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先以为在大马时天热,上飞机的回途之机上有空调,一下子下适应,在飞机上即有呕吐现象,以为回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没想到回家之後躺了三天末见好转,华翰再也按捺不住,他於第三天晚上接她回家来照顾。又过了一天,下午六时,华翰推开一个应酬回到家来,进门时看她病恹恹地靠躺在沙发上,他担忧的摸摸明明的额头。
「没有烧。今天觉得怎样?」
「只是想睡,没有胃口,吃不下半点东西。」
「我们看医生去,不要拖延了,虽然不是大病痛,可是吃不下就是有病。」华翰边说边到厨房倒来一杯温水。
「来,喝些开水,补充—下水分。」
「不要,看到开水我就想吐。」她伸手推开他手中的杯子。
「这怎么得了!不行,我们得看医生去。」他拉起明明往门口方向走。
「华翰,让我睡—下子好不好?」
「看病回来要睡才睡,我看你这次病得并不轻!」
徐凯医师是华翰的父亲在台湾的好朋友之一。华翰与一般患者一样排队挂号看病,当轮到明明时,老医生看到他们进诊疗室时眼睛一亮。「华翰,好久不见了,爸、妈都好吗?」
「谢谢伯伯,他们都很好,您近来好吗?」
「奸,没有生病,健康得很。」
医师到底是医师,他并不多废话,很快的就转向明明。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等明明说完病情,老医生疑问的看看华翰又看看明明,然後低头在病历表上写下一大串外文字,之後叫来护理小姐带明明到後面洗手间取尿液要验尿。
明明一离开,华翰著急的问老医生:「伯伯,她不要紧吧?」
「华翰,她是谁?」老医生不答反问道。
「噢,对不起,我忘了介绍,明明是我未婚妻,我们本月十七日要结婚,您大概这几天会接到爸爸寄来的帖子。」
「小伙子,真有你的,你可能快要做爸爸了。」
老医生重重的拍华翰的背。
「什么?……」华翰又吃惊又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对,大约有九成的可能。」
「谢谢伯伯,那我怎么办?我是说明明现在很难过,这我该怎么办?」
「等著当爸爸、妈妈,此外就是多多休息,就这样而已。」老医生再拍拍他的肩。「你到外头等验尿结果,後面还有很多患者,我要忙,不陪你聊了。」
「谢谢伯伯。」华翰退出诊疗室。
明明坐在检验室等病理检验师验尿结果。她看华翰走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以为华翰与老医生久未见面,所以相谈甚欢,不疑有他。很快的,检验结果出来了,两人拿著报告单回诊疗室交给老医生看,老医生双眼扫了一遍单子,慎重的告诉他们:「恭喜你们,怀孕了。」
听到老医生的话,明明呆了呆,有数秒钟没有思想,待回过意来,她看看华翰,复又看看医生,只见两人都含笑的看著地,不觉害羞的低下头。
华翰再次向医生道谢,牵起明明的手到领药处付费後,走出诊所大门,明明才开口:「华翰,我忘了向医生说谢谢。」
「我已向他老人家谢过了。」他快速的亲一下她的头顶,两人都飘飘然的往车子停放处走。
待安顿她坐好,自己也坐上驾驶坐,关上车门。
「明,万岁!万岁!我们要有小宝宝了,太好了,太好了!」他猛吻她的头、眼、唇……,好像恨不得吞下她似的。
「华翰。」明明也高兴得将头脸猛往他身上钻。
「明明万岁!」他再次抱紧她。
「停!停一下。」明明抬起苍白的脸,右手捣著口。
「怎么了?」他心一紧。
「我很难过,想吐。」她闭上眼,头靠向椅背。
华翰急得要命,他摇下车窗,伸出左手轻拍她後背。
「明?你不要紧吧?忍耐一下,我们先回家。」他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前额,然後将车平稳的开向回家的方向。
华翰替明明洗了澡,换上厚棉睡袍。「明,你休息一下,我煮东西给你吃,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华翰,对不起,让你这么麻烦,我没有胃口,你准备自己要吃的就好了。」
「说什么话?最最亲爱的太太,我们是—体的,你还和我客套,岂不太让我伤心了?一他弯腰搂了搂她。「没有胃口的话,那想不想喝一杯饮料或鲜奶?」
「不想。」她无力的笑一笑,闭上眼。
华翰看她病成那样:心疼不已,替她盖了棉被,带上门回到客厅,他突然灵机一动,拨电话给大嫂求教。
「喂,你好。」是大嫂的声音。
「大嫂,我是华翰,有要紧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可别吓我!」
「明明怀孕了,病得不轻,不吃不喝的,她爸、妈都还没回台湾,大嫂,我要怎么办?」华翰一副初为人父的焦灼。
「好小子,真有你的,超速太厉害了吧?」大嫂不免揶揄他。
「大嫂,我都急死了,你还开我玩笑!」
「奸啦,不必急,此事交给我来办。」林敏沉吟片刻又接著说:「这样吧,现在是八点,我大约九点半到你那里,保证五天内还你一个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准新娘。」
「真的?先谢谢大嫂,我等你来。」
接下来三天,林敏每天都赶来替明明熬中药——十三味,十三味是专门给害喜的孕妇吃的药补。林敏每天还另外用韭菜炒猪肝或韭黄炒鲔鱼肚给明明吃,起先明明根本闻到油味就摇头,但因为不忍扫大嫂的好意,很勉强吃一些,很快的,她身体舒服了很多,第三天已可吃一些其他的食物,看她进步的情况,华翰很是开心。
不久,华翰接下大嫂的工作,每天早上熬中药,并煮一些吃食,等她吃完後,他才赶去事务所。
两天後,江柔已从新加坡回来,她知悉女儿已怀孕,高兴得一天数赵到华翰住所探望女儿,更理所当然的接下准女婿的所有家事。而华翰放下家事之後,因婚期已近,他有很多事要忙,所幸有自强和华的帮忙,华更是义下容辞的负责新娘礼服的—切细节,连试穿礼服都是地带著裁缝师来回跑了两趟才圆满试成。当然手饰方面则早於订婚时徐家妈妈已全套备妥送到明明家,此次的礼服,完全依照手饰的样式设计的。
後天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
「明,我们要分开一天,这是规炬,你明天若再觉得不舒服,一定要给我电话。」
他那带有磁性的低沉声音,此时响进明明耳里,让她觉得格外窝心。
「华翰,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么我现在的生活不知有多单调!」她热切的看著身边这个她将依附终身的伴侣。
他伸手轻握明明那放在前面大腿上的小手。「明,我何尝不是?你今天回家好好休息,我会给你电话。」
送她回家,与准岳母打完招呼後,他迳自回到住处。今晚要和家人和事务所的朋友们讨论有关婚礼的细节问题,他衷心的希望这一生才只一次的大礼一定要尽善尽美。吹著口哨,他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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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六日,江明明独身的最後一个日子,这天一大早才六点,明明就被阵阵喧哗声吵醒,虽然仍睡意脓胧,她似乎从半夜就已感觉有谈话声不断的传入耳里,而此时声音更大且杂,好像有一大队人马在客厅、起居间以及隔壁套房内走动及谈话。翻个身,她用枕头蒙住头脸,企图要再睡—下,但是房外传来的声响更近,好像朝她房门而来的脚步声不只一人,她终於放弃再睡的念头,翻身下床,披上厚晨袍,才要出门探看究竟,房间已被敲了数响,她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大约五十来岁,旁边站著神采奕奕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