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文被这温馨的场面感动得眼眶湿润。
“来,打开看大家送你的是什么礼物。”雨疏看着雨文示意。
雨文先拆昭中送的礼物,小小礼盒却包了三层纸。雨文仔细一层一层地拆,打开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雨文拿起礼物,是一对时下流行,有创意又别致的皮制耳环,再拆雨疏的,大家又是“哇”的一声她送的表高雅大方;再来是书凡的礼物,雨文正要拆,却听见书凡说话。
“等一下,大家猜猜看我送的是什么礼物,只要有人猜对了,我就再请大家来此吃一餐。”
“哇!好棒!”大家精神一振,目光都投向那礼盒。
“依这包装看来,我猜是巧克力糖。”昭中第一个猜。
书凡摇摇头。
“干燥花?”雨文接着猜。
“我猜——”雨疏仔细地端详着礼盒好一会儿,带着几分自信说:“漂亮的洋娃娃。”
书凡拍手连说猜对了,眼睛看向雨疏,眼神传达着赞美和欣赏。
雨疏望着他微微一笑。“猜中了,通通有奖。”
“一定,下次我请客。”
昭中把小蛋糕分给一人一块,然后大伙各自起身去拿餐盘取食。
昭中夹了一大盘的食物。
“好饿哦。为了吃个够本,早餐没吃。”昭中一副贪吃相。
“这样暴食只怕会蚀本。”雨文笑看着他。
“不会的,我的胃弹性很大,伸缩自如。”
昭中很快吃完了一盘,起身又去端一盘。
“吃饱一点,吃完我带你们到淡水一处休闲中心。朋友带我去过一次,挺好玩的。”昭中边吃边提议。
“好啊!好啊!”雨文热烈地响应。
书凡和雨疏则默默地吃着,没表示意见。
吃完午餐,一伙人便驱车直驶淡水,来到这处属会员制的休闲度假中心。
“我们先到休息区泡茶,消化一下食物,再开始活动。”
三人跟着昭中走出停车场,绕过游泳池,不远处一片绿草如茵即映入眼帘。草地左侧临海,草地上错落矗立着遮阳伞和白色的休闲桌椅。整个景观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哇塞!简直是人间仙境。”雨文惊叹地赞美。
“台湾难得有这么够水准的休闲中心。”雨疏也禁不住夸一句。
挑了张桌子坐定,服务人员随即过来。雨疏和雨文要了水果茶,书凡和昭中则要了乌龙茶。
四人啜饮着茶香,伴着微风飘过来不知名的花香味,令人感到舒畅无比。
“加入这里的会员要缴五十万的入会费,以后每个月还要缴一万块,每星期一天可以在这里享用餐饮,其它设备则不限制使用,我朋友就是这里的会员。非会员要进来则是每次三千元,可以享用所有的设备,包括一顿丰盛的晚餐。”昭中拿起杯子喝口茶继续说:“是我就不加入会员,五十万放银行生利息,光利息钱就够每个月来这里消费一次。再说这种地方又不是有空天天来,就算有钱也未必有闲,何况还有一段行程。”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会算,那他们岂不要关门大吉了。”雨文撇撇嘴,故意抬杠。
“他们之所以没有关门大吉,就因为没有人像我这么会算,我朋友不就是冤大头一个。”
喝了大约一小时的茶,肠胃轻松许多,昭中领他们来到了骑马场。
看到马儿,雨疏和雨文又惊又喜。
雨文一副大无畏的精神,先挑了一匹马儿。“我要这一匹。”
服务人员过来解开绳子,牵出马儿,马儿欢迎似的望了望雨文,然后四蹄快乐地踢踏轻跳几下。众人见此,不禁哈哈大笑。
服务人员将马儿全身巡视了一遍,待一切妥当,站在马儿旁,向雨文行了邀请礼,然后协助雨文上马;坐定,再轻拍马儿两下,马儿即轻快地慢跑起来。昭中也随即骑上一匹马跟在雨文后面。
“要不要试试?我帮你。”书凡鼓励的眼神充满期盼。
“我会怕。”雨疏一脸无助地看着书凡。
“这些马儿都经过调教,很温驯。”
书凡说着拉起雨疏走近马儿。
“就这匹白马吧,你看它长得多英挺,难怪有人形容梦中情人为白马王子。上去吧,你的白马王子正等着你呢。”
