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更是这么认为,因为她觉得白君毅太温吞了,不会有任何惊人之举。
但,这个假想,自从看到白君毅气急败坏冲进来后,就已经打破了,她并且承认白君毅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妈妈。
丽明一手搭在小琳肩上,感性地说:“也该是时候了,你认为呢?”
“嗯。”小琳点点头,笑中有泪。
出乎白君毅意料之外的,他见小琳撑起拐杖来到他们身边,扶起他,将慧娟的左手叠在他的右手上,她的手盖住他们两人的手,十分真诚、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祝你们幸福!”
慧娟却激动的直流眼泪。
“小琳,谢谢你。”白君毅感激的拥抱她一下。
小琳笑着告诉妈妈说:“妈,白家的人都很喜欢这种大狗熊式的拥抱法。” 白君毅脸色一变,问:“你见过我妈妈了?”全家只有妈妈和他会用这种方式抱人,爸和小妹比较温和,用的是小狗熊式,所以他才直觉反应这个问题。
小琳耸耸肩,“见过,昨晚。”
小琳被初见面的妈妈大力拥抱、今早在家中的争执……晤,这是否代表着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让他猜猜看,这是二老的逼婚计?
他大力的拍自己的额头。“喔,我的天!我终于知道了,我真是笨!”
梨花带雨的慧娟莫名其妙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什么?”
白君毅的慧娟莫名其妙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什么?”
白君毅笑着摇头不回答,以他的聪明才智现在才知道,实在有辱他的智商,他不想说出来丢人现眼。但他心理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一直冲着慧娟笑。
小琳从实招供:“知道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不知不觉中被设计骗婚。”说完,还不忘大笑两声,然后才源源本本告诉慧娟。
慧娟是听得瞠目结舌,仿佛身在一场迷雾中,而现在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丽明看他们三人一片融洽,心理既高兴又心酸,慧娟的幸福找到了,可是她和楚怀的幸福在哪儿呢?
她返回房间,取出那条母亲唯一遗留下来的珍珠项链后,又折回餐厅,将那条项链赠给慧娟。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虽然它的款式有点旧,但光看镶在坠子中央的祖母绿,她说什么也没理由收下,天知道它的价侦是多少!更逞论其他围在祖母绿旁边的钻石,少说也有十颗左右,所以她坚决拒收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慧娟,一年前你救了我,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报答你。现在,你即将结婚了,我想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你却不肯收,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是,这真的是太贵重了,我……”她拿不定主意,转头过去询问白君毅的意思。
他说:“收下吧!这是她的心意,如果真觉得不妥,等她结婚时,你再如法炮制送她一条不就成了。”
趁她在举棋不定之际,丽明赶紧将珍珠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由衷赞美道:“好漂亮!它比我更适合你。慧娟,恭喜你了!”
“谢谢!”
她俩相拥而位,彼此祝福,晨起的太阳在屋外洒下亮眼的金黄,一如人们的希望,而黑暗的过去已埋没在深深的地狱里。
第八章
日历一张一张撕去,白君毅和慧娟欢欢喜喜的准备结婚事宜;白家二老到处拜访老朋友顺便发喜帖;只白君豫和小琳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奕玲听杨楚怀之劝去补习,明年将要考大学,似乎所有人都过得还不错。
唯独丽明和杨楚怀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丽明偶尔还是会劝杨楚怀,考虑一下他的未来,可是劝到最后,通常都会被他“晓以大义”而打消念头。
“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两个相爱,请你不要把我‘廉让’给别人,我相信真正欣赏我的人只有你,就好像我懂得欣赏你一样,好吗?”说罢,还故意装出一个很可爱的样子。
丽明“唾弃”地看他一眼,“客气”地说:“我不是廉让,我简直是想把你想‘踢’出去!”
他的表情一僵,“很好!”然后缓缓向她走近,伸出两手用力握紧,故意弄得霹雳啪啦的乱响。“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哪敢再说一遍呀!趁他低头卷袖子时,赶紧脚底抹油——快溜!
所以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倒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许多阻碍,这种日子就像是黄连加糖,虽苦犹甜,能够跟杨楚怀继续在一起,她已无所求了。
她小心翼翼守着这份感情,愿为这爱而生,亦愿为这爱而死。
九月二十日,丽明的生日。小俩口计画好了,先吃晚餐,她说要自己下厨,他则表示他得备胃药,然后再去看场电影,看完电影回来后才庆生。
他们皆期待这天,杨楚怀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即使他会吃得拉肚子挂急诊,也会赶回来参加只有两个人的庆生会。
当然,这句话又为他讨来一顿打。
另外,丽明不听他的话常熬夜,身体对病毒的抵抗力又弱,最近不小心得了流行性感冒,有点发烧的样子,要记得带她去看医生。他在备忘录上再添这一笔。
但天不从人愿。
杨永綮刻意出席一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的年度会议,会议结束后,座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赴另一场宴会,是杨水綮提过的,陈委员女儿的生日宴会。
杨楚怀来不及说不,已被拖进屋里,一时之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经政人士团团围住,问候的问候、握手的握手,杨楚怀心知是躲不掉了。
“别板着一张脸,不过是一场生日宴会,轻松点!”杨永綮小声地说,一方面跟这个点点头、跟那个徽微笑,一心数用。
“既然如此,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多认识一些人总是好的。”
说罢,便马上介绍几个重要人物给他。
在男人们忙着和杨家父子热络时,女人们则被杨楚怀相貌堂堂的外表所深深吸引,她们久闻他的大名,今日一见,想必日后想忘都忘不了了,包括陈委员的女儿陈雅琪在内。
她想起父亲对她说,今日的生日宴会不仅是为她庆生,还要,为她选一个未来的好老公,这个候选人该不会是他吧?
嗯,这种男人有型、有才气、有钱,极出色,很是符合她的条件!
很好,她喜欢!她交过许多不同类型的男人,就属他最出类拔苹。
她打算主动出击,所以她来到他身边,自我介绍:“我叫陈雅琪,是今晚的女主角,你呢?”
“什么都不是,路过的。”他冷淡的回答,眼睛甚至不看她。
哦喔!她碰到一根软钉子了,有意思!
“即使是路旁的野花也都有名字,你这个‘路过的’总该有个姓吧!要不然我就叫你‘冰块’,嗯?”她是明知故问,他愈冷她愈爱,管他态度怎样。
虽然现代女性的作风极开化,可是他没想到陈委员的女儿竟如此大方,最起码她应该含蓄一点,而不是穷追不舍问男人的名字;而且一身成熟前卫的打扮,真是让他倒足了胃口,瞧她又是紧身衣、又是爆炸头、又是怪异的化妆,拜托!这是她的生日宴会,可不是化妆舞会。
或许,这是有迹可循。据闻,陈委员的身分是“买”来的,之前是地方老大,势力范围很大,黑白两道都很混得开,有如此出身的爸爸,自然调教不出多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