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茶楼设在这里肯定是白搭!第一,人潮尖峰时段没有停车位;第二,会来茶楼的顾客多半是有闲暇时间的上班族,妈妈们才不会来这喝茶、吃烧卖呢!」知道这个情况后,真是令我苦恼,茶楼开在这,想不赔钱都难!
「所以,我爸才会用这个难题来考验妳。」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妳只好试试做别的生意了。」程仕泙两手一摊。
「还说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真想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程仕泙给捏爆!我已经烦恼得要死了,他却还优闲的在占我便宜!
「妳将茶楼换成其它生意的资金我出,赔就算了,有赚再还。」
「好吧,是你自己说不用我出钱的喔,算你这个人还有点良心!」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经过我勘查了附近的人潮和客源之后,发现在这里开茶楼绝对是下下之策。
这里没有优闲、有钱的上班族,只有一些婆婆妈妈们。
忽然,我的脑袋灵光一闪,我知道该开什么店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将企画案写下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般职业妇女通常是蜡烛两头烧,不但要忙着工作,还要兼顾家庭。星期一到星期五除了上班,还要打理晚餐;星期六、日则可能要陪全家出游或者大扫除,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之下,职业妇女很可能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选购平日上班的服装。而家庭主妇也是一样,现在一般的家庭里,纯粹担任家庭主妇的女性已经是少数了,且还有许多是二代或三代同堂的,而这些家庭中的长辈一定不希望媳妇太会花钱或到处购物不顾家,于是这些家庭主妇最光明正大购物的理由就是买菜了……」我针对我提出的企画案,详细的说明了顾客的类型及他们的生活型态。
「……职业妇女通常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且一般也认为其消费能力较高;但家庭主妇多半都存有私房钱,消费能力也不容小觑。所以,我预计将原来的茶楼改为以妇幼为主的平价服饰店,走得是大众流行路线,希望能吸引多一点客源。」我把所有的概念做一个总结。「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仕泙。」
「妳的想法听起来不错,但是其中有许多地方太过天真了。我们之中没有人从事过服饰业,要进入这个领域并不是那么容易,妳也不了解货源、店面规画,还有一些较专业的知识,但是构想还算不错就是了。」仕泙的父亲程文升提出质疑。
「没错,关于服饰业方面,我算是个外行人,所以这只是我提出的初步构想罢了。我只负责提出方案,至于执行方面,你们可能就要另请高明了。」我停了一下后又接着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开茶楼的话,肯定是稳赔不赚的!」
「妳很坦白,也不会逞强,有几分把握说几分话,第一关算妳通过了。晚上的开幕茶会,妳可别搞砸了!」程文升颇有兴味的看了我一眼才离开会议室。
「巧巧,大功告成,亲一个!」老狼前脚才走,小狼程仕泙就将嘴凑了过来。
我将头一偏,绕过长桌,躲过了程仕泙的偷袭。
「不要!」我很大声的喊了出来。我不是讨厌他,但当他靠近我时,我却不自觉的想躲开。
「巧巧?」程仕泙的脸上闪过了一些什么。
我想,我的举动可能伤害他了。
「站在那里就好,不要过来!」我凝视着程仕泙的双眼,真诚的说:「我还没有厘清好我们两个之间的角色定位,在经过媒体的报导和你父母的认定之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于以往了。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如果现在我一气之下又离开,那流言会伤到你的父母,还有你。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之前,我不希望又这么糊里糊涂的和你亲密的纠缠不清。」
「是我刻意把妳卷进来的,妳现在是插翅难飞,不能说走就走了!」程仕泙忽然失去了平时的理性,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言词像个跋扈的暴君。
「你……」
我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封住了我的嘴。
很痛!程仕泙非常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
「我不放妳走!绝对不放手!不放手!」他紧紧的抱住我,力量之大,使我几乎快不能呼吸。
我忽然感受到程仕泙对我的爱,知道有一个人这么爱自己,感觉还满幸福的。
或许,我不该让他那么难过。
「我被你骗了吗?」我伸出食指轻触他的脸。
「什么?」
「你觉得我是被骗才嫁给你的吗?」
「难道不是?」程仕泙依旧紧抱着我,但是力道放松了点。
「如果我没有一点甘愿,怎么会被你骗得那么凄惨?你想我有那么笨吗?」我望着程仕泙,眨眨眼,笑了笑。
程仕泙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我该拿妳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看着程仕泙,我顺着他的话尾胡乱接了一句。「我肚子饿了耶!」
我拉拉他西装的袖子。
「妳喔!」程仕泙捏捏我的鼻子,牵着我的手走进电梯。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很笃定。
我真的真的就要相信他是如此爱我的了。
可我还是害怕。
爱为什么让人无法肯定?
我不知道这份宠爱能持续多久?
我内心始终担忧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妳幸福吗?」在茶会上,许久不见的王至文问我,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哀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说幸福,会伤了他;说不幸福,他又能如何?
「你觉得我快乐吗?」我没作正面的回答。
「至少,妳看起来过得不错。」王至文举杯将红酒饮尽。「我知道妳不爱我,也许是因为明明知道得不到,才会更想要。我一直对妳那么好是有条件的,我希望妳能喜欢我。」
「你不需要那么坦白。」
「因为,我不想要妳内疚。」王至文望着我的眼神清澈分明。
「以后,遇见心仪的女孩,别对她太好,你会把她宠坏的。若把她的胃口养刁了,她会不懂得珍惜的。」
「不会的,妳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用心的去爱一个人了,再也不会了。」
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王至文要落下泪来。
或许,放手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事之一了。
有时候,会忽然很想牢牢的紧抓住某样东西,即使会伤害自己,也在所不惜。
「你要多保重。真的!」王至文送过我许多礼物、帮过我许多忙,而我唯一能送给他的礼物竟是--敲碎他的真心。他在最后还希望我别那么愧疚,出自真心的我只能请他多照顾自己,只能如此。
「怎么说得那么沉重,又不是生离死别。」王至文努力的抽动嘴角,艰难的想笑给我看,那笑,让人有些鼻酸。
「是死别,是真的死别!下次再见面时,你就会以新的身分面对我了。」
「妳真聪明,巧巧,下次再见,我可能就是一个陌生人了,因为要我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分来面对妳,那对我而言真的是太残忍了。对于程仕泙那小子,我真是既羡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