壮了壮胆,雨疏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待上马坐定,书凡则帮她牵着马走,走完一圈回到原地,雨文和昭中已等在那儿。
“接下来——”昭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这样好了,我和书凡去打回力球,你们俩到健身房去玩健身器材,然后再去泡三温暖。五点半大厅集合,再去吃晚餐。”
“走,姊,我们还是到健身房去,回力球太累了,不是我们打的。”雨文说完拉着雨疏就走。
在健身房玩了各种有趣的健身器材,姊妹俩甚感新鲜有趣,有的器材甚至不会操作,还要辅导员的解说。
“我们真是土呆的。”出来后雨文笑着对雨疏说。
玩完了健身器材,她们找到了三温暖。雨疏不习惯一丝不挂地在众人面前,想要出来却一把被雨文给拉住。
“姊,你就别土呆了好不好,现在三温暖已是全民运动,你还羞什么羞,会笑死人的。”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你自己去泡,我在外头等你。”雨疏坚持要出去。
“等等,刚刚流了一身汗,你不冲个澡?”
“算了,回家再洗。”
雨文看她坚持,无奈地只能随她去。
吃完晚餐已近八点。他们走到淡水河边沿着小道漫步,昭中和雨文手牵手地走在前头,雨疏和书凡并肩走在后头,两人默默地走了好一会儿。
“雨疏。”书凡突然开口。
这突地一叫让雨疏着实吓一跳。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名字就是要让人叫的。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褥节的称呼,直接叫我的名字,感觉比较像我自己。”
“人如其名,很特别。你的工作应该与艺术有关。”书凡虽是猜测,却是断然的语气。
“我的职衔是既平凡又俗气的‘家庭主妇’。”
书凡突觉一阵感动,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结婚了?”书凡问得沮丧又失望。
“是呀,我一毕业就结婚了。”
“怎么想到如此早结婚?”勉强克制激动的情绪,佯装不在意地问。
“我胸无大志,只想要有个安定的家,让我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从小我就梦想做一个作家,我觉得文字是一种沉默的语言,借着它表达人类的思想和传达世界的讯息是一种很美的境界;而当你沉醉在它无声的音符里,世界就变得祥和而美丽。我之所以早婚,因为安定的经济可以让我无后顾之忧的去自由创作,就是这样,别无它求。”
“那——那你这样快乐吗?”从第一眼见她,书凡总觉她那双迷蒙的眼睛透着几许哀怨。
“不知道。”声音很沉很低。
两人一阵默然。
“那你呢?应该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吧。”雨疏打破沉默。
“女朋友是有,要好的没有。”采芬的身影此刻在他心头掠过。
“像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是女孩竞相争取的对象。”
“其实我只是在事业上稍比别人幸运罢了,其它并没什么。”
“你太谦虚了。成功并非靠幸运,除了聪明还要努力,像我母亲就是个例子。
父亲在我五岁就过世,母亲带着我们姊妹俩过活,还要替父亲偿还他生前的大笔债务,于是母亲凭着她精明的头脑开始做批货生意。有时生意好,她可以忙到两天两夜不睡觉,而生意在她干练及努力的经营下,业务蒸蒸日上,不消几年,也成为拥有十多位业务员的小型企业。凭她一个女人家要为丈夫还债,还要养我们,物质上从未让我们匮乏,要不是后来因经济不景气而被倒了债,她可是富有得很呢。不过在她去世后,还是留给我们姊妹一栋房子。看母亲那样的打拼,我深觉成功绝非偶然,其中花了多少心血代价,也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