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夌雰只顾看着上面,忘了行人安全守责,等到有人出声警告,已经来不及了。
“哇!”白夌雰上一秒叫了一声,下一秒就栽进一身汗味的男人身上,味道浓得让她晕眩。
龙玄元迅速扶住白夌雰的纤腰。
白夌雰抬头一看,原来是龙玄元,好狗不挡路,挡路无好狗,白夌雰听到几声暧昧的笑声,急急推开坏狗的手,羞红了脸逃开坏狗怀里。
龙泽明看到玄元,开口打着招呼:“玄元,你也赶来了。”
龙玄元觉得抱过夌雰纤腰的手掌心还是热的,但他的心比手还热。
咦?大哥刚才跟他说什么?龙玄元愣了一愣,才突然想起来,脸色一整回答龙泽明的话。
“我今天下山到铁铺帮铁匠偷铸你设计的剑,听到成东吉全家被抄的消息就马上赶来。”
“好啦,你们兄弟这阵子经常见面,就别在这儿闲话了。黑龙将军,你带来的这位公子我们好像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么俊美斯文的公子,你赶快介绍给我们这些粗人认识吧。”有人大声喊道。
白夌雰凤目扫视室内,连她在内,一共有七个人。
隗国师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忘了白凤的模样了吗?”
“白凤!”
“白凤长大,变成男人了?”
“不对,看他还有点娘娘腔。”
除了隗国师、龙泽明、龙玄元外,其他人她没并有深刻印象,但白夌雰很同意老国师说他们有眼无珠。
白夌雰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女扮男装。”
龙泽明知道白夌雰已不记得他们,便向她介绍:“他们是余老汉,溥野,朱勇。”
“好了,天黑前我还要赶回北山,我们闲话先不说。”龙玄元拉把椅子过来,轻压白夌雰的肩膀叫她坐下。“余老汉最了解东吉家中的情形,你先说。”
被龙玄元点名的余老汉愤恨说道:“听说秦凯对成夫人一见锺情,曾经向她示好,但被她严辞拒绝。”
朱勇和溥野连“呸”数声。溥野说:“秦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自封为什么狗头国师,竟然连已婚的女人也敢要!”
逼亲不成,恼羞成怒的确有可能的,但事情恐怕没表面这样单纯。
“玄元,你怎么不说话?”龙泽明看向沉默的玄元。
“秦凯是雷射的狗头军师,他的心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担心,他真正的目的在北山,所以就算没有证据,他也会用私通叛军的罪名定东吉的罪,让我们愤慨生气,前去救人。”龙玄元说。
“这就不妙了!”朱勇一对浓眉打成死结。
“怎样不妙?”白夌雰问。
你还在当局外人吗?龙玄元瞥了白夌雰一眼,告诉她说:“雷射下过命令,凡资助叛军的百姓全家处死,财产充公。”
“全家处死?这处分太重了吧!”白夌雰义愤填膺。
“雷射的法令就是这样,而且处决的速度很快。”龙玄元的声音十分冷峻。
“那就快想办法救人!真奇怪,你们怎么还有时间坐在这里讨论!”白夌雰站起来指责所有的人。
龙泽明看她一眼,痛心地说:“依目前的情况,恐怕无法救他全家。”
“那也不管,反正救一个是一个!”白夌雰的“英雌气概”开始浮现。
“她说得没错,我跟她去。”龙玄元一说,其他人都抄起家伙站起来。
白夌雰听到兵器的锵锵声,才想到自己现在敢杀的最大活体是蟑螂──这实在太伤脑筋了。
隗殷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对白夌雰说:“白凤,就像你现在心里的感受一样,我们只恨自己力量薄弱,要打倒雷射,需要凝聚更强的力量。”
“这更强的力量要怎样凝聚?”众人几乎同时问隗国师。
隗殷看着白夌雰,以低沉而清楚的声音说道:“凤凰女的愤怒。”
凤凰女的愤怒?什么意思?
要说愤怒,她现在就很生气了啊,力量呢?她低头看着双手,拳头是握得紧紧的了,只是打出去,不见得被打的人会喊痛。
隗殷笑着说:“不是这样。那愤怒是忍无可忍之时,自内心深处发出一种刻骨铭心、教人心胆俱裂的呐喊,那才是力量。”
白夌雰张着口,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怒吼,只得气馁地说:“老国师,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天意。”隗殷为成东吉一家叹气。
“天意?东吉还有一对才满周岁的双生子也被带走了,天意未免太残忍了!”龙玄元忍不住咆哮。
龙泽明也坚决说道:“至少要救出东吉的孩子。”
“大哥,我也是这么想。你说,该怎么救?”龙玄元扳着手指。
“玄元,我和白凤先回凤凰城了解情况,我会跟你们联络。”龙泽明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往另一座楼梯走去。
“等我!”白夌雰赶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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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明快马加鞭,和白夌雰潜回凤祥宫后,先由巧扮成凤祥宫婢女的天青和夌雰去见云霓,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他则伪装成杂役混进牢房里。
龙泽明蒙着嘴鼻,挑着薰臭的大尿桶走进防守森严的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霉臭味,他利用收集牢房屎尿的机会,一问间仔细地找东吉。
难怪听说这里是进出地狱的大门。龙泽明将内心的感慨和着鼻酸往肚里吞,他看到有些人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呻吟;有些人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怜的是,秦凯不让这人死的话,这人就必须天天活着受罪。
走到最里问,龙泽明忽然听到一阵凄楚无力的哭声,他挑起尿桶左右看了一下,谨慎地不让狱卒注意到他,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错,东吉的妻小都关在这里,他听到的凄楚哭声,正是成夫人的哭声。
龙泽明蹲到牢门前,故意吆喝成夫人把里面的尿桶提过来倒。
隔了几夜的馊尿好臭,成夫人止住哭声,憋着气把小尿桶端过来,从地上的洞口推出去。
“后面站的是你的双生子?”龙泽明一边工作,一边看着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刚学会走路的小娃。
成夫人闻言,睁大眼看着那遮得只剩半张脸的人,紧张问道:“你是谁?”
“关心你们的人。”龙泽明拉下挡臭的布条露出脸又盖回去,温和的黑眸直视她,“我会回来救他们出去。”
“牢里戒备森严。”成夫人不抱希望。
“我用这两个桶子挑他们出去。”龙泽明说。
堂堂大将军,为了救她的孩子,竟不惜装扮成挑屎尿的下人,这份恩情,让成夫人含泪跪下。
“不要这样。”龙泽明把牢房专用的尿桶推回去,顺便把带在身上的安眠药交给成夫人。“这药吃了会睡着,等下,你一人给他们服下半颗。”
龙泽明才说完,巡房狱卒就嘲他喊道:“喂!挑屎的,你干嘛一直蹲在那儿?”
“大哥,这对尿桶的绳子老是滑掉,我正在将它绑紧。”龙泽明熟练地打结套好桶子,然后挑起沉重的尿桶摇晃着经过狱卒面前,“大哥,满了,等下必须再进来一趟。”
那臭味臭得狱卒差点呕吐,狱卒赶快转过头掐着鼻子挥手。“去去去!薰死人了。”
“习惯了。”龙泽明话声有着笑意,挑着装满屎尿的桶子出去。
龙泽明出去不久,刚巧狱卒有个爱赌又老赌输的败家子朋友来看他,这是狱卒们嘴里的分红时间,三两句闲话说完,大家马上围聚起来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