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把你救出来的。”他笑得俊逸潇洒,一派斯文,随即将那颗已经削好的水果递入她手中。
她看着手上的水果,微微努起眉头,“是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一脸的不开心,肯定想到那个臭家伙了。白子仅淡然一笑,道:“如果你想回寒水阁我就送你回去。”
“不!”她激动的喊了一声。
“你不想回到他身边?”白子仅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我……”她不是不想,是不能。
“那家伙昨天也赶到了公府,只可惜被我抢先一步,要不然你现在应该在寒水阁。”白子仅说。
她的眼睛一亮。怀聿还是在乎她的?在她对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之后,他还那么在乎、关心她?她好感动,感动得红了眼眶。
白子仅看她一副沱然欲位的楚楚模样就不安起来,“喂,你可别哭喔!我最受不了爱哭的女人了,如果你敢哭,我就送你回寒水阁。”
他的话让柔儿强忍着不敢掉下眼泪。她现在还不能回去,因为她不希望怀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真的不哭了?难道她真的不想回到怀聿身边?怪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如怀聿所说,她是爱上……天啊!这不会吧!她看起来绝对不像那种会见异思迁、玩弄感情的人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他低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我听怀聿说……咳,他说……说你临时改变心意不愿嫁给他是因为……因为,因为……爱上我?”
柔儿手中的水果滚了出去,被白子仅俐落的接住,诧异惊讶地抬起眸子瞅着他,两片唇猛然咧成一直线,满脸窘状的涨红起来,“你……你别误会啊,我当时是……是实在想不出好的借口,所以……”
“借口?”原来人家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将水果再度塞入她手中,表情显得有些失望,但无所谓啦!反正这标志的大美人本来就只属怀聿一人,他哪敢痴心妄想啊?他正经的收敛住笑意,问道:
“为什么?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我是恢复记忆了没错,但也不可能因此就不爱怀聿了啊是不是?我是……是……”她到底该不该说?能不能说呢?
“是什么?”见她依然犹豫,他举手发誓,“放心,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柔儿垂下眼睑,悲切的又红了眼眶,“是凌云仙子要胁我,她说若是我嫁给怀聿,就要将我是另一个时空的人的身分告诉天子,到时候怀聿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她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
原来如此!他就说嘛!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这美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果然其中是有内情的。白子仅脸色凝思,感叹的想着:这凌云仙子爱怀聿也还真是爱得狂啊,又怕怀聿真的会被砍头,又想拆散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到头来只怕还是一场空。可怜啊!天下痴情男女!
“那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怀聿?”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岂不痛苦?
她一直刻意压低抽噎的声音,“不然怎么办?”
“如果我有办法对付凌云仙子,也许……”好吧!看在自己跟怀聿兄弟一场的份上,他就卯上了。
“你有办法?”柔儿喜出望外。
“我不敢保证我真的有那个能耐,但是……我可以试试看。”他说。
“怎么试?”她激动的问。
“这个……”他显得有些古怪,目光闪了一下,“这个我得暂时保密。”免得要是失败会没脸见人。
“对了,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她纳闷的问。
“喏!你瞧瞧我脸上的伤,这就是被坏聿给揍的,这口气无论如何我是吞不下去的。想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他就是不相信你也该相信我的人格才对,竟然真以为我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在他面前必须装出一副跟我很亲热的样子,我要好好的整一整那家伙。”
“跟你亲热?”柔儿杏眼圆睁尖叫。
“我是说‘假装’,就是故意演戏给他看。”反正他就是要把那家伙气得吐血就是了。
“这……这不太好吧?”柔儿觉得不妥。
白子仅攒起眉头,“那你回寒水合好了。”
回寒水阁,“不,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只要不危害到怀聿的生命,要她做什么她通通答应。
“好。”白子仅轻快的弹指,巴不得能马上看见古怀聿那家伙面色铁青的样子。
* * *
阵阵悠扬却夹杂着悲伤的琴音从暖月居徐徐柔柔的传了出来,飘过暖月居与寒水阁仅隔的一道墙,飞扬在寒水阁的每一个院落。
“暖月居怎么会有如此柔美的琴昔?”一名正在扫他的仆人停下动作,侧着耳朵倾听。
“右护法会弹琴吗?”另一名家丁也甚是怀疑的说。
“好像不会吧!”
“咱们去瞧瞧。”
两名仆人丢下了手中的扫把,兴致勃勃的奔往墙边,点着脚尖探出两对好奇的眸子,当她们赫见那正在弹琴之人的绝世容貌时,不禁错愕的睁大眼睛。
“天啊!那……那不是咱们主母吗!”一名较胖的仆人低呼出声。
另一名仆人则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巴,“什么主母?小心被左护法听见了会脑袋搬家。”自从柔儿毁婚之后,怀聿就不准任何人再提起“主母”这两个字。
“那说柔儿姑娘总可以吧?”那名较胖的仆人鬼祟的看了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
“我不知道,应该可以吧!”左护法只说不可以再提“主母”二字,可没说不可以提柔儿姑娘的名字。
那名较胖的仆人突然嗤了一下鼻子,“那天娟儿丫头对咱们说,说主——我是说柔儿姑娘,她说柔儿姑娘是因为爱上为她医病的右护法才会改变心意毁婚的,本来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柔儿姑娘那么好的人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可是——”
“可是她现在却出现在暖月居,这不就印证了所有的传言。”另一名仆人为主子忿忿不平的抢了话。
“该死的是暖月居与寒水阁仅一墙之隔,要是被左护法看见——”
两人嘀咕的声音陡然被一个低沉森冷的嗓音低吼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两名仆人狠狠倒抽了口气,谁也没料到左护法也被琴声吸引来了。
“左……护……法!”两名仆人转过身来,颤抖的声音可见心中的恐惧。
自从柔儿姑娘毁婚后,左护法原本就严肃的脸庞变得更加阴晴不定,而且有事没事就发火吼人,谁见了他都怕,唯恐闪躲不及就会无端遭殃,而她们两个……这下可要倒大楣了?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怀聿双手环后,瞪大的眼睛嵌在严厉的脸庞,看起来着实吓人。
“我……我们……”两个仆人你看我我看你,吓得说不出话来,双脚扑通一跪,竟哭了起来。
怀聿微攒起眉,心思一转即便猜到墙外的琴音有问题,于是大步向前,谁知道两名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人抱住他一只脚,怎么也不让他接近那片围墙,而这更让他相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放手。”怀聿低喝,严峻的脸庞闪着教人心惊的怒意。
“左……护法,眼不见为净啊!”胖仆人这样说着。
“什么眼不见为净?放手。”怀聿的怒气很明显的受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