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莫邪打断她的话,开口,“请夫人进来,一个人进来。”
他恶意地想知道当她看到丈夫和别的女人交欢时会有什么反应。
“爷……”碧芝不确定这个在沙场上狂嚣的男人想做什么,突有不好的预感。
“别动,就维持这样,别动!”他冷冷的命令。小娟吓了一跳,韦元帅怎会在碧芝姑娘房里?
无预警的,曹忆荷推开了镂花紫檀木门……
她关上门缓缓转过身子,难以置信迎接她的会是这一幕——
女体赤裸,男人反手扣住女人的臀部。
她闭上眼,呼吸急促,转身开门,狼狈离去。
她不应该来的。
“穿回衣裳。”
“她生气了。” 碧芝微辩,没有把衣裳穿回的打算。
“我知道。”
“爷是故意让她生气的。”
“别管闲事,我这么做是要她明白,这里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是我,我不许在我的地盘上任意示威。”
“爷明明想要我的身子,为什么又把我推开?”
“我要求我的妻子对我忠贞,所以我同样地必须对她忠贞。”
韦莫邪走后,碧芝一直想着他的话。
原来,她被他利用了。
他利用她演了一场戏,激怒曹忆荷,她成了争风吃醋情绪下的一颗棋子。
戏演完了,她的欲望谁来满足?
她找来替代品——钟雄。
钟雄很听她的话,这两年来,她和他之间建立起不错的私密关系。
她知道钟雄恐怕是对她动了真情,屡次向她明示想娶她为妻的念头,但都被她回绝了。她没那么蠢,区区一个总管,哪有本事满足她对物质的要求。
“碧芝,我同元帅说去,请他成全咱们。”又来了,钟雄一直没有死心。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起身穿衣。
“万一你有了孩子,元帅一样会知道的。他不希望事情因为孩子的因素曝光。
她微愣,看向袒程的他。“你怕什么。”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和韦莫邪差不多有半年没温存了,先前就算在一起时,他都很小心,不曾在她身子里留下种子,因此,她的肚皮从来没有隆起的困扰。
可和钟雄在一道时完全不一样,钟雄喜欢她,恨不得能蓝田种玉,要不是她存有侥幸的心态,她会教他采取必要措施。
“我怕元帅大发雷霆。”
她横了他一眼,“他有了新人哪会记得旧人的死活,连你都觉得新夫人心地善良,我看元帅根本不把咱们这一班陪过他的姐妹放在心上咧!
我们想跟谁、嫁谁他都不会有二话的。”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成亲,光明正大在一起。”
“够了,我现在不想为这种事烦恼。”
“为什么?”
“别再往下问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她当然累了,情欲先被一个男人激起,后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绎解,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阴魂不散的跟了曹忆荷两天。
她忘不了那一幕。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是口口声声不在乎与人共事一夫吗?为何在目睹韦莫邪和人人缠绵,她又耿耿于怀?
“夫人,曹老爷在花厅等您。”英儿通报。
爹来了。她回过神,走进花厅,见着亲人,心里的委屈立刻无所遁形。“荷儿,难为你了。”曹弼了解地道。
曹忆荷抹了抹眼眶的泪。“我很好,请爹不要担心。”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跟爹商量,就自顾自的冒这个险?万一思浚人没救着,你也被韦元帅入罪,我这个做爹的也活不下去了。” 曹弼人老了,心也变脆弱了,受不了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故。
“思浚哥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爹别为他担心。”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思浚见面?”
“过一阵子,风声平静些,红莲公主会安排思浚哥和爹见面。”
“你呢?你和思浚见过面了吗?”
她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自由进出元帅府。”
“元帅为难你了?”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觉得现在不是要求自主的时候,毕竟思浚哥是在我成亲那一晚逃脱,这两件事很容易被外界联想在一块。”
曹弼了解的颔首,“也是,你娘本来今天也想和我一块来看你,她说从没住过这么大的宅院,想来见识一下。”
“改天请娘和彩袖来往一阵子。”
她明白陈春华的心思,要来看她的念头并没有那么强烈,不过,想开了也就不会太挂心了。
曹弼沉重的心事此时已卸下,看上去至少年轻了五岁,心情大好的他,愉快的说,“韦元帅应该会是个好丈夫,假以时日,培养了感情,你们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的。”
可能吗?神仙誊侣对她而言是个多么遥远的梦啊!光凭她一人之力又能改善多少?
“在他的众多女人里,她大概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不论是外貌或出身,她皆不如人,要抓住他的目光谈何容易啊!尤其在他恨她的情况下,更是难如登天。
曹弼走后,曹忆荷静静地想着未来。
英儿见她整天不说话,遂过来问:“夫人是不是闷得发愁啊?”她摇摇头,许多事别人是帮不上她的忙的。
“若夫人闷了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去?我可以出去吗?”
英儿好心替她出主意,“如果红莲公主能陪夫人一道出府,我想夫人要出府就不是难事了。”
“红莲公主怕有自个儿的事要忙,不好意思劳烦她。”
“奴婢可以替夫人去问问公主,如果公主方便,我请公主有空时来元帅府陪夫人解闷。”
她点点头,英儿退下。
心乱如麻的她确实需要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韦莫邪让她这么痛苦是她始料未及的,难道是她对他有了情愫?
是这样吗?她叹了一声,女色之于他就像膳食一样寻常吧!
他的轻怜疼借这一辈子是不会用在她身上了,因为他恨她。霸气的男人对女人的温柔不是随便给予的,除非那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奉献和服从,她少有服从心,自是只能接收他的强悍和野蛮。
李思浚练拳练了两个时辰,拿着布中抹了抹脸上和身上的汗珠。
“关在大牢里的这段日子,差点把我的身子给弄锈了。”
“我看你经过这几天的锻练,像是完全恢复了。”石敬儒也陪着一块练。
“还可以。”
“师兄、思浚哥,你们休息一会儿再练吧!
我下了面给你们先垫肚子。”厨艺不错的周脉脉热心的喊他们吃面。
“你来了之后我可是跟着沾光喔!脉脉手巧,能变出好几十种不同的糕点和吃食,我能有这个口福全是为了你在这儿。”石敬儒玩笑地击了一下李思浚的肩头。
周脉脉红着脸娇嚷,“师兄……”
李思浚看向周脉脉,“谢谢你。”
石敬儒大口大口地吃完面后说要到后山猎几只野兔,留下两人独处。
“你……”
“你……”两人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
“你先说,你想说什么?”
周脉脉想了想后细语,“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好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报答。”他笑。
她点点头,“发生那件事后我几乎要活不下去,让师兄担心极了。”
“现在呢?”
“好多了,你为了我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有师兄,为了替我报恩,冒着生命危险劫死牢,我若依旧不懂事的寻死觅活,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他同意,“能这样想才对,能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