时候,她都支持用文明的方法和解,例如私了——也就是花钱消灾那一种。
美好的天气还是比较适合与情人共诉情衷,杨希平脸不红气不喘地下结论。
天黑黑,夜沉沉,一灯如豆的公寓里,萧林正凄凄凉凉地窝在杨希平仅余的一张沙发里,哭得肝肠寸断,地动山摇,山河为之变色。
十足十的怨妇样。
看到这等光景,恁是卓逸凡有天大的火气也化得无影无踪。低叹口气,卓逸凡早忘了十分钟前立下的惩妻誓言,很没骨气地跟着窝进沙发里,揽过她娇小的身子,柔声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一颗悬浮的心在乍见她的瞬间熨平妥贴,眼见她暗自心碎神伤又心生不舍,却也冒出一丝窃喜,至少,他的付出不是没有回应的,这小丫头的反应,如果没猜错的话,可以归类为——吃醋。
“你来干什么呀?”萧林的抗拒逐渐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反正他自动送上门她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本着这个意念,萧林丝毫不懂推辞为何物的把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往他身上擦,直到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大半地盘,由低泣转为哽咽渐至大声才低声咕哝道。
不愧是好朋友,不仅问的话一样,连口气都如出一辙,卓逸凡忍住喷火的冲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吼道,“下次你敢再离家出走试试看。”
老是闹出走记,她是看他心脏太强壮是不是?这个没良心又没爱心的小女人,他找得差点没把整个市区翻过来了,她竟然还有脸问他来干什么?有些人就是欠缺教训,一味的温柔只会让她更放肆而已。
“谁叫你要抱别的女人。”脸颊泪渍尤存,萧林脱口便直斥回去,直线型的人往往嘴巴比脑子动得快,这下子,萧林连掩饰的机会都没了。
“你自己也是亲眼瞧见的,她就这么突然地冲过来,我还能怎么做?”忿忿地将她挣扎的身子给按在自己身上,卓逸凡愤慨中带着无奈地辩驳着。
“你是猪呀?你不会推开她,躲开她,闪开她呀?谁教你站得像个木头人似的。”反正,他没有及时处理掉被人吃豆腐的危机就是他的错,解释得再多也是没用。总而言之一句话,都是他的错,这个臭男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