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不好意思的顶顶他,笑着说:“什么出神入化,太神了吧,只是流利而已。”
“是啊,只要你们用心点,也能和我们一样。”忻恬也开心的笑着。刚刚看到幼谷在台下为她们加油的那一刻,所有的紧张都没了,只有一份高昂的情绪,所以演出比预期的还成功。
“忻恬,有人送花给你。”社团团员捧着一大束鲜花进来。
忻恬一头雾水的问:“谁啊?”
“上面有署名。”
忻恬拿起上面的卡片看了看,只见她秀眉微蹙,还来不及说话,又有一声的叫唤:
“听恬,有人送花给你。”另一个团员手捧好几束鲜花,几乎看不到脸的走了进来。
忻恬瞪着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不但没有欣喜之色,反而感到不胜其扰。
“哇,忻恬,你还真是艳名远播!”凯扬不知死活的叫着。
维维给了他一个卫生眼,让他赶紧闭上嘴巴,别再说话。
“忻恬,这么多人送你花啊,你都认识吗?”幼谷不用问也知道这铁定是爱慕者的杰作。
忻恬一气,把手中的花随手一丢,交代幕后工作人员:“这些花随便你们处置,我先走了,拜。”
说完,她拉起幼谷的手快速的离开。此举惹得凯扬、维维和所有的工作人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不协调的背影。
维维和凯扬互相看了看,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也手牵手的离开了。
幼谷被忻恬牵着走了一段路,来到校园里的一片草坪上。幼谷看着气呼呼的忻恬,有些不解的问:
“怎么啦?这么生气,是那些花惹你生气?”
“我讨厌那些花。”忻恬不高兴的叫着。
幼谷看着生气的她,心生一计:“那你喜欢什么花?百合?”
“卓幼谷!”忻恬受不了的大喊。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呆头。
“那我知道了,他们都猜错了你的心意。”幼谷故意吊她胃口。
忻恬瞪着他,想知道他到底猜到她的心思了吗,谁知……
“他们应该送你椰子。”
忻恬没好气的问:“送我椰子干么?”
“让你消气啊!”幼谷无辜的说。
忻恬闻言,又气又好笑。她不知道该拿幼谷怎么办,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却被幼谷挡了下来。
“好了,不要生气了,这样的忻恬丑丑的喔!”
“我宁愿丑丑的!”
“那样就没有这么多的爱慕者了哩!”
“我不要‘这么多’,我只要一个就好了。”忻恬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一个啊!不行,我们家恬恬这么漂亮,怎么可以只有一个爱慕者?”幼谷哄着她。
忻恬被他的言语给逗得不知所措,更被那句“我们家恬恬”给说得心里暖烘烘的,气也消了大半。
“别说笑了,我们再去吃东西。”
“0K,女士最大。”幼谷刻意打躬作揖的。
“你!”忻恬就这样和他闹着,一路追到停车场去。
★★★
这样和谐而有趣的气氛,在不久之后悄悄的变了调。原来自从那天演出完,忻恬和卓幼谷相偕离去后,校园里便传出卓幼谷和杜忻恬在一起的传闻,原本也没什么,但是经过一些有心人的口耳相传,却变得不堪入耳,而且更在私下里沸沸汤汤的传开来。
“卓幼谷就是他啊!”
“是啊,实在不敢相信,英话社的社花会喜欢那种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姓卓的硬赖上人家的?”
“对嘛,否则随便挑一个都比那个矮子好太多。”
“可不是,光是想到他们并肩逛街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是不是姐姐带弟弟?”
“哈哈哈……就是就是。”
听到这些话,若不是维维拉着凯扬,凯扬早就跳出来和这些人一较高下。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幼谷!”凯扬气得跳脚。
“怎么办?幼谷不知道听到什么没有?”维维担忧的说。
“我去找他,你也去找忻恬。”说着,凯扬便和维维一人一边的去找人了。
不意外的,凯扬在教室里看到沉默的幼谷,他正低着头像在写什么,一感到有人靠近,立刻收了起来。
“幼谷。”
“嗨!凯扬,怎么没去约会?”幼谷像是没事般的打招呼。
“你……”凯扬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幼谷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有听到一些屁话了,对不对?”凯扬完全不顾平常斯文阳光的形象,直接骂道。
“嗯。”幼谷淡淡的应了声。
“你别想太多,忻恬不这么想就好了。”凯扬急急的说。
“你讲到哪里去了,我和忻恬没什么的。”幼谷早知道跟忻恬这般下去,一定会有流言传出。
“没什么?”凯扬不甚高兴的质疑。
“我先坦白,从国中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被人嘲笑,没有所谓自不自卑的问题,他们的话伤不到我,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想忻恬对我的感觉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对她也是……我们是很谈得来的朋友,我不愿它被破坏掉,所以……我认为没什么好说的,过一阵子就好了。”幼谷扯出一抹无所谓酌笑容。
“幼谷,我看得出来忻恬对你很不一样,而你对她也不是没感觉的。”凯扬动之以情。
“算了啦,凡事顺其自然。”幼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云淡风轻。
“幼谷……”
幼谷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很谢谢你,但我真的没事。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所以能不能请你……”
“OK,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凯扬拍拍他的肩,打气的说。
看着凯扬硕长又挺拔的身影,幼谷在心下重重一叹。唉!如果他能永远停留在十二岁,不知有多好!甩甩头,他重新坐下来,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作品。
原来卓幼谷自小便热爱音乐,从高中起便学着作词谱曲,但他都保持绝对的隐密,所以每次的作品都是以“小男人”这个笔名寄到唱片公司。而因为他的歌曲旋律特别又优美,两、三年下来,他的歌便成为各大牌歌手争相争取的。但是他从未露面过,只是寄谱到唱片公司,公司再将汇票寄到他的邮政信箱,有任何问题,也都以信件或电子邮件来沟通,以至于他可以说是个藏镜人,连唱片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小男人”竟是个才刚上大学的学生,实际上也真的是一个“小男人”。
来到幼谷教室外的忻恬,看到这样沉默的卓幼谷,她误以为这些流言真的伤到他男性的自尊,所以原本开口要叫唤他的忻恬犹豫了。她该再来打扰他吗?就是因为自己,所以幼谷被人说成这样,她还要害他吗?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正好幼谷抬起头看向窗外,想找寻更好的音乐灵感,两人的眼光交会,幼谷吓了一跳,他立刻收拾桌面,站起身,走向她。
“怎么不叫我?”幼谷问着。
忻恬盯着他自在的神情,丝毫没有一丝受打击的模样,她不禁怀疑起来。
“幼谷,你……”
“我怎样?”
忻恬注意到身旁似乎有人在观察着他们,所以她小声的说:“我们借一步说话好了。”
“嗯。”幼谷无言的随着忻恬的脚步,走到校园的一棵树下。
一停下脚步,忻恬收起灿烂的笑容,严肃的说:“对不起。”
“怎么啦?无缘无故说什么对不起?”幼谷笑着说。
忻恬骨碌碌的眼睛里渐渐泛湿,她悄声的说:“都是我……都是我害你被人家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