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怪怪的。」
一群人指指点点,聊了会儿才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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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成氏企业,两人一路沉默着。
见她慌乱、坐不住的模样,成昱只好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
「妳不会以为我神通广大到,知道妳的店在哪里吧?」
「哦!对不起,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左转。」琇堤抬起头,连忙伸手指路。
「其实你不用载我,店里离你公司很近,骑机车一下子就到了。」
「我时间多行不行?」
成昱趁着等红灯,轻瞥了她一眼,悠闲的神态令她胸口一窒。
「店面是租的还是买的?这附近的地段不便宜不是吗?」他问道。
「我跟人顶让来的,前任老板也是做这行的,所以我换了招牌就继续做,没再多花什么钱……前面再右转就到了。」她指着前方一个白底红字的招牌说道。
「就是这里?」他在铁卷门前停车。
「嗯。」她点头,赶紧下车,逃开两人独处时的惊心感觉。
成昱跟着她走下车,打量了四周的住家之后,真诚地说道:「看来妳过得还不错。」
「还、还可以。」她打开铁卷门,小小身子钻了进去。
成昱的身子高大,只有等铁门全开。
进去后,满地的电线和工具,不禁让他蹙起眉,暗忖:琇堤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过日子?
这……危险的器材不少!要是有人利用这些工具犯案,她岂不危险?
想到这里,他强抑下不安的心情,边暗骂自己想太多了。
「很乱吧?」
似乎是看出他皱眉的原因,她解释道:「那些师傅都喜欢随便放,我试着整理过几次,结果还是这样,我就随他们了。」
「妳请了几个师傅?他们都可靠吗?」关切的话语就这么轻吐而出。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很难想象琇堤会这么大胆。
在他的印象里,琇堤是个小不点儿--
第一次见面时,她穿著过气的洋装,眼睛盈满着倔强;第二次见面,她坚定地告诉他,她想学溜冰……
除了倔强和坚定,他肯定他还错过了什么。
但,他为什么想知道?
他对她不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吗?
怎么会因为她现在的状况而不住地改变想法?
甚至,有一丝异常的心痛!
很奇怪,他对她的关心和在意似乎有些过头了。
「三个,都是前任老板留下来的。我们一起工作两、三年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妳睡在楼上吗?」他没回答她,抬头见楼梯转角处有一个木门,木门上只有一个普通的银色喇叭锁,他直觉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很不安全。
「是呀!」她理所当然地点头后,就低头去找装冷媒的箱子,因此错过了他眼底的惊讶。
「妳竟然敢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他讶道。
「这里方便吶!最近有一个师傅又不做了,我们几个通常都要忙到三更半夜,若是我住在别的地方,不是得更晚才能休息?再说,我是老板,不住在店里住哪里?」
琇堤好笑地望着他,在心底欣赏着他的大惊小怪。
她不曾看过素来冷静的他这般模样,在她的印象里,成昱的冷静像是八风吹不动般,而他的少言更是替他增添了成熟与稳重。
今天竟会见着他露出这样意外的神情,她不知道是否该笑叹自己运气好,还是庆幸他只对她特别?
「怎么不住在家里?就我所知,妳家离这里不会多远。」
女人都喜欢搬出来,好证明自己的独立本领吗?
若是如此,他不得不说女人太过无知,罔顾社会的现实与危险,她难道没看到电视新闻吗?
不知怎地,一股气闷袭上了他的胸臆间,教他有股怒气欲发。
「我说了方便嘛!」
她怎么告诉他,她和妈妈不和,所以不住家里?
她怎么告诉他,为了他当初的一句话,她必须尽一切可能地避开他?
然,虽然不顾一切地躲避见他,他们却还是在某一处产生交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愈是妳逃避的,偏就是妳该面对的!她不得不相信这句话有它的道理在。
「不行!这太危险了,妳搬回家住,再不就是让我再找个地方。」他态度坚决地说道。
他霸道的言词教她一时呆愣,「你是在担心我吗?」
「谁听了这种事都会担心。混在一群男人堆中有多么危险,妳有没有想过?」他神态严肃,眉宇紧锁着。
「会有什么危险?」她呆问,成昱会不会想太多了?
「妳说呢?被偷窥、强暴,甚至轮奸,妳居然什么都没有考虑过?」
霍地,他失控了,想到这些事情可能会发生,他就无法抑止自己的脾气在她面前爆发,此刻再良好的教养也拦不住他的怒火了。
「成昱,你想太多了,我们都是工作伙伴,再说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何况,我也不是长得那么好看,你不必为我担心。」她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着脸上的疤,破了相的她根本不好看,她很清楚的……
不过,原来他指的是这个,让她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如果是担心这些,他就是白担心了,害她还差点儿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
「这跟长相没什么关系,妳自己身为女生要有警觉性。」察觉到自己的大惊小怪之后,他的声调软了下来。
也许真是他想太多了,但愿事情真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可,这四周的设备没有一样是可以保护她的,就连那薄薄的木板门也隔绝不了什么,要是遇上有心人,她……
拧眉,有股说不出的忧虑盘踞在他的胸口,久久不散。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她点头。
表面上她是平静的,但实际上,她的心间有股暖流缓缓流过--为他的失控,即使只是小小的失控,她也满足了,至少她知道他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他是以朋友的身分在告诫她。
不过,随后她又告诉自己,他再怎么关心她,终究不是因为爱她。
也许,他的失控只是因为他惯于对女人关心,并非有特别的含义……
算了,不想了。她摇去脑中的想法,兀自说道:「我们该走了。」
「有机会的话,别再做这一行了吧!」他忽然沉重地说道,接着睨了她一眼后,率先走了出去。
琇堤望着他宽硕的背影,心思如出了闸的水般,波涛汹涌,不知道自己是否要为他这句话,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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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不需要帮忙?」
冷气在灌完冷媒之后,吹出来的风竟然仍是热气,对于判断错误,她有些愕然和尴尬。
尤其成昱在旁侧看着,她的心情更差了。
这就像是在心上人面前出了大糗一般,让她有些下不了台。何况,他刚才还建议她改行。
「嗯,这台冷气用多久了?冷媒什么时候灌的?」
「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冷媒好象不曾灌过。怎么,是哪里有问题吗?」
他不觉得自己站在水电工面前东问西探的,有失总经理的身分,反倒觉得只有在此时,琇堤和他的距离才会拉近许多,至少,她不会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更不会找借口逃避他。
他喜欢这种感觉,带点温馨、舒舒服服的轻松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