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彻与钟筱两人面面相觑。
“还有?”杨莘挑高眉头,淡淡的接口。
“没有了……”李承先的眼光闪烁不定的飘来飘去,不想将方才向杨莘供出的事告诉钟筱,坏了她对自己的印象。
“是吗?”杨莘冷冷的接口。
李承先全身发抖的瘫坐在地上,确信自己在杨莘的眼中看见杀气。
“不是我的错!是左丹红突然从树丛中跑出来,我当时……喝了点酒,一时疏忽才撞到她,我不是有意的……”
钟筱张口结舌的瞪着李承先,会意之后拔高声量的斥责:
“你不小心撞到丹红,这点可以原谅,毕竟是丹红错在先。但为什么撞了她之后却逃跑了?!万一当时没人经过那条路,丹红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我是喝了酒骑车的,我怕将来警察问起来,我要负担……刑事责任。”李承先嗫嚅说道。
“自私自利的人!净想着自己,你有没有为丹红想过?!”钟筱气怒攻心的大吼。
“全说出来。”杨莘瞟了李承先一眼,命令道。
李承先胆怯的看向钟筱,顺从的说:“我曾经寄了封匿名的e-mail给你。”
“啊?”钟筱以为是错听,待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原来那些信是你寄的!你无聊,别以为人家也跟着你没事做!三番两次的寄些令人恶心的e-mail来,你想干嘛?想害得我吐血身亡吗?”
李承先因钟筱一阵抢白,惭愧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表白。
“我是因为喜欢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而且,我只寄过一封信给你。”
“骗人!我明明收到好几封!”
“那绝对不是我寄的,我发誓。”李承先怕钟筱不相信,忙举手起誓。
“什么信?”风见彻问道。
“没什么。”钟筱无意识的摆了摆手,答道。
其它的信既然不是学长寄的,那会是谁寄的?钟筱的小脑袋晃来晃去的没一刻闲下来。
“把信拿来,我看看。”风见彻态度强硬的说道。
“拿什么,早就把它们给扔了!”回想起来,几封e-mail中是有一封用红色显现内容的,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语气。这么说来,那唯一的一封是学长寄的,剩下的那些呢?当然也是同一个人寄的。问题是,要找出这个人并不容易。
见钟筱摇头晃脑的,根本已进入失神状态。风见彻满脸风雨欲来的症兆,他忍不住的大吼:
“钟筱,你给我回过神来!”
钟筱吓了跳,抚着惊吓过度的心脏,不满的回吼:
“你要吓死人啊?!”
“信呢?”风见彻拚命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沉声道。
“揉掉了!”钟筱开始不耐烦了。“不是早就说了吗?干嘛一直问我一样的问题!你有健忘症啊?!”
如果不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心,他一定会选择掐住她的小脖子,而不是站在这里任她奚落!
“你说你寄的是e-mail?”话是向着李承先问的,风见彻试着不看钟筱,免得克制不了而扑过去掐死她。
李承先紧张的点头。
“你有没有把e-mail删掉?”风见彻面向钟筱。
她略微想了下,摇摇头。
“那好,你过来,我们去研究室把信叫出来看看。”说完,不管钟筱愿不愿意,拖着她便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等……等!”李承先坐在地上哀号,眼角瞄向杨莘阴阴勾起的唇,不禁在心底呐喊。
救命啊……我不要留在这里!
“帐号?”风见彻开了电脑,接上网路,问道。
钟筱念出一串英文与数字,随复道:“不用麻烦了,反正这些信顶多害我胃酸过多,也没什么实质的伤害力。”
风见彻不理会她,键入帐号,直接到信箱看信。
一封封的e-mail瞬间呈现在风见彻眼前。愈是往下看,他的脸色也愈难看!
看完最后一封,额头的青筋跳动之剧烈,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你……没事吧?”钟筱狐疑的问道。
风见彻脸色铁青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片刻后,旋过椅子,捉起电话用力按了几个键,力气之大令钟筱担心电话会不会被他按坏。
“喂?”
显然是电话接通了,钟筱听见风见彻连续“喂”了好几声。
“悟,我知道你在,把答录机关掉!”风见彻的牙齿被咬得吱吱作响。
隔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这么晚,有事?”
“少给我来这一套!那些e-mail是怎么回事?”风见彻看不惯他的装疯卖傻,怒极的吼道。
低低的吃笑声从话筒中透出来,令风见彻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宰了这混蛋!
“内容不错啊,有让人观赏的价值。”对方凉凉的说道。
风见彻强迫自己冷静,对付他最要紧的是不能自乱阵脚。他冷冷的嘲讽:
“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丢脸吗?”
钟筱毫不费力的听到话筒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笑声方歇,话筒中透出得意至极的声音:
“‘大哥’,小弟我年纪不大不小,刚好比你小个七岁。照常理来说,玩这游戏还不算太老。至于丢脸嘛,丢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我担心什么?”
忍无可忍,风见彻霍地站起来,推倒了椅子。
“这几年相安无事,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谁动谁还不知道昵。”他轻哼。
“很好,我马上回去。”风见彻冷笑。
“请大哥准备好膏药再回来吧。”他好心的提醒。
风见彻猛地摔下话筒,拿过汽车钥匙,拉了钟筱就往门外走。
“干嘛?去哪里?”钟筱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旁问道。
“回家!”风见彻脸色难看的锁上办公室的门,拎了她往楼梯走。
一路上,风见彻把车开得飞快,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让钟筱坐得胆战心惊,抓着车门的手一刻也不敢放下!
“教授,你要飙车我不反对,但,可不可以先让我下车?”钟筱抖颤的问。
风见彻瞄了钟筱一眼,随即缓下车速。
“抱歉,我急着赶回家。”
“你看起来很生气,是不是跟你弟弟有关?”
其实,他是气炸了,连平常车速不超过五十的习惯也被淹没在理智之下。
“你怎么知道跟我讲电话的是我弟弟?”他可不记得自己曾说出口。
“你叫他‘悟’嘛,不就是指见晤吗?”见车子不再横冲直冲,钟筱放开了握在车门上的手。
“我不记得曾告诉你,我弟弟的名字。”风见彻挑眉看她。
“你是没有,见悟自己告诉我的。”钟筱悠悠哉哉的躺进坐椅,睡意立刻附身。“那天我借住你家,他半夜进来我房间时告诉我的。”钟筱语意不清的咕哝,眼看就要进入梦乡。
“他什么?!”风见彻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一个失神,路边突然蹦出一只野狗。
“该死!”他狠狠低咒,急急踩了煞车。
车轮与柏油略面摩擦,交织成可怕的吱吱声,车子向前冲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我要宰了他!绝对!”风见彻怒极的咆哮。
钟筱则一脸茫然的瞪着车前朝着车身乱吠的小拘,神智停在半梦半醒之间。
“悟,给我出来!”刚踏进家门,风见彻的吼声即响彻整栋房子。
风见悟懒懒的由楼上踱下来,优雅的抛给钟筱一个飞吻。
“哈啰,钟筱。”
“啊,你!”钟筱惊呼。
“我见过你,在图书馆前面,你突然亲我!”原来他是教授的弟弟!可是不对呀,风见悟曾告诉她,他有眼疾无法注视强烈的光线不是吗?现在看来,他的眼睛好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