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任性是会吃亏的。”
“我是公主,会吃什么亏?” 她理都不理。
“野岸的性格你不了解,他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撒泼对他是无效的。”
“那我该怎么办?” 她急得直跺脚。
“温柔些,男人喜欢温柔的女子。”
“我已经够柔情了,野岸哥为什么还是不为所动?”
“有点耐心,持之以恒,想办法感动他。”劝人容易,至于要用什么方法,托雷暂时无头绪。
“怎么感动嘛?我不会感动人啦!”
“有没有问过野岸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投其所好准没错。
乃岚想了想道:“野岸哥对每个仰慕他的女人都一样,我实在看不出来。”
托雷抿了抿嘴,“可他却送了件虎皮裘给阎芸兮,阎芸兮不领情,野岸为此还发了一顿脾气。”
“阎芸兮?那个丑八怪?”
“你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为什么?” 托雷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她的模样太吓人了,我看了害怕。”她耸耸肩道。
讨厌一个人有的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怀有敌意的心更是全凭感觉,甚至是莫名其妙的。
“长相又不是她能选择的,你这样太主观,野岸不喜欢主观太强的女孩。”
只见她无所谓的道:“反正野岸哥不可能喜欢那个丑八怪。”
“很难讲喔!” 他故意逗她。
“呃?”她睁大眼。
“别自信太满。”
“托雷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没告诉我?” 她这会儿有了危机意识。
“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有时太轻敌、太自负可是容易打败仗的。” 这是经验之说。
“我不明白,丑八怪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皱了皱眉。
“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野岸和一般人不一样。”
“野岸哥当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不然我又怎会爱他呢?可再有什么不同,他也不会看上那个丑八怪啊!” 人不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吗?
“可是那名女子若确实拥有令人心动的特质,相处久了也会日久生情的。”他剖析道。
“日久生情……我怎会没想到这一点?”
“你要更谦虚些,不要老以公主的身分压人,对待汉人要有包容心。” 身为兄长,能劝的都劝了,再来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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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就算是春天不下雪,气温仍是凉爽微冷。
梅树上结满了梅子,阎芸兮提着竹篮采着青梅,准备用青梅酿酒和腌些紫苏梅关予别苑的朋友。
然后,突然遇见骆野岸。 她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该避开他还是面对他。
“为什么不请人帮忙?” 他看着她。
“自己就能做,何必麻烦别人,何况大家都有事要忙。” 她仍旧忙着采梅,刻意不搭理他。
他索性走向她。
“你对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生疏?”
她颤了一下,“我没有。”
“你有,你一直是这样,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只对我一个人生疏。”
她垂下眼,往一旁退了几步。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以玩笑的口吻问。
“师叔,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 她装胡徐。
他挑了挑眉,不高兴的道:“我说过我不是你师叔。”
“你是我师叔,为什么说不是我师叔?” 她反驳他。
他又往她逼近几步,带给她莫名的压力。
“我不想做你的师叔。” 他轻笑。
她下意识地转身想逃,自知无法控制这种暧昧的情势。他自然看出了她的意图,一把抓住她。
她心跳失序的看着他,“师叔——”
她还来不及说完话,他突然俯首封住她的樱唇。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震撼了两颗未曾为任何人悸动过的心。
感官的某部分完全被挑起,几近霸气蛮横的他放肆地强吻着。
陌生的舌探进她的嘴里,吸吮着她的芳钳,她惊骇地瞪着他含欲的黑眸,不知如何反应。
而后,他抬起头。“吓到你了?”
她确实被吓到了,半天不能言语。这对她而言是一种羞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她扬起手,没多加思考地甩出一巴掌。
“我不会道歉!” 他不动如山,无表情的面孔挑衅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下唇,困难地逸出:“你是我师叔,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 他邪佞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不是你师叔,也不要做你的师叔,在你面前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
她错愕的看着他。为了躲避男人贪好美貌的骚扰,她将自己弄丑,可她为何仍能惹来他这个麻烦?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认为这是师叔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承受不住。
他冷笑,“这么没胆?”
“请师叔自重。” 她慢慢回复冷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与自重与否无关。”他辩驳道。
她难以理解他的话,也怕理解他的话。“不合礼教的事我不会做!”
他沉下脸,寒星似的眼瞅着她,不以为然地道:“礼教?男未娶、女未嫁,这于礼教什么事?”
她惊讶地迎视着他,“师叔愈扯愈远了。”
“羞什么?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男女有别为的是啥?还不就是这回事。”
她无法像他看得这么透彻,“我不能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人生苦短,不必活得这么辛苦。” 他说。
“师叔忘了,人言可畏。” 她指控他的轻浮。
“我不在乎。”他咧阂嘴笑了笑。
“师叔应该在乎的,师叔的前途可能因此而受阻。” 她又退开几步。
“前途?功名利禄不是我所重视的,随时可以抛去,倒是你,你的小脑袋里不知装了什么大道理,绑手绑脚的。”
该死!骆野岸没打算要对她说这些话的。
看见她站在梅树林下搞梅子,他原想逗逗她罢了,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想被情爱绊住,女人之于他只是抒解生理需求的工具。
太深刻的情爱令人怅然,他恨那种无男子气概的怅然,一旦沾上,别说摆脱,恐怕连心都不再由自己控制。
何况,她是如此的不出色——在外表上。
他竟吻了一个外表毫不吸引人的她。他是怎么了?非要如此惊世骇俗不可吗?
阎芸兮走了,他并未出手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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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吗?” 见阎芸兮不对劲,身为师姐的郭令雯立刻问道。
“没有,大概是有点累了。” 她放下手中的提篮。
“你采了一上午的梅子?”
她点点头。“所以……有些累。” 其实她是心里累,不是身子累。
“你的嘴唇有点肿。”
她下意识地举起手指碰了碰唇上的柔软。“是吗?”
“撞伤了?”
她忙不迭地摇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咬伤的。” 她怕愈描愈黑。
郭令雯信以为真,即没再往下问,“我当是你不小心撞上了梅树哩!”
“师姐的伤全好了吧?” 她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还是怪怪的。” 郭令雯伸了伸懒腰,懒懒的说。
“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瞧瞧?”
“瞧也没用。” 是心理问题嘛!
“师姐的伤一日不好,我们就一日不能回襄阳,住在这里又要麻烦人家。”
“不回襄阳有什么不好?你怎么老是想回襄阳?”
她不能告诉师姐实情,她让骆野岸给轻薄的事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又是她们的师叔,万一传了出去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