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勤少爷?他几时是这家的少爷?”
李姨不可置信的看着重言。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勤忙走过去拉住李姨,“李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了。”一边说一边把李姨拉到门外。
“秦勤,你跟李姨说实话。你和重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最疼你的么?”
“重言哥他……”秦勤苦笑了一下,“李姨,你别乱想了。这是我做错了事,重言哥生我的气呢。”
“那他也不能这样对你啊?你是不是没有对重言解释?”太了解这个孤僻的孩子,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秦勤一楞之下急急的否认,“没有没有,本来就是我的错。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原谅我了。”
李姨拍了拍秦勤的肩膀,“你这个孩子啊……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推,当年你母亲对你……”
秦勤忙捂住李姨的嘴,“李姨,我知道你最好了。等过段时间重言哥不生气了,我就把你接回来好么?”
李姨无奈的叹了口气,兄弟两个人都大了,她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很早她就看出秦勤对重言的依赖。重言却一直一无所知……
现在的情形对我来说,一切都还算不错。除了我会很担心安迪哥现在的情况,还有我不太喜欢这里的空旷。
重言和舒文都是早上很早就走,晚上很晚才回来,从不在家吃饭。他们一走,这间一直就没什么生气的房子更是安静得可怕。我常常能听见爸爸妈妈争吵的声音在每个房间回荡。所以,我把白天大半的时间用在整理花园上面。
记得以前母亲总是让这里井井有条,她忍受不了不完美的东西,而现在这里荒废得不成样子。我也不是一个好的园丁。
重言哥只是不让我离开这里,并没有过多限制我的行动。好像是长期缺少锻炼的缘故,少少的户外劳动都会让我出一身虚汗,但我能感觉到自己一点点的结实起来。因为至少此时,我的心里不再有足以压垮我的包袱。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逃开,也许是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也许是每天晚上看到他回来时的安心让我上了瘾。我的叶子哥还是好好的,幸福的活着,也许永远不能恢复到以前那样,但至少可以和他在一起,很久的以前,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我有足够的快乐。
有时候,我会觉得母亲在哪里看着我,看到这样的我她会说些什么呢?她一直期望我能超越重言哥出人头地,我没有做到,甚至,像她所预言的那样终于“寄人篱下”。
不过,在我的生命中,重言哥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还是可以向她证明。她说的不对,说的不对……
“秦勤!秦勤!”重言一进门,以为会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谁知道喊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个身影。早上走的时候,秦勤很突兀的从房间里跑出来问他,“你会回来吧?”那焦急期待的神情让重言一下子把他和以前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以前,他离开这个家的时候,秦勤也总是这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哥。你还会回来吧?记得回来看我。”
于是整个早上,这张面孔就在重言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对舒文说去外面有事,然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就拐回了家里。可是……秦勤在哪里?难道他已经走了?
重言把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早说过你跑不掉的,你就非要试试不可么?好,我一定陪你玩到底!
怒气汹涌的膨胀开来,重言拉开车门正准备去找,就看见花园树下,有一个躺着的身影。
秦勤?欣喜的冲了过去,他的秦勤果然好好的睡在树下的草坪上。心中的怒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就在一旁坐下。
秦勤还是那么瘦,但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也许是最近常在户外的缘故,皮肤也显得更加有光泽。只是他手臂上的那些伤疤……重言看到秦勤裸露的双臂微微有些心疼。
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弟弟了,手臂上这些疤痕似乎就在说明他这几年的经历。重言还是忍不住伸手上去抚了抚,却把敏感的秦勤一下子吓醒了。“叶子哥!”
看到重言阴郁的脸,秦勤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喊错话了。
“叶子哥是谁?让你这么想他?你认错人了。”重言一把卡住秦勤的脖子,“跟我说实话。叶子是谁!”
秦勤拼命的挣扎,“别……别这……是你……你……啊。”
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重言又是愤怒又是悲哀。“为什么对我撒谎!哦,对是我糊涂了。你什么时候不在撒谎啊。一次次的骗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么?”
“我没有!”看到重言眼底的伤痛,秦勤顿时觉得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忘了呢?为什么忘记一切的不是自己?
“还说什么!不许你想别人!”略有些任性的压在秦勤身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原有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现在还在想着别人么,秦勤?你的叶子哥,还有安迪。到底还有多少?为什么就不能单纯一点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呢?
秦勤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言,猛的站起身来。“重言……你别这样……这是在外面。”
“你还怕丢人?”心底那种暴烈的性子立刻被激了起来。一步步走近秦勤。“我实话告诉你,安迪早就一个人逃跑了。你不要惦记着他了。还有你那个叶子哥,他现在在哪里?”
“逃跑了?”秦勤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出事了!”
秦勤想到这里转身就往外跑。重言紧跟两步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你放手!安迪一定是出事了!我不走,不走,我去去就回来!你别拉我!”秦勤急着摆脱,拼命想甩掉重言的手。谁知一个啪的一声。秦勤和重言都楞住了。
“重……重言……”秦勤伸出手想摸一摸重言的脸,却被重言拨开,紧接着两个更重的耳光落在了秦勤的脸上。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看来,我对你是太好了。你得意到天上了吧。”重言一把拉过被煽得头晕眼花的秦勤。连拖带拽的扯到屋内,狠狠的往地上一推,秦勤立刻跪了下去。
“重言……”不等秦勤说话,重言已经扯断了电话线将秦勤的双手牢牢的绑在桌腿上。
“不……不要!”秦勤突然尖叫起来。他看见母亲的一幅画像正挂在旁边的一面墙上,冷冷的看着他。
“重……重言,我……我求你……”秦勤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别在这里,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他的母亲在看他,在嘲笑她的儿子挣扎了这么久,十年之后还是走上了和他的母亲一样的道路。
“你要求的格调还满高。就凭你么?”伸手在秦勤的腰间狠狠的拧下去,听见秦勤痛苦的声音里终于夹杂了哭泣的音调。重言被激怒得毫无理智的头脑更加狂热起来。不断的在秦勤身上留下比那些伤疤更加可怕的伤口。也许这样就能证明。秦勤是属于他秦重言的。
“你这个野种。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父亲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的朝秦勤抽过去。秦勤痛得滚到一边,母亲却不知道在何时跟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