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仇放提步就要往前厅的方向走。
「等一下——」柳忆意叫住他。「我去打发他们,我们这儿是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你仇大爷的产业,要是每个人都上门来找人,我们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一面咕哝著,一面往前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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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厅,只见里头聚集了一群人,个个都身穿黑衣,胸前还绣了个骷髅头,手拿武器,一脸凶狠的样子,整齐站立在两个坐著的男子後面。
这两个应该就是带头的,柳忆意朝他们两个走去。「两位大爷,今天是第一次上咱们倚香楼吧?我是这儿的当家,大家都叫我意姐儿……」
「我们是来找仇放的。」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打断柳忆意的话。「快把他交出来。」
「仇放?」柳忆意娇笑几声。「这听起来像是个男人的名字。这可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门不找姑娘,反而找个男人。」
「废话少说。」另一个男子重重拍了下桌子。「再不把他交出来,小心我拆了你这里。」
「老二,稍安勿躁。」刀疤男子暍止他。「意姐儿,我们是仇放的故交,已经找他很久了,如果他真的在你这里,可否请他出来一见,听说他前一阵子受伤,实在让我们很担心。」
「唉,这位大爷,我能够体会你们担心的心情,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儿是青楼,除了几个跑堂外,其他都是姑娘家,可没有一个姑娘是叫仇放的啊!您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你还装蒜,明明就有人看见仇放在这里,你还睁眼说瞎话,来人,给我搜,就算把这里拆了,也要把仇放找出来。」坐在刀疤男旁边的男子大喝一声,做了个手势就要叫他带来的人开始动作。
「等一下。你这么凶,会吓著人家姑娘的。」
「就是说嘛,如果这位爷一定要仇放的话,要不这么著,我立刻就叫一个姑娘改名,好好伺候大爷。」柳忆意故作识趣的朝他眨眨眼。
「你……」男子气得拿起原本摆在桌上的刀,就要拔出——
「老二,给我坐下。」刀疤男子按住他的手,狠狠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安分点。
「是。」在刀疤男子眼神的逼视下,就算他有满腔的怒火,也下得下压下去,悻幸然坐下。
「对下起,我家老二脾气实在太坏,吓著姑娘了。」转回柳忆意的方向,眼里的戾气立刻收敛,转为温和有礼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柳忆意摆摆手,彷佛一点也下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吓死了,这些人又是剑又是刀的,动起手来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既然姑娘这儿没有仇放这个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要是姑娘听人提起这个人,还望姑娘差个人到悦来客栈通知我们一声。」既然问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刀疤男起身准备离去。
「好的好的,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大爷,要是大爷夜里寂寞想找个人陪,也记得上我这倚香楼啊!」
那群人离去以後,柳忆意呼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本来只是想打发这些人,不要让他们妨碍她做生意,但後来心里越觉下对,这些人提到仇放的眼神只有杀气,一点也下像他们说的担心他受伤,而且他们要真是仇放的朋友,当初仇放一醒过来,就应该会去通知他们才对,也不至於因为付下出银子留在这里做工了。
这仇放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不知怎地,柳忆意感到一阵心烦,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担心仇放的安全,她在意的只有倚香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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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事……」倚香楼最热闹的时候,仇放趁著没人注意他这个穿著跑堂衣服的人,闪进一间隐蔽的厢房,和君氏商号在三多城的总管碰面。
坐在圆桌前那个圆胖的男人听到声音,立刻站起身来。「仇爷。」
「真是不好意思,还累你跑这一趟。」昨天那群人离去之前,仇放特地躲在旁瞥到一眼,带头的两个人便是追命门四大护法之二,他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他们已经知道他躲在这里,之所以没有出手,是为了避免直接挑了倚香楼会太过招摇,反正既然知道他就在这里,他们只要守住倚香楼,到时来个瓮中捉鳖就可以了。
如果是平时,他大可硬闯出去,但目前他的功力只恢复了五成,别说四大护法了,他实在没把握可以一次应付几十个人围攻。
但既然行踪已经曝光,为了不连累到无辜的人,倚香楼已经不宜久留,一定要尽速离去才行,所以他托七八传个口讯给赵管事,要他上倚香楼一趟。
「不用客气,主子早有交代下来,仇爷吩咐的事一定要照办。」赵管事恭敬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仇放走到赵管事身边,将他盘算好的计画告诉赵管事。
「小的知道了,请仇爷放心。」牢记仇放的吩咐後,赵管事又饮酒作乐一番,才装做下胜酒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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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结束一天的工作,柳忆意累得一躺到床上很快就熟睡了,其他人也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养足精神以应付隔天的工作,整个倚香楼安安静静的,和方才的人声鼎沸大下相同。
仇放见四下无人,一个闪身来到柳忆意房前,小心推开窗跳进去。
他走到床前凝视著熟睡中的柳忆意,说真的,熟睡中的她少了清醒时的那份精明和八面玲珑,反而多了份年轻女孩的纯真,要是她生在寻常人家,凭她的容貌,上门提亲的人大概下少吧。
眼光流连在她的唇上,他没有办法忘记她的唇有多柔软,而且从她生涩的反应看来,他应该是第一个吻她的人吧!
身为一间青楼的鸨娘,再加上中上的姿色,他可以想像她要守身如玉是多么不简单的事,一个年轻女子不但要管理所有的事情,还要在不得罪客人的前提下,守著自己的防线,他对她除了钦佩之外,还多了份怜惜,想为她撑起一方风平浪静的净土,让她可以在他怀中安歇。
不过这对於目前的他来说,只是虚幻的空想,外头有一堆人等著取他的性命,而他的功力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完全恢复,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未知数了,更遑论想要照顾她。
仇放伸手碰了碰她洗净铅华的素颜,柔嫩的肤触让他的大掌流连下肯离去,熟睡中的柳忆意突然动了一下,让他飞快回过神来收回手。
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离她娇美的面容,仇放转身在桌上放了张五千两的银票,那是他从赵总管那里借来的,再怎么说她确实照顾他一段日子,如果这些银子能让她高兴的话,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今日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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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成一个年约半百,头发花白还留著胡子的老人後,仇放忍著恶臭扑鼻的味道,拿著几个夜壶打开後门。
「怕臭的人赶紧闪边,不怕臭的才留在原地啊……」一面大声吆喝著,一面快步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