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他不是无情,他的感情早在那一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初恋中燃烧殆尽。
「不要再提她了。」高潜冷冷的脸上,多了一层冰霜,「永远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随你!」钟砚也不是非要揭人疮疤不可,「反正十二生肖,你属鸵鸟。」
「错了!我属乌龟,至少我还有一个坚固无比的城堡可以遮风避雨。」
「所以,值得高兴?少没志气了行吗?」钟砚白了他一眼。
「别管我了,还是多多关注你的若彤吧!」高潜把话题一转,「不是只有你独俱慧眼,把她当成一个宝而已。」
「什么意思?」钟砚一阵错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朋友一场,我有义务告诉你,她是经由介绍到我公司工作的,而那位介绍者,为了若彤不惜开了先例。」
「你是要告诉我,那个人对若彤别有居心?」钟砚眉毛一挑,神色马上严肃了许多。
「我不知道,不过,有这种可能。」高潜盯著他,啧啧频摇著头。
「这是干么?」
「你完了!钟砚。」高潜以过来人的口气,肯定的说,「你已经身陷情海,永不得翻身了。」
讪讪的看了高潜一眼,不必他讲,这事钟砚自己早巳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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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今天怎么这么难得?没听见闹钟响,而你居然可以自动起床?真是新闻哩!」一看见起了个大早的张子瑜,徐若彤有些喜出望外。
「自首无罪!说,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帅男是谁?」一大早,张子瑜就在那儿大声嚷嚷。
「别闹了,左右邻舍都被你吵醒啦!」她可不是唬人的,凭子瑜高分贝的音量,足以把整个社区的人全都叫醒。
「喂喂……姓徐的姑娘,我有这么夸张吗?看你把我说得多没气质!」张子瑜直指著她的鼻子,「别想转移话题,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怪了!你不是已经看见啦?」徐若彤摆出一副小媳妇的表情。
「我?哪有?」张子瑜微微一愣。
「哪没有,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帅男?」这下子她稳居上风。
「我,猜的啊!」张子瑜漂亮的脸蛋一皱,可恶,这女人居然敢挑她的语病,看来是久没修理,忘了家法。
她二话不说,在徐若彤腋窝下哈痒。
「你,你干么啦!张子瑜,住……住手,呵呵呵……」徐若彤笑出了眼泪。为了躲痒,就差没把自己卷成一个球,「拜托,住手了!」
「是嘛!早就该识时务,也省得这份皮肉之苦啊!」张子瑜满意的坐回沙发,跷著二郎腿,若无其事的等著听报告。
被哈痒哈得死去活来的徐若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来你也许不信。」
「信不信由我来决定,可以吗?你只管说就成了。」张子瑜微微一笑。
朋友这么久了,她当然知道子瑜的意思,「昨天那个帅男……」
「嗯?说啊!」张子瑜热切的问著。
徐若彤笑得好开心,邪邪地想,要反击子瑜实在是轻而易举,只要用铁忤磨成绣花针的磨功,准教她举白旗子投降。
「喂,你这女人,真是急死人的慢郎中耶!还好你不是个医生,否则,每天被你延误医治的人,铁定可以手牵手绕地球一圈。」
「那好哇,表示我的生意兴隆!如果我有那么一天,绝不会忘了你。」徐若彤嘻嘻一笑。
「好啦!你到底说是不说?」张子瑜听出她的奚落,却不得不咬著牙,忍下这一口闷气。
「坐好啊!别从椅子上掉下来。他,你口中的帅男就是钟砚。」徐若彤盯著她瞧。奇了,怎么这女人一点反应也没?
「等等!钟砚?咦,好熟的名字咧!」
「倒数计时,五、四、三……」
「啊!我知道他是谁了。」张子瑜整个身子弹跳起来。「你是怎么跟他搭上的?」
徐若彤抗议著,「喂喂,怎么用搭这么难听的字眼啊?」
「他不是你不共戴天之仇的头号敌人吗?怎么,难不成你对他已经放下武器,坐在谈判桌上和谈完了吗?」
她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现在情况大逆转,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接受他现在是我的受访来宾,对来宾我总得礼让三分吧?」
「来宾?哇,不是我要说,若彤,你跟他也许真要牵扯一辈子了。」
「就算真是那样,那也是命定的。」
「拜托,别说得这么委屈,行吗?」张子瑜睨了她一眼,「看看你这张脸,明明就是如沐春风,乐此不疲的样子。」
「我……我哪有?」嘴巴虽然死不承认,但两朵红云已经飘到徐若彤的脸上。
「人家哪有!」张子瑜晃著身子,学著她的样子。
「张子瑜,你很欠揍耶!」她「啪!」的一掌,落在张子瑜的肩上,「好了,别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喂,我可先说清楚,什么订婚十二礼,结婚要准备什么,我可全都不懂,你问了也是白问喔。」
「在扯什么啦?不是,我要问,你跟我们经理现在到底怎样了?」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问这个。」张子瑜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气馁。
「怎么啦?进行得不顺利?」徐若彤关怀的坐在她面前。这种脸色从没在子瑜脸上出现过,看来,她真的是经历了重大挫败。
「顺?是喔!顺到我每天都是灰头土脸,从头到脚的难堪。」不提还好,一讲起高潜,张子瑜就像精神要崩溃了般,再也按捺不了。
听她这么说,徐若彤心中一凛。
在情场从未尝过败绩的子瑜,居然也会有惨遭滑铁卢的一天?一想到此,徐若彤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说,徐若彤,你到底是不是人?到底有没有同学情、室友爱啊?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张子瑜气得哇哇大叫。
「看常胜军跌下马,难道不好笑?」
「你!」
「你也风光够久了,子瑜,是该有人来灭灭你的威风,让你真正体验到,不是每段感情都能手到擒来。」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够烦的了。」张子瑜蹙著漂亮的眉形,生气了。
「好啦!走,吃饭去吧,我上班要来不及了。」徐若彤催促著,「都是你,晚上还要兼什么差,害我们现在连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先上班,我觉得无聊才跟进的啊!到头来,你还怪我?」张子瑜嘟著一张嘴。
「这么说,我也该为你这次的感情失利负大半责任喽?」徐若彤拎起外套,讥讽的说。
「不是大半,是绝对!要不是你逼著我别无选择得去就业,也不会阴错阳差的认识了你的经理。」
「喔,天哪!」徐若彤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好,全都是我的错,错在我没事先警告你,我们经理把眼睛搬到头顶上,一般女人他是看不上眼;错在我没事先知会你,女追男隔成纱这个理论,在他身上是行不通的。」
「真的?你为什么都没告诉我?」走出大门,张子瑜回头瞪著她。
「我还炸的咧!我随便说说,你就随便信了啊?白痴!」徐若彤哈哈大笑,冲著她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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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传来好听的女音。「高总说你在找我?」
「你?」是谁啊?徐若彤开启脑中记忆,这人的声音,她敢保证绝对没听过。
「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我说徐若彤,你将来要怎么在新闻界混饭吃?」娇滴滴的声音骂起人来,凶辣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