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真是她自己,对于他的意图毫无所觉、毫无所防,笨笨地在他面前睡觉,像个睡美人似地等待着被王子吻醒?!
可这事不对,他不是王子,他只是只该死的蝙蝠!
“这么生气,”他依旧气定神闲,眼神却盯紧着她的表情,“难不成,苹果派,这是你的初吻?”
废话!
我们东方人可不像你们这种开放的民族,随随便便不经人同意就在人嘴上玩亲亲盖印章。可在见着杰斯微有得意的眸子时,安妮却不打算说实话。
“你错了,”她冷冷一哼,“我今年十六,吻过成千上万个男人了。”
“是吗?”他笑意不减,似是—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小谎言,接下来,他却突然抵近她,伸出手扣紧她的下巴,“可你不能否认,这是你第一回——吻个吸血鬼吧?”
“你、你真是……”
她恼恨地张开了嘴,却傻傻地给了他再次进泛的机会,他不但吻了她,这一回还把舌头探进她嘴里,逗弄起她那还没弄清楚状况的舌头。
安妮用力挣了挣却发现他文风不动,他的力气好大,在他怀里、在他身下,她连逃脱的力气都没有。
没逃脱的力气还不打紧,接着,她更害怕地发觉,自己竞连逃脱的意愿都没了。
原来这就叫吻,彼此啜饮分享苦互异而令人动情的气味,探寻着彼此的存在,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发软、下体发热,心,落在她不知晓的地方。
原来,这就叫吻。
片刻后,杰斯才结束这个吻,嘴唇来到她耳畔轻轻呼气。
“虽然同样香甜芳郁,”他邪气笑着,“可我更喜欢这个吻,因为清醒的你才能给我反应。”
安妮伸出掌想打落他脸上可恶的笑容,却让他擒下给压到了身后,而如此一来,她的身子更加地贴紧了他,两具身躯一经碰触,她才乍然惊觉自己的身子有多么的热,因为他的,在这样的天气里竟是冰凉凉地,不愧是冷血动物的后裔。
不过虽然冰凉,可她却感觉到他身体起的变化,腹下之处,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了她的下体。
她红红脸,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健康教育课本上看过的图。
男人身躯的那个部位,原来真的会因激情而变大!
“苹果派,这会你应该已经明了你对我身体的影响了吧。”杰斯在她肩头喘着气,“真是好笑,我原先只是想吻你止个渴罢了,从没想过仅是一个吻竞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不过,这样的失控对个吸血族男子并不是件好事,”他的话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得提醒自己,别因过度兴奋而个小心真咬了你。”
“你……”安妮粗喘气息瞪大了眼睛,“你真是尺血鬼?”
他浅笑着在她眼睑上吻了吻,“我的苹果派,难怪我会喜欢你的味道,你连眼睛都像对可爱的圆圆小苹果。”
她眯着眼回瞪他,讨厌他的转移话题。
两人对视了一阵,他终于松开了她,双手枕在脑后在她身旁躺下,那傲人的长腿闲散地架在一旁的大树根上。
“吸血鬼,”杰斯想了想,“是世人对我的祖先的一种称呼,数百年前的卓久勒曾是个令人闻之色变靠吸血为生的世族,他们百年不死,恃血而活,日间时幻化成蝙蝠憩息在阴暗的角落,到了夜晚,则会变成俊美而富魅力的男子,去吸美丽少女的血来维持他们永恒不死的生命。”
稍停之后,他继续出了声音。“他们具有催眠似的魅力,能让少女献上鲜血而甘心无悔,而被吸血鬼吸过血的生物,他们的体内会产生新的吸血因子,因而青春永驻,长生下死,却也同样地,将得倚仗着热热的血而活存。
“他他们害怕十字架、大蒜、流水及野玫瑰,要消灭他们,”他语气清淡,“得用刀直直刺入他们心脏的正中心,再尽速将尸体火焚,如此才能真正杜绝他们复生的机会。”
“那么你呢?”安妮忍不住好奇问:“你怕的是十字架、大蒜还是野玫瑰?”
“这么想把我制伏?”他斜睨菩她。“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些东西我都不怕的,不过太强烈的阳光却会使我的身体感到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好玩地笑了笑,“我宁可在白昼时变成一只蝙蝠,倒挂在檐下,将身子包裹在自己的黑色翅膀里。I
“所以,你并不会变成蝙蝠喽?”这样的认知虽让她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忍不住微起了失望,她本来还想见识见识一个人在她眼前变成另一种生物呢!
杰斯在她眼底读出了失望,他大笑着揉乱了她的长发。“相信我,苹果派,一早起来发现那和你做爱了一整夜的男人,变成只小小的、可容人踩扁的蝙蝠时,那种经历并不好受。”
做爱两字逼红了安妮的脸颊。喔,这些外国佬都得用如此露骨的言词吗?
还有,谁又要和他做那档子事了?
可瞧他笃定的神情,彷佛预言着她的未来,床上必会躺了只和蝙蝠有关的生物似地。
放心吧!她冷冷一哼、若真有此画面,那只会是她在床上享用蝙蝠大餐的时候。
“三百年前的一位卓久勒爱上了位美丽的少女,少女不属吸血族、不属妖精族、不属人兽族亦不属魔法族,她只是个很单纯的人类,为了她,这位卓久勒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娶了她为妻且不再生饮人血,亦尝试着以番茄、苹果、葡萄等鲜甜多汁的水果来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
食水果的蝙蝠?!
安妮听得微愣,她在塞班、关岛等地曾见过此类以水果维生的蝙蝠族群,只没想到,这会竟会认识了它们的远房亲戚。
“这位卓久勒为了爱改变了原有的生活习惯,他迁离了原本的家族,和少女开展了新生活,不久后他们产下了后代,并发现他们的子嗣里只有男孩才会保有原有的吸血族习性,女孩则同于一般的寻常人类。”
“什么叫吸血族习性?”她浅浅吞了口口水。
“就是说我们依旧会偶尔生起忍不住要吸人血的冲动。”
杰斯睇着安妮的唇,忍不住倾身再度舔了舔她丰润诱人的唇瓣,她原想躲的,可却让他那双彷佛会催眠的眸子给定住了身子。
老天,他真的很喜欢她的唇,那饥渴模样就像几百年不曾喝过水似的,看来她得乖乖给他吻了,挣扎无益,她告诉自己,她可不想因妄动让他生起了什么吸血族“习性”而长出了尖利的长牙。
“若真生起了冲动你们都怎么解决?”她试图将他的注意力从她的唇上转栘。
“不难,”杰斯淡淡耸肩,“科学发达,只要有钱,到医院里买血就能解决,再加上我父亲是个外科医生,想拿到血从来不是问题,只下过,”他语带嫌恶,“这种方式得到的血,毕竟少了它原有的鲜甜味了。”
一个吸血鬼外科医生?
安妮突然很想笑,若换成是她,打死也不进这家有着吸血鬼外科医生的医院,天知道一个多么小的伤门,会不会被嗜血如命的医生给掏挖出半缸子鲜血?
“停止你的想像力,”杰斯沉了声音,“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丹奎·卓久勒在罗马医界是个非常杰出的外科医生,他曾在生死关头上救回了多少条宝贵的生命,我们从不否认爱血,但绝对取之有道。”
她没出声,看得出眼前这男人是相当以父亲及他的家族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