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宫里的人吃午膳,咱们天香镇可有比花雕楼更合适的地方?”
“宫里的人?”他一惊。
“没错,宫里的黄门,一会儿就会到,他正好回家省亲,我派人去请了。”
“宴请宫里的黄门,我在这里方便吗?”他正欲起身。”
“没什么不方便,主要是想向他探听韩菁菁的事,有你在也许话题可以自然些,看看能否套出更多内幕。”
“韩菁菁和宫中人有关?”
“根据我派人调查的结果,韩菁菁还有一个双生姐妹,现在是宫里的贵妃。”竺延泰轻声道。
“什么?”
“韩菁菁的祖籍在河南开封,这是她告诉小绿的,这点她没有隐瞒,所以我就循线去找了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宫里的黄门走进花雕楼,一眼就看见他们,客客气气地问:“请问哪位是县府大人?”
“我是。”竺延泰站起身。
大家坐定后,谷璐璐旋即差人上菜。
“县大人也回天香镇省亲?”黄门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不,县府衙门就设在天香镇。”
“真是好福气,不用三年一次回家省亲。”黄门羡慕地道。
“老大哥在宫里可是大红人,不像咱们地方芝麻官,只能混口饭吃罢了。”竺延泰谦虚地道。
“俺哪是什么红人,你们见笑了。”黄门眉开眼笑的。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是人都希望被赞美,这位黄门自然也不例外。
“老大哥在宫里是伺候皇上的吧?一定可以天天听取皇上的教诲。”竺延泰顺势问道。
“俺不是伺候皇上的,俺是伺候韩贵妃的。”
闻冀东和竺延泰互使了个眼色,真相应该有机会大白了。
☆☆☆
风呼呼地吹着。
看着青春正盛的苗小绿,闻冀东内心百感交集,他想认真追求她,她却不要他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挡在我的面前?”
他连忙说道,“有件关于韩菁菁的事想告诉你。”
她回铺里拿了大衣穿上,往城隍庙走去。
他跟了过去,“韩菁菁是受争议的人物,你不要管太多她的事。”
“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的事?”她的心情沮丧透了,为了菁菁,她的脑袋已经快想破了,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帮助可怜的落难贵妃。
“你已经知道了?”
她不语。
“韩菁菁是正牌贵妃,生下的孩子不是畸胎,而是被坏心眼的双生姐妹差人抱走。”他一古脑儿地说完。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的。”她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延泰已经在处理了。”
她看他一眼,尽量藏住心中的烦忧,姑姑一早告诉她,若要嫁给胡刚,不如离开天香镇,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她的深山隐居。
“我知道延泰哥会有办法,你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件事的?”她仰首看他。
“你说呢?”他不明说。
“不知道。”她不想猜。
他看着她,表情很复杂。“我娘催着要我娶你。”
她一笑,“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苗小绿顿了一下说:“不要再跟着我,我有事要到定远镖局处理。”
“是你姑姑的事?”他直觉地道。
她没有否认,她是打算找胡刚谈,虽然他和姑姑之间已是千疮百孔,可她还是愿意试着去解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所以你别缠着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居然渴望天天见到她,和初识时的抗拒和厌恶相比,现在的行为简直是莫名其妙。
花雕楼凑热闹。
“怎么会这样?”苗小绿咬了咬下唇。
“苗姨失踪,闻老夫人离奇死亡,昨天到今天早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竺筵泰闷闷地叹道。
“阿毓,今妹是否可以提供任何线索,她昨天白天和闻老夫人在一块儿赏银杏是不?”竺延泰想到什么似的又问。
“妙仙和闻老夫人一向没什么话聊,多半是妙仙自己主动去亲近闻老夫人的,她们昨天一块儿赏银杏,什么话也没说,一坐就是大半天。”他特地问过妙仙了。
“这样啊……”竺延泰喃语。
“冀东问了家里的家丁,昨天傍晚确实曾看见苗姨到闻天府,至于她进闻天府和闻老夫人是不是谈过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卓毓道。
“令妹不是在一旁陪伴?”
“妙仙中途离开上茅房,就这么巧,苗姨正好找闻老夫人不知聊了什么?”
“老夫人身上没有外伤,目前正进一步了解是否有毒物反应。”竺延泰说。
“有人下毒?”苗小绿惶恐地道。
不可能是姑姑!但愿不是姑姑,她祈求上天保佑。
“目前真相还不明。”
卓毓开口道:“延泰,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在三天内破案,天香镇可能会弄得人心惶惶。”
“这还用得着你说!”谷璐璐嗤哼了一声。
“我又没和你说话。”他白了她一眼。
谷璐璐我行我素地道:“我也没有和你说话,我是说给地上的蚂蚁听的。”
“你说我是蚂蚁,你在人身攻击是吗?”他不悦地大娘。
看两人就要杠上,众人立即回避。
☆☆☆
回到铺里的苗小绿,一脸的愁云惨雾。
“依然没有消息吗?”韩菁菁问。
“没错,姑姑昨天是去过闻天府,可不知道姑
“为什么?”
他皱着眉,“因为我想娶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即把他的话打断。“因为你娘逼你娶我,你才想娶我?”
“也不是——”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你根本是轻视我的啊,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转性,如果你想玩弄我的感情,那么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你的计谋完全失败了。”
“我承认一开始我的态度很糟糕,但不是看不起你,这是两回事,你不要这么敏感。”他试图讨好的笑着。
“你这个人心思反复无常,好可怕啊!”她无情的冷笑。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得不到的反而显得可贵,苗小绿深刻感受到人这部分的劣根性,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闻冀东的改变是因为喜欢她。
“我一点也不可怕,如果你肯花点心思了解我,你会发现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着急。
“卓毓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她突然说道。
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既然卓毓是你的好朋友,你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物以类聚这句话有没有听过?”
“听过,这和阿毓有什么关系?”
“卓毓是个负心汉,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
“阿毓辜负谷姑娘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该牵扯到我头上来。”
“谁教你们是好朋友。”她补上一句。
“你……你因为阿毓负心的行为否定我?”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卓毓这么爱写休书,也许还是拜你之赐呢,我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挑拨,所以卓毓才休了璐璐。”她故意加罪在他身上。
他一愣,“你真是……胡说八道。”
她不高兴的转往前去城隍庙的小径,不走街道。“既然觉得我胡说八道,就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他拦着她,握住她的手,着急地道:“不要这样,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她横了他一眼,“我跟你又不熟,你这样拉拉扯扯的能看吗?”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急切的想说服她。
她惊讶地道:“重新什么?我们从来就不是一对、你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讲起话来颠三倒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