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槐枫阴郁的笑了笑,“她的身子根本不能孕育生命,太弱不禁风了,我要的是身强体健得像牛一样壮硕的妻子,唯有那样的妻子才能替我平安的产下子嗣。”
“像牛一样壮硕的妻子?我不相信你真对那种女人有兴趣。”
方崇辅咽了口口水,真足夸张,他对美人特别挑剔是出了名的,怎会莫逆之交路槐枫对女人的癖好和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步上我娘的后尘难产而死,我再也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路槐枫沉重地道。
“你太悲观了,不一定会发生那样的惨事。如果你害怕,可以请来最好的大夫全程替花蕊公主进补、养身子,有孕后好好安胎,一样可以让你高枕无忧。”方崇辅好心的建议。
“看来你无法真正了解我心里所担心的事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路槐枫把玩着手上的纸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不如纳含梅为妾,她完全符合你对妻子的要求,身强体健、像牛一样的身子,肯定可以帮你生下白白胖胖的娃娃。”方崇辅没辙了。
“我正考虑着这事是否可行,含梅一直有这方面的意愿,如果感觉对了,我不排斥。”
问题在于感觉一直不对,不知道何时才有对的时候。
“什么?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方崇辅惊诧的瞠眼。
“我是认真的。”
父亲年迈,早已来信催促他替路家传香火好让他抱孙子。
方崇辅只觉得无语问苍天。
“你和含梅?我无法想像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只要一想到她身上的肥油和花痴般的笑容,我就觉得无力。路槐枫,你真的不识好歹,花蕊公主不要,居然看上那个胖花痴。”
“我没有看上含梅。”路槐枫解释道。
“可是你有意让她怀下你的子嗣。”
“这是两回事。”
方崇辅难得苦口婆心的说:“听我一句劝,含梅不适合你,我没办法将你和她联想在一起,那种画面对我而言是一种痛苦的虐待。”
路槐枫摇头。“你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求求你,不要把自己牺牲得这么彻底好吗?如果你想找个身体强健得像牛一般壮硕的妻子,我可以介绍一百个以上给你,不要死脑筋非要含梅不可,她实在……太不爱干净了。”难听的话他不方便多说。
“什么意思?”太不爱干净?
方崇辅先是支支吾吾,然后决定豁出去了。“你大概不知道含梅在藏春楼的花名。”
路槐枫一时反应不过来。
“半年前开始接客,生意不坏。”方崇辅叹了口气。
“含梅缺钱?”
他太粗心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方崇辅摇摇头。“我问过她,她并不缺钱。”
“那她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
方崇辅笑笑,“她不缺钱但缺男人。”
“缺男人?”路槐枫不解。
方崇辅点点头,“是的,女人也会有生理需求的。她告诉我人生苦短,她为什么不能及时行乐,反正你也不可能娶她为正室。”
“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路槐枫想着,印象中的孙含梅十分老实、纯朴,什么东西都可能缺,却不应该缺男人啊!
“你对她了解多少?你们聊过多少次话?”
路槐枫哑口无言,是啊!他根本不曾与她深谈过,不痛不痒的谈话内容太乏善可陈。
“总之,她不该是那样的人。”
“你对女人的了解实在太贫乏。”方崇辅不禁下此坦率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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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路槐枫尽量不碰女人的内心世界,他总认为女人和麻烦是同义词,虽然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骛。
但他不想自讨苦吃、自寻烦恼。
然而,方崇辅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影响力,他决定开始了解女人,并且就从他的妻子开始着手。
兰陵正背对着他坐在长廊里,就着光线看书。
盯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滑顺的青丝,他竟然奇异地感到呼吸不顺、心跳失序。
也许是他失序的心跳声飘进她的耳里,兰陵突地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他。
“有事吗?”
她的声音好听极了。
路槐枫走近她,某种甜甜的、好闻的香味飘人他的鼻腔,撩得他心绪纷乱。
“天气愈来愈冷了,冬衣够不够?”
兰陵摇摇螓首。“又不是第一次在北京过冬。”
路槐枫又盯着她看,看得入神。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美丽的容颜是不感兴趣的:可现下,居然有一种强烈的情绪激烈地撞击着他,把他的深沉情愫给撞了开来。
他力持镇定地看着她,“如果还想添冬衣,不要客气,我可以为你张罗。”
“放心好了,我不是个扭捏的人,如果需要会大声告诉你的。”兰陵狐疑地回视他。
不理人的路槐枫今天是怎么了?
“最近芙蓉居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路槐枫没话找话说。
“你是指……辉辉捡到的纸人?”她顺势的问。
他讶然看她一眼,“你也知道这件事?”
“倩如告诉我的,你不会是在怀疑那个纸人和我有关吧?”兰陵顿时火气上扬道。
路槐枫心想她竟然把他想成小心眼的男人,他有这么差劲吗?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他笑着说。
“谢谢你。”转过身,兰陵继续看她的书。
路槐枫走到她面前,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走?”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他想问的话,至少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实他是希望她告诉他她不走了,决定一辈子待在这里赖着他。
是的,赖着他,他喜欢这个字眼。
“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不用你赶。”兰陵臭着一张脸地说。
“没有赶你,你不要这么敏感。”他赶忙解释。
她可不领情。“算了,你别话中有话。我不是不走,而是另有考量。”
“什么考量?”
兰陵沉吟一会儿,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有个皇姐婚姻状况还不明朗,我得等他们夫妻俩心心相印之后才能离开这里、离开你,免得皇姐学起我的潇洒休了固伦额驸。”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别的原因吗?”路槐枫难掩失望的问。
自己的魅力在一堆女人眼里十分受用,结果在兰陵的面前完全发挥不出来。
“没有了,还会有什么原因?”兰陵奇怪的看着他。
反常极了!自拜堂成亲以来两人是一见面就吵架,今天他一见到她却净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他有毛病,还足她有问题?
“你不喜欢这里吗?”他记得她说过她不希罕这里。
兰陵抿嘴而笑,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路槐枫有了受伤的感觉。
“怎么回答?”
“喜欢或不喜欢,很简单。”路槐枫有点期待。
“不讨厌。你是知道我的,自小长大的地方是全天下最华丽的宫殿,其他类似的地方。再美也美不过紫禁城。”兰陵据实以告。
路槐枫点点头,“也就是说,我就算再造一个和紫禁城一模一样的宅门,一样留不住你罗?”
“呃……你想留住我?”为什么?
路槐枫苦笑。“随便问问别介意。”他有他男性的自尊要维护。
“既然是随便问问,我也就随便答答。首先,紫禁城皇城不是普通人可以起的,除非皇阿玛下令;所以,你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因为不可能成真。”她掩卷叹息。
“为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