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声尖叫,三分爽七分痛。战战兢兢的看看钱,还好,他没有醒,刚才可能只是本能而已。他也没有再动,阿弥陀佛,再动我真的要疼死了。
吐着气,等最难受的时间过去,我渐次真实的感觉到,钱在我的里面,脉动着,我突然想哭,这是真的吗?那么久那么无望的暗恋,也有这样的机会让我感到两个人最亲密接触的幸福吗?我们结合的部位其实还是很不舒服,而且黏黏的,我估计是流了血,但是我想动,我想更多的拥有我的钱,只在这一刻,请让我尽情放纵,反正完事后我处理好一切,他什么记忆也不会有,充其量只当自己做了场春梦。
所以我真的放纵了,我拉开我们的距离,再尽量的坐下去,摇摆着,晃动着我的身体,不加掩饰的呻吟和喘息,我的头脑越来越热,越来越空,我的身体散发着可以煮熟一打鸡蛋的热量,烧的我的神智越来越快的远离我,一丝一丝的从我身上抽离开,我张着嘴,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出了声,还是在忘情的喊叫,都不知道了。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我身体深处,绽放的火热的激流。是它,冲刷了我最后的理智,我昏过去,非常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大脑恢复上工十分钟后,我的脸开始绿,昨天太忘形,居然忘了处理钱!!那他岂非能看出自己被我给玩了?!我想跳起来,怎奈浑身乏力,每根骨头和神经都在吱吱作痛,那我只好用被子蒙住脑袋,瑟瑟的躲在里面颤抖。
脚步声从外面套间的客厅传来,我一点也没勇气面对要来的人。来人站在床边,开口问:
“陶杰,你醒了?”
“是…………是啊 。”声音还是沙哑的,而且带着一切尚存良知的犯罪分子的心虚。
“起来,今天我们要去海南玩。”好象没事 ?难不成我昨天有处理善后?只不过自己给忘了?
“好。”说完我掀开被子想坐起来————很现眼的倒了下去,某个敏感的地方告戒我,不要以为昨天让我遭完罪你就没事了,敢用那么粗的东西捅我今天你就不要想动了我跟你讲。
“怎么了?陶杰,你————没事吧?”钱很快凑过来,还用手撑住我。
“没事,老板,我今天——不太舒服,想歇歇,你看能不能————”
他盯着我,我死命的低着头,心里狂喊着不要让他起疑,他越看,我的头越要跟地板重叠,许久,他平板的说:
“好,我看你疼的很,呆会让柜台给你点止疼的药,你今天就在饭店呆着吧。”
圣乐,金粉,彩带~~~~~~~~~~~~~~~
我太开心了,钱出去,很快就又回来送来药,水,还给我量了体温,确定我没发烧后给我调好空调的温度才走的。眼睛不争气的发着涩————这样的温柔,我禁不起呵。
那天钱回来的很早,然后一直陪着我,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居然还削了苹果逼着什么食欲也没有的我给吃了下去。我还是不太敢直面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偶尔偷偷看几眼吧,好象也甚不对之处,不象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那我也就很放心了。同时享受着他的照顾,病人嘛,虽然病的很尴尬的说~~~
我的心从打海南回来一直雀跃着,连别人见了我都要问:“你发春啊?”
我一笑置之,靠着海南一夜的回忆,从来都不怎么贪心的我,获得的满足大到连我自己都没能想的到。我不求什么别的,反正也不可能,从小我就很分的清什么是能得到的什么是得不到的,作为一个精明的现代人,我缺乏为了追求一切头破血流的勇气。
直到那天,那天我一如往常的怀着好心情来上班,刚一到就发觉大家的情绪很亢奋,我愉快的问我们公司最大的情报收集员,发散地,传播家——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士出了什么事。得到这样的回答:
“小陶你都不知道啊?老板要结婚了,连喜帖都发给咱们了,你桌子上还一张呢,刚才我看了新娘的照片,嘿,没说的,那个水灵啊,绝配,绝配————”
她的话变成混沌的符号在我脑中回响,我脚步不稳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果然一张红的刺眼的纸躺在上面,那样鲜红的颜色,仿佛一下子能照到我内心阴霾的见不的人和光的角落。
记得某位伟大的作家曾经说:当人类的心痛到及至,他的感情就会变的麻木,动作会变的僵硬而公式化,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尽快达到这一人类大同的伟大境界也好让我所有的同僚同事看不出我的异样,当然,尤其还有我的钱,他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钱了,在那之前,我希望起码可以让我存着这个秘密。我希望我可以象那些跟我受到同等打击的电影主角一样,维持着最后的正常笑着对他说:“新娘子不错,恭喜啊。”
但是我办不到,事实再一次证明我只能当个俗人,或者只能证明我受的打击还不够大。因为我完全失控了。看到喜帖的第一个瞬间,我打翻了桌子上的墨水瓶子,洒出来的兰色液体弄脏了我的裤子和鞋,然后我去洗手间想洗洗,错把凉水当热水,水量也没能控制好,导致我成了半个落汤鸡,再后来因为我一直在发抖,于是想做点什么让自己镇静下来,首先我去喝水,这次我的手被开水烫的很疼,好象连胳膊也没能幸免;其次我去找在柜子里的纱布来裹裹我红的太难看而且有点吓人的手时,因为四肢丧失了劳动能力被纷踵而落的东西搞的浑身是灰还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可能额头出了血。
最后,我倒霉的最高潮降临:穿着被墨水弄脏的裤子和鞋,而且湿淋淋的,而且手上包着餐巾纸,而且头上都是灰,而且额头还渗着血丝的我,在想溜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今天的诽闻男主角————我的老板我的钱。
我再一次丧失成为一位伟大演员的机会———本来应该风度翩翩的笑说:“老板好,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老板娘啊?”的我,偏偏的就在他面前以最惊人的速度逃了,我真的很难受很嫉妒很心痛很没用,看到他走向我,越走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慌,于是我只好逃。在逃之前可能还在哭,因为当我实在是跑的跑不动而停下后,我发现我的双眼早就可以媲美林黛玉探望她贾哥哥时的眼睛了。
天黑了,这个城市的天空,你永远也别想看到太多的星星,那天晚上也是,我不想回家,那个家只有我一个人,我需要在一个人很多很多的地方汲取些我的同类的温度,需要很高很高分贝的噪音来麻痹我誓死不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的”的脑袋。
我一直一直在想,当然是只想着我的钱,从他的脸,到他的身材,到他的那个吻,到那天我们的唯一的回忆。眼泪重叠反复玩命的往下掉,谁说只有女人是水做的?把曹大师挖出来让他看看我,没准儿能让他改改对男人的偏见。
那个夜里我走了多少路,我忘了,我走去过哪里,也忘了,最后我到的地方是一块开阔的小区绿地,可能时间太晚,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我抬起头,想把那没完没了的眼泪往回倒倒,却意外听到了有人在放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