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来自各省的美人参加,要闯进初赛已属不易,大伯母得失心还是不要太重比较好。”她好心地劝道。
“呸、呸、呸!你少触少琳霉头,她是最美的美人,初赛有什么难的?不只是初赛,少琳一定会赢得最终的胜利,我对她有信心。”牛氏反击地道。
“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她就是这种死个性,一点都不想说好听的话,哪怕说出来的真话会伤人。
“小篆,不准你再往下说一个字,少琳非赢不可。”
“大伯母,少琳能赢固然很好,万一输了也没什么干系,你应该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不怕得罪人的再一次说道。
“丑小篆,你是不是见不得少琳好?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扯她后腿!”牛氏生气起来是很骇人的。
“不是扯后腿——”
“少琳和你不一样,她不想一生埋没在风筝堆里,她要飞出莱州,到外头去发展。”
又是一个不愿与丑家风筝为伍的丑家人,她无话可说,也能理解。
离开大伯父家,丑小篆往街上行去,城里的人会向谁学化妆呢?风尘女子的化妆术该是最好的,不过她很清楚,自诩为良家妇女的莱州妇女同胞,是打死也不会向花街柳巷的神女们下问化妆术的。
正当丑小篆在左猜右想之际,丑少琳叫住她。
“小篆姊,你在找什么?”
“找你啊。”
“找我?什么事?”丑少琳手里拎着小布包,春风满面地道。
“你去向谁学化妆来着?”
“洪三愿师傅。”
丑小篆不信的瞪大眼,“怎么可能,洪师傅是个大男人,怎会教起化妆术?”
“洪师傅曾是宫里的太监,一双巧手替不少妃嫔打理过,化妆术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许多参选的佳丽都向他学化妆术呢!”
丑少琳若没有引人注目的容貌,自然不敢信誓旦旦非赢不可,她的美不是单纯的娇丽,当中尚带着一抹稚气,丑少琳与丑吟诗同年同月生,前后相差不过三天。
“你知道吟诗也想参选?”丑小篆探问。
“那又如何?”
“可同姓氏只能一人参选。”
丑少琳闻言立刻敏感的筑起防护墙,“我是不会退让的,这次不选还得要等上三年,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是超龄不得参选的年纪。”
“我明白了。”
看来她只有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两个堂妹都是一副参选到底的模样,她这个做人家堂姊的,不能厚此薄彼、大小眼。
第1章(2)
杏花堂
丑小篆与友人梁靖蕙对坐饮着杏仁茶,丑小篆一连叹了三口气。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所有比赛都有规则,偏偏中原小姐选拔大赛规定同姓氏就是只能推一人参选。”儿时玩伴梁靖蕙劝她死了这条心,尽力就好。
“可这规则不合理。”
为何同姓氏只准共推一人?
“我也认为不合理,可这是官家定下的游戏规则,咱们民不与官斗,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行,我一定要打破这个规则。”她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又冒出来了。
“别这样,咱们山东地区的初选由巡抚盘大人主持,盘大人这个人你也很清楚,他一向公事公办,没得商量的,要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梁靖蕙泼她冷水。
“偏要他改。”不合理的事当然要改。
“盘大人铁面无私,不会因为一个人一句话就改变既定政策的。”
“可这个政策攸关许多人的权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选美规则,为何不能改?”
梁靖蕙非常了解丑小篆的个性,当她要据理力争一件事时,不达目的,她是不会罢休的。
“你真的想找盘大人谈一谈?”
丑小篆点头,“不谈不行。”
“好吧!盘大人现下正在舅家作客,我爹与盘大人的舅舅是茶友,要面见盘大人并非难事。”
丑小篆面有喜色,没想到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
“真的,那就拜托你了。”
“小事一桩,不过你最好劝劝吟诗和少琳两人,别顾着做春秋大梦不面对现实,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强求不得的。”
“我劝过了,她们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我也很替她们忧心,不过我会想办法将她们拱进决赛的。”至少要进入前五名,否则少琳和吟诗怕要一蹶不振了。
“前五名?你以为这是吃包子大赛啊,没这么简单的,光是各省自己的选拔都会争得你死我活,何况是代表一省参加京城最后的决选,咱们山东早已经放弃前五名的竞争,能得个前十名已经很偷笑了。”梁靖蕙没好气的道。
“前十名?不会这么惨吧!”
“就是这么惨,就拿咱们莱州来说,莱州的强项素来是风筝,不出产什么绝世美人,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可你只对做风筝有兴趣,不想参赛,不是摆明了代表山东参选中原小姐的可能性根本没有。”
丑小篆一笑,“山东美人如云,咱们莱州不产美人有什么干系?”
“北方佳丽往往不是南方佳丽的对手,好不容易你的体态完全符合南方佳丽的标准,你却不代表咱们莱州。”梁靖蕙大有扼腕之姿。
“莱州已经够多美人参加初选,所以不差我一人,再说,以此态势,恐要打破你所说的莱州不产美人的刻板印象了。”
“莱州哪里有什么美人啊,只除了你们丑家三姝。”梁靖蕙直言道。
“你这样说,不知有多少人要抗议。”丑小篆嗤哼了声。
“我说的是实话,中原小姐是全国性选美,可不是小家子气的村姑选拔,大家也未免太盲目了。”梁靖蕙非常不以为然。
她这人最有自知之明,选美不是开玩笑的,长得不是真正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站在选美台上恐怕会遭受讥讽。
“那是因为大家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啊。”
“你这个该有自信的人却谦虚的躲起来。”梁靖蕙只有摇头可惜的份。
“你自己也说了,中原小姐是全国性的佳丽选拔,我这一介村姑,不敢贻笑大方。”她自嘲地道。
“你才不是村姑呢,若你此等美颜都叫村姑,那我们这些真正的村姑不就得隐姓埋名,与世隔绝起来。”该有自信者没自信;该自惭形秽者却信心满满。
“谢谢抬爱。”
“我只说真话。”梁靖蕙再次强调。
“丑家已有两人有意愿参选,我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论吟诗或少琳,我一定要将她们推入前五名。”她发誓。
“不可能,莱州只会有一个人参加山东省的初选,再由各县中推派一名最美的代表山东参加全国的选拔,吟诗和少琳最佳状态是一人参选,闯入前五名,不过真的很难,因为盘大人自己的胞妹也是势在必得、来势汹汹。”
“听说了。”
“选美比赛一向是形式大于实质,一般而言都有内定人选,你想皇亲国戚可会放过让他们家千金露脸的机会?”
丑小篆岂会轻言认输,只要梁靖蕙肯替她安排,她就有把握说服盘云飞取消同姓氏只得推派一人参加的规则。
“我的目标是将吟诗和少琳推入前五名,不是非要太子妃候选人宝座不可。”应不难。
“前五名已是难上加难,别说太子妃宝座,这次还没初选,就听说参加的佳丽素质比往年都高,各省推出的人选全是绝代难觅的佳人。”
“因为有太子妃候选人宝座的诱因,所以人人挤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