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相当喜欢这一份工作,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工作环境。
毕竟柜台的工作能让她多接触一些人,能让她早一点达到她预期的目标。
赶他走,就等于是逼自己放弃这一份工作……
他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拿这么下流的方法威胁她。
于曙凡乏力地靠在门板上,突地听到外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全身的寒毛不自觉地竖立起来,全身的筋肉也僵硬地贴在门板上。
倘若他真敢对她胡来,她绝对、绝对要给他好看!
她已经防备了一整个晚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几乎都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害她的美容觉被迫中断好几回。
现在,他该不会打算要在这当头偷袭她吧?
于曙凡咽了咽口水,听见缓慢的脚步声不断地逼近,又听见脚步声停了一下,彷若就停在这扇门的另一头,教她不由得屏息以待,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等了好半晌,又听见脚步声拐了弯,好像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脚步声的主人好像又走到客厅去,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走到厨房拿了饮料,随即又回到舒服的沙发上的画面。
果然如她所料,她随即听到电视的声音……
这人,可真是厚脸皮,把这儿当成是他的家一样。
哼哼,他真的打算要赖着不走了不成?
真是个怪人,明明有五星级的VIP总统套房可以住,却硬是跑到她这儿来。
唉,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再看一眼时间,发觉真是来不及了,牙一咬她还是决定推开门板。
「妳醒了?」
听到开门声,展持翼懒懒地开口,仍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电视,完全没有回头看她,自然的就像这是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有的问候。
她缓缓地走到他身旁,很无奈地道:「你什么时候要走?」
「谁说我要走?」他缓缓地回头,对着她露齿一笑。
「你不走?」这是什么说法?「我告诉你,我养不起你,而你也养不起我,更供不起我的开销,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适合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别奢望要她养他,别想!
「我不认为我养不起妳啊。」他不禁失笑。
虽说这里的摆设都小有来头,而她身上穿的衣服大多也是名牌货,而这些物质享受对一般的公务人员或者是上班族,大概会是挺沉重的负担,但是……
他一点也不认为他供不起。
「哦?照你这么说,你可以给我一笔钱啰?」她双手环胸,抬起下巴道。
「可以。」
听他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她不禁微蹙眉头。
说得这么潇洒而理直气壮,好像他真的拿得出一笔钱给她……
她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拿不拿得出来。
「你真的可以?」打死她也不相信。
展持翼挑起浓眉,好笑地睇着她。「不如这么说,妳告诉我,要给妳多少钱,妳才愿意当我的情妇?」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她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他都已经穷到得被人包养,居然还打算供她吃穿?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不成吗?」他还不够格吗?
他自认为长相不俗,身材也不差,家世背景更绝对胜过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够格?
「遗憾的是,我并不想。」于曙凡冷声打断他的奇想。「我要的男人,不只是能给我一份不匮乏的生活品质,还得在社会上有着某种程度的身分地位……我想,你并不够资格。」
是他逼她把话说难听的,怪不得她。
「哦?」嗯……他不够格啊。「可是,依我所见,公关主任的身分似乎也不怎么样,妳倒是颇能接受的。」
太不公平了,他自认为比颜昭翔好太多了。
不管是在外表、经济或哪一方面,颜昭翔和他是天壤之别,而她倒宁可接受他?
她不以为意地微挑起眉。「那是好玩罢了。」一方面只是因为她向来喜欢破坏别人的爱情。「再者,人家好歹是昱广集团里的一员,在饭店里也算是小有地位,总比你这个妾身不明的小狼犬好上太多了,对不?」
展持翼佯装无辜地道:「妳真是太瞧不起小狼犬了……」
好吧,说他是小狼犬,他就由着她好了,毕竟他也不想现在就让她得知他的真实身分。
省得到时候她回过头来扑向他,他可就麻烦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心地想提醒妳,要是和太多人有过不必要的接触,就算有一天妳真的能够攀龙附凤,顺利嫁入豪门,就怕会教一些流言蜚语给整死。」他状似随意地道。
所谓的上流社会,可不是像外头瞧见的那么光鲜亮丽,她要是打算把这一切想得那么美好,就怕到最后她会遍体鳞伤。
「我从没打算要嫁入豪门。」别将她想得那么贪心。
「哦?」
「不,应该是说,我从没打算要结婚。」
闻言,他不禁眨眨眼。「哦?妳不是想要有个依靠吗?」怎么觉得她的说法前后有些矛盾?
「错,我要的只是钱,与其去依靠别人生活,我倒觉得靠自己,或者是依靠手中抓得住的钱财,可能还比较实际一点。」
哼,反正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就算让他发现她的想法,那又如何?
反正,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怎么去想她这个人。
「哦……」他稍稍地拉长尾音,眸底蕴笑。「倒也是满不错的想法,好歹靠的是妳自己……」
换句话说,她现在只是仗着工作之便,靠着自己年轻貌美,拿自己当钓饵,等着大鱼上钩,从那些自愿上钩的男人身上搜刮好处。
「难道妳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妳年老色衰……」
「我当然有想过,所以这件事是有时效性的,所以,不准你干扰我。」很好,总算是又把话给绕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别再缠着我,要不然……」
展持翼痞痞地笑道:「如何?」他真是好期待啊……
「你!」她气到说不出话。
「曙凡,妳搞错了,决定权是在我身上。」走不走,留不留,是由他决定的,又不是她说了算。
闻言,她不禁暗吸口冷气。「当年的一巴掌真的教你记恨到这种地步?」非得要这么百般纠缠她?
他笑得眉都弯了。「到底是谁说我在记恨的?」他曾经说过这种话?
「倘若不是记恨,你为什么……」
「我是喜欢妳啊,笨女人。」他笑得声音都哑了。
「嗄?」喜欢她?
他在说什么?怎么她一点也听不懂?
懒得再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她拎起手中的包包,直接往玄关的方向走去,却突地听见身后传来他带笑的嗓音。
「妳还没回答我呢!」回答什么?她要回答他什么?
「算了,等妳回来再谈也不迟,只是,妳要记得帮我带晚餐回来,要是顺路的话,顺便到我房里帮我带几套可以换洗的衣物回来……」
至于后头他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半句,只觉得脑袋乱轰轰的,恍恍惚惚的,好似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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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不是太沉,但是街灯早已亮起多时,将公寓外头的一抹鬼祟身影拉得相当的长。
睇着三楼的窗户亮着灯,于曙凡站在公寓前头犹豫了好久,才低头叹口气,无奈地踏上回家的路。
啐,为什么就连回家都要这么累?明明是她自己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