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魁揽着她的肩膀,打定主意不让她这么轻易就溜走,至少她得交代清楚这几天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浑然未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在远处观看的石溯流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焰。他正巧经过大街,看到他相当熟悉的身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中,石溯流一直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杨光曦背叛了他。
他除了感到心剌痛外,还有一股屈辱感,昨晚才温驯地躺靠在他怀中的女子,没想到隔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思及此,他的拳头紧握了起来。
“溯流,你别动怒,事情也许……”白渊羽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劝道。 “事情也许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石溯流眼中浮现起想杀人的灼热目光,刻意压抑自己的怒气道:
“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背叛了我。”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用说了。”石溯流打断白渊羽的话。 “我自己会有定夺。”
白渊羽看着他僵硬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就怕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让你看不清事实。”
白渊羽把眼光移向展家堂的大门,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光曦会背叛少主,但是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倒是挺让人玩味的,这也是不得不让石溯流吃醋的原因之一。
在一间书房里,一名男子状若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盯着眼前一直感到局促不安的雨茵身上,那直视的目光让她感觉就好像在审犯人般。
良久良久,展禾魁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看来你过的还满好的。”
“啊?”雨茵心跳立时漏了一拍。大哥该不会什么都知道吧?她装傻地干笑了笑。 “怎么突然说这句话?”
“因为看你不但没有变瘦,反变得丰腴,看样子那人似乎把你当成了宝。”展天魁淡淡道。
雨茵因为他这句话脸儿发红,小女儿害羞的姿态一览无遗。
展天魁不禁要佩服不知是哪个家伙,竟敢招惹了他们家中两个麻烦之一,不过也好,一个麻烦已经有了美好的归宿;而另一个麻烦也就是雨茵,看来是留不住了,不如把两个麻烦一起嫁出去,也省了他这做大哥的一件心事。
“说吧,最近你到底在哪,大家找你找得都快发疯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事出突然……”雨茵露出无辜的表情,缓缓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说你掉下马,结果撞到头,丧失了记忆?”展天魁挑挑眉。这的确像是雨茵的性格,做事从不计划,明知道自己没有骑过马,却异想天开的以为骑马只不过是坐在马背上就可以了。
“嗯。”雨茵用力地点点头。
展天魁又继续问下去。 “结果遇上了石家堡的少主石溯流把你‘捡’回家照顾,直到前几天你又突然恢复了记忆?”
“也不算突然啦,只不过是遇到一点点小事,头部又撞了一个包,就回复记忆了。”
雨茵其实省略了很多事都没有跟展天魁说,包括石溯流的表妹差点就杀了她,以及她和石溯流有了肌肤之亲的事情。
展天魁也相当的精明,炯炯有神的眼眸凝视着她,开口缓道: “你应该还有事没告诉我吧。”
“没有哇。”雨茵无辜地连眨着眼睛。
展天魁那双犀利的眼光差点让雨茵招架不住,每次大哥只要用那双眼睛看着她时,她就会吓得一五一十全部招供出来,可是这一次不行,要是被大哥知道她和石溯流发生了关系,想也知道,他铁定不会轻易饶过石溯流,她试着转移话题道: “大哥……”
“什么事?”
“……这次你特地北上到这来有什么目的?”
雨茵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脸上压抑不住好奇。
“这个……”展天魁有些迟疑,他是否该告诉雨茵,他上来是为了排解展家堂和石家堡之间的冲突。
可是不等他开口,雨茵就急着问道: “你这次上来是不是来处理石家堡与展家堂之间的事?”
他眼睛微眯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雨茵猛摇头。 “在我丧失记忆的时候,石溯流有和我说过,烧毁石家堡布庄的事很有可能是我们展家堂做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不是真的吧?”
“当然不是。”展天魁斩钉截铁道。 “就算要我撤掉在这里的生意,我也不会使出这卑劣的手段。”
雨茵闻言松了口气,脸上才露出了笑靥。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我们展家堂做的。”
或许,在外经商免不了尔虞我诈,但依她对大哥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但问题是石溯流会了解吗?想到这,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次我北上不单是为了处理和石家堡之间的冲突,也要查出到底是谁,竟做出这等事,还嫁祸给我们展家堂。”展天魁脸色一凝,浮现肃杀之色。
雨茵看着大哥眼中浮起那抹锋利的冷光时,她开始替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祈祷,毕竟惹火她大哥的人可是很倒楣的。
“那你现在呢?要回家了吗?”展天魁问她有何打算。
“不!”她摇头。 “我还是得先回石家堡,免得他担心。”她指的“他”,当然是石溯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展天魁的眉头一蹙。 “家里的人相当担心你。”
“可是……”雨茵仍迳自摇摇头。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要是他知道我是展家人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我是展家派来的奸细。”
“你好像相当喜欢他。”展天魁的嘴角勾了起来。
当下,雨茵脸儿一红,口是心非地否认道: “我没有!”
“是吗?”他挑挑眉,一副了然於心,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雨茵跺着脚,又气又恼地看着大哥,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
“对了,雪茴她还好吧?”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雪茴?!”展天魁笑道。 “再过不久就要出嫁了。”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雨茵的惊叫声回响在房间内,展天魁差点就想捣住耳朵,免得受她的茶毒。
“雪茴要出嫁,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展天魁挑挑眉问道。
“大哥,我问你,雪茴嫁的人该不会是唐京零那个杀千刀的吧?”
“雨茵,他以后可是你的姊夫,可不能再调皮,说他是杀千刀的。”展天魁没好气地纠正道。
“我才不要他做我的姊夫。反正,我惨了。”
雨茵哀号不已,回去以后,她准会被雪茴砍死。
“为什么会惨?”展天魁挑挑眉,不明白地问道。
“我之所以急着赶回家的原因是想阻止唐京零派遣的人向爹娘提亲,然而我却来不及阻止,雪茴一定很气我。”雨茵把脸埋进手掌间,懊恼地低吟着。
展天魁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你放心吧,雪茴不会怪你,她会感激你的。”
“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说?”她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展天魁只是笑,没有回答,反倒是雨茵不停地
追问他: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反正你回去以后就会知道了。”展天魁只是一迳地笑,不管雨茵怎么追问,他还是坚持不说出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