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吻不断地加深,晨蓝的晶瞳蒙眬了。她无法抗拒这个男人,更无法否认自己好喜欢他的气息,好怀念与他温存的感觉。这几个夜里,她总是偷偷地在夜里想他,想他的唇、想他的眼、想他厚实的肩膀、想他的一切一切……
他的吻像是霸气的烈阳,几乎将她融化,炽热的火焰沿着她的喉头一路狂烧直下,蔓延到她的心、她的肺,燃烧着她的灵魂。她躲避不及,也无法抗拒,只想尽情地为他焚烧。
两人吻得非常激烈,唇与唇之间没有半点缝隙,像是要把十天来的苦苦相思完全融化在这个热吻中。辣舌一再翻搅,他们双双趺卧在沙发上,男人与女人的身躯宛如麻花般纠缠着,滚烫的情欲一触即发……
当翔宇粗吼着拉开她的衬衫之际,最后一丝理智突地跳回晨蓝脑中。
「不!」她惊骇地推开他,背转过身,狼狈地整理衣衫。「你……你走,你立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他即将是别人的丈夫了,而她居然差点跟他……
「晨蓝……」
翔宇的手一触及她的肩,她便像是被虫螫到般,猛然闪开。「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要戏弄我到什么地步?骆翔宇,是男人的话就要敢做敢当,请你对杨凯菱负起责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好无奈……她深爱着这个男人,可她更爱他的责任感。亲手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这种撕心裂肺般的苦,要她如何承受?
果然是因为杨凯菱!翔宇一个头两个大。「事情不是妳所想象的那样,她--」
晨蓝冷硬地截断他的话。「她都已经怀有你的孩子了,事情还会是怎样?不要再拿那些下三滥的可笑借口来欺骗我了,我于晨蓝不是三岁小孩,你那些蹩脚借口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他被她骂到怒气翻腾。「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赶走?于晨蓝,难道妳对我没有半点信心吗?在妳眼底,我就是这么烂的人吗?要赶我走是不是?好,我走!我再也不会来自取其辱了!」
狠狠地咬牙,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用力甩上大门。
砰!巨大的关门声把她眼底的泪全震了出来,她咬紧牙关,不准自己痛哭出声。不许哭、不许哭!为了这样的男人掉眼泪,太不值得了!
不许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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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铁青地回到十楼,翔宇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正想掏出钥匙打开门时,蓦地想到杨凯菱还住在里面。他叹了口气,唉,算了,他还是乖乖回饭店吧!
他知道自己真是愚蠢,明知晨蓝压根儿不相信他,可他还是不想跟杨凯菱共处一室,他该死地还是在乎那丫头的感受!
正想走入电梯时,大门却开了,杨凯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这是你家,为什么到了门口却不进来?」
「凯菱?」
「进来吧!」她退后一步,微笑着。「我没那么可怕吧?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骆翔宇有些犹豫,沉吟半晌后,还是跟了进去,打算跟她谈谈后,待会儿再回去饭店睡觉。
杨凯菱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我听到你们的吵架声了,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喔,是你们的音量实在太大了。看来我的出现真的带给你很大的麻烦,你一定很想把我踢出去吧?」
翔宇真挚地道:「凯菱,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拒绝让妳留下,可是我真的希望妳能好好地跟妳丈夫谈一谈,因为这事关妳一辈子的幸福,尤其妳现在并不是一个人,马上就要当妈妈了,所以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杨凯菱嘟着嘴。「我不是说过这是你的孩子吗?我正在跟孩子的爹谈啊!」
翔宇很笃定地说:「妳明知那不是我的孩子。早在回台湾前,我跟妳就分手了。」
严格算起来,他跟她分手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而且分手前的半年,两人的关系就趋于冷淡了。
杨凯菱并没有回答有关怀孕的问题,仅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于晨蓝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了怕她生气,你宁可把家让给我也不敢跟我同处一室?不过,由方才的争吵中,她好象对你的牺牲一点儿都不领情嘛!翔宇,你不会觉得这么做很不值得吗?」
他耸肩微笑,笑容满是宠溺。「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凡事也很自然地就会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倘若还要斤斤计较着『投资报酬率』,那也未免太无聊了。那叫做交易,不叫爱情。」
凯菱冷哼。「听起来挺感人的嘛!你到底是喜欢她哪一点?她对你很凶耶!而且,你们交往的时间应该不长吧?」
翔宇还是无所谓地笑着,深邃黑眸凝聚着对晨蓝的爱恋。「恋情的深浅与时间长短没有绝对的关系。而且喜欢一个人是很奇妙的感觉,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很难具体地说出到底喜欢晨蓝哪一点?我只知道,只要一看到她的笑脸,我的心情就会跟着飞扬。也许她不是最漂亮的女孩,但却可以轻易攫住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喜欢抱着她、喜欢她陪在我身边,有任何喜怒哀乐,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她,我也不许任何人惹她生气。至于她对我很凶……那代表她真的很在乎我,是我不该先做出让她误会的事。」
杨凯菱闻言,脸色一变。「听起来,你真是把她放在心坎里呢!翔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
翔宇微愣,不明白她为何又提起这件事?
凯菱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总以为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个性不合』,其实,个性不合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倘若你真的爱我,我也十分地需要你,那我们一定可以克服彼此个性上的差异,努力经营这段感情的。」
她苦笑。「可是,交往四年来,我们总是争吵不断。我怪你外务太多,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给我:你也怪我个性骄纵,无法沟通。其实,交往最后那半年,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你决定要跟我分手,只不过是不忍断然地提出,试图想让我先慢慢地看清彼此的差异。」
她叹气。「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交往时,我感受得出你是努力地想爱我,想让我幸福,无奈我们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分手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她的眼眸飘向远方。「这几天我有跟大卫联络,他并没有暴跳如雷地追问我为何逃婚?也没有骂我没有责任感。相反地,他只是很关心我一人在外面平不平安?并一再地叮咛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的脸庞染上前所未见的红晕,翔宇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逃婚真的是很恶劣的行为,我把大卫一人独自扔在教堂,让他面对亲朋好友的追问和非议,连我父母亲都气得不肯再理我,甚至扬言不准我回家,可大卫他……他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我跟他通电话时,他还一再地向我道歉,他说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没有给我安全感,我才会临阵脱逃。他还要我放心,说他会安抚好双方家长,我无须担忧……」
她的眼眶发红。「他只看得到我的好,并以最多的爱来包容我的骄纵和任性。跟他通电话时,我眼泪直掉,羞惭到无地自容。坦白说,今天倘若异地而处,换成大卫逃婚,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我一定恨死他,巴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对他只有怨恨,不再有爱。可是,他却无条件地原谅我的自私,只因他真的爱我。他对我说,早在向我求婚的同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娶的是个有点任性的女人,他会连我的任性一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