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去了我和她反而有些话没法谈,二十年了,太久了,我不再等下去了。”他再也不当惹人厌的家伙。
她悲叹,“是姑姑没有福气。”
“小绿,我发誓,如果你姑姑不要这样的我。
我再也不会缠住她。”
她想起闻冀东。
他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啊?闻老夫人往生。
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待下人客气,待她嘘寒问暖,其实她自己也变了,不再排斥与他近距离相处,慢慢相信他的举措不是虚情假意。
“胡叔叔,请你不要恨姑姑好吗?她只是固执罢了,而且有一点铁石心肠。”
“她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固执,她只是不爱我罢了,二十年了,我会不明白吗?只是一往情深的相信,我的诚意足以打动她。”他叹了一口长气。
“胡叔叔——”
胡刚感性地往下说:“如果你还看得起我这个做叔叔的,听我一句劝,女孩子家有骨气,有想法,有原则是件好事,不过千万不要因为那些原因而将自己的幸福断送了,明白吗?”
“胡叔叔——”她听在耳里倍觉心酸。
“看得出来闻公子对你有意思,你的心意我是不甚清楚,如果是郎有情,妹亦有意,就别再为难人家了。”
胡刚语罢,转身离去。
☆☆☆
星光灿烂。
苗小绿在月下发呆,想着姑姑和胡叔叔的事,也想着自己和闻冀东的事。
“小绿,怎么了?”
习惯性地,在回房安歇之前,闻冀东都会绕到她的房前看她可睡了。
“姑姑在县城里摆摊替人算命。”她说。
他与她并肩坐在石椅上,搂她依在怀中,见她不推拒,心中大喜。
“谁告诉你的?”
她将胡刚对她说的话说了一遍,不过省略后半段。
“胡叔叔是个痴情种子。”他说。
她保持温驯的娇模样贴在他怀里,他早已将心迷失在她身上了。
“喜欢我吗?”
她低着头,面露赧色。
“如果我说我今夜想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怎么想?”他沉沉地问道。
要她?要她做什么?
“不懂?”他笑。
“不懂。”她仰首看着他。
他附耳在她耳际说了一串话,弄得她面孔蓦然涨红了,缩了缩身子,羞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可以吗?”他急切地问道。
她想起胡叔叔白天在街上对她说的话。
她颔首。
他心喜若狂。
他抱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捧着她的小脸,温柔地占有她红嫩的唇。
她甜美柔软的唇,轻易的勾起他心底沉潜的欲望。
温柔的吻没有停留多久。她的唇瓣立刻被他辗转的狂吻弄红了。
他大掌一扯,扯落了她的衣带,拉下她的裙据,以及女性的亵裤。
情欲使她的雪白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的颜色,如丝绸般光滑的身子蛊惑他,使他走进欲望的枷锁里。
他的舌像邪恶放肆的蛇,一再入侵她最敏感之处,感官的酥麻几乎要逼疯他。
“唔……”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媚人的星眸微张着,好飘渺的感觉……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要我吗?”他怕她后悔,强取了之后反而很他入骨,他要她的爱,不要她恨他。
“呃……”她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急切。
她抬首,主动迎上他的唇,凭着自己的感觉弓起身子。吻着他。
这个大胆的回应鼓舞了他。
“小绿,你真美——”他温存的叹息。
闻冀东沉沉地压住她,用尽所有可能的方式取悦她,讨好她,瞧着她微张的杏眼,知道她已情潮涌现。
许久之后,一个沉身,先是遇上障碍——他吻住她的小嘴安抚她,直到她放轻松,他才像脱了缰的野马,任意恣为。
“小绿……哦……”他发出粗嗄的低吼,如狂兽般。
狂佞的情欲驾驭了彼此,晕眩了彼此。强烈的力道左右了彼此。
一波又一波的奇妙感觉成了大涡流……
☆☆☆
她两颊带羞,薄面含笑,看得他心神雷动,心魂迷魅。
“小绿。你真可爱。”
她已起身,穿好了衣裳,垂着眼不好意思瞧他。
“起床了,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再偷偷溜出去,要是让人见着了,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
“传开了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故意逗她。
“你好坏心,我的名誉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娇嗔地道。
他起身,赤裸地在她面前穿上衣服。
她别开眼,目光不知往哪里搁。
“要委屈你了。”他突然道。
“呃?”
他握住她的手,唤她小绿,深情款款。
“怎么了?”
她肯把自己给他,该是爱他的吧?他的心好热,可他现在正是守制期,无法给她盛大的婚礼。
“娘才下葬,不能立刻迎娶你。”他说。
她咬了咬下唇,“又没说要嫁你。”
“你已是我的人了,自然要嫁我。”他搂住她。
她闷闷地道:“是你自己说不能娶我的。”
他开口解释:“守制期不宜办喜事。”
这道理她是明白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一股失落感,是怕他有变吗?
得了她的身子之后就不再珍惜她?她在意吗?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她拼了命想嫁他时,他对她没兴趣;他可以娶她时,她不想嫁他。
现下,则是彼此有情也有义,却暂时没法结合。
“你害怕吗?”她问。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你呢?怕吗?”
她沉默,不想示弱。
“其实我很害怕。”他说。
她看他,“怕什么?”
“怕你变心,怕你在这段期间爱上别人。”他哀怨地道。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我能爱上什么人?”
他说出他的疑虑,“延泰一直是我介意的人,如果不是我盯得紧,现在抱着你的人很可能不是我而是延泰。”
她咯咯笑。
“我这么没信心,你很开心?”他抚着她的青丝。
这一刻,他真的好快乐。
“我才怕呢!”她顺着他的话。
他不信,“你一直是那个握有决定权的人,决定我幸福或是悲惨,你根本不需要害怕。”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神,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着红粉知已啊。”她说。
“我只要你一人,不会再有别人。”
她噘着小嘴,“卓姑娘呢?”
“妙仙啊,她从来不是问题,全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想出来的。”
“可你们到北湖去散步啊。”她可不是轻易能被唬弄过去的,逮着机会自然要问到底。
“绕了北湖一下就回来了,你吃醋啦?”他开心的问。
“有一点。”她低喃。
他拦腰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看来我得再次向你保证我的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怎么保证?”她没反应过来。
“脱下衣服,我再告诉你。”他诡笑。
她哇哇哇。
“不行啦,衣服才穿上,怎么又要把它脱了,菁菁找不着我会以为我像姑姑一样失踪了。”
“韩贵妃是内行人,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又要欺上她了。
“冀东……现在……是大白天……咱们不能做这种没脸见人的事……”
他不顾她的多虑,朝她孟浪地需索着。
“做这事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小绿,我最疼最爱的小绿……”
☆☆☆
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
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
又争奈,已成行计。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
只恁啊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北宋 柳永 忆帝京
胡刚彻底地死心了,在他听见苗荷荷残酷的拒绝他之后,他不再抱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