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他心想:破涕为笑就好。
杨楚怀满足的拥着她,在昏睡之前,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问题:要查清楚来闹场的陈志超等一帮人,是不是杨应熙所养的那群小弟?这件事要快点处理,不然而明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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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妈在家?妈!”小琳催促着身后的人,“你快进来啊!不要客气。”
“Sorry,打扰你们。”
跟着慧娟出来的奕玲问:“小琳,这位是……”
“我跟你们介绍,她叫jUNO,柏君韵,刚从国外回来,是华侨,可是她迷路了,所以我就把她带回家来。”
柏君韵放下行李,以一日浓厚的外国腔解释,众人听得很吃力,好不容易才搞懂她的意思,她是说:“我自小就在加拿大长大,好久没有回来了,加上这次回来我没有跟台湾的亲人说,所以没有人来接我,我以为自己可以找得到路,可是,台湾这几年进步好多喔!高楼大厦一盖,我就不会走了。”边说还边比手划脚。
“你没有带地址吗?”慧娟问。
她鬼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小小声地说:“我忘了带。……“
这等糊涂事—说,四个人全笑成一片,她紧接着又说:;我在街上愈找愈慌,这一慌,本来就生疏的国语就忘得愈快,满口英文又没人听得懂,懊恼之余骂了一句脏话,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小琳恰巧走来我旁边白了我一眼,用英文回我一句:“Doll’tspeakod-Ourletter。”(不要说脏话》,我一听,赶紧抓着她,僻哩啪啦和她讲起英文,她居然都接得上口,然后我就被带来你们家了。”
“我的英文是妈妈教的。”小琳骄傲地看向母亲。
“真了不起!”柏君韵由衷地称赞。
奕玲轻点小琳的额头,“孺子可教也。”
“先吃饭吧!找人的事晚上再说。”’
小琳问:“妈,晚上不用上班吗?丽明阿姨怎么不在?”
“昨天有人去闹场,所以酒店决定休息一个星期。丽明阿姨明天就回来了。”
“JUNO,你可以先睡丽明的房间。”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好心,我今天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
“不要说那么多,大家肚子都饿了罗?吃饭吧!”小琳愉快的宣布“开动”。
虽然在国外多年,但有些字句柏君韵还是听得懂,比如说“酒店”。
她是加拿大华侨,她叫JUNO,田于她的中文名字发音有误,其实,她不叫柏君韵,而是白君豫,没错,她正是白君毅的妹妹,因缘际会来到这个家,或许她能解开兄妹俩的疑问,更或许她能促成一段良缘。
但只是限于或许而已,毕竟世事太难预料了。
正当众人开开心心用餐时,门铃突然大响。“我去开。”奕玲很快的跑去开门。不一会儿她慢慢的踱回来,慢条斯理的坐下,自顾自的夹菜吃。
慧娟随口问:“是谁呀?·
她也随口答:“无能的男人。”
唉!他又来了。“我出去跟他说。”慧娟说。
白君豫扒着饭,不明所以的看着三个反应各异的人,奕玲不在乎;慧娟出现难得的烦躁;小琳最激烈了,“砰!”地一声把碗筷摔在餐桌上,撑着拐杖气冲冲的回房间。
“奕玲,怎么回事啊?外面是谁呀?”
“吃饭皇帝大,别理她们。很久没吃到祖国的鸡腿吧,来,这只大鸡腿给你!
白君豫茫然地盯着那只鲜美的大鸡腿,胃口突然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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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
白君豫端了一碗面来到小琳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小琳?”
“请进。”
听她的声音好像火气已经消了,白君豫赶紧推开门进去。“饿了没?吃面好不好?”
“谢谢。”
她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直性子的白君豫开口便问:“发生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的态度都怪怪的?今天来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爸。”
“那为什么不请他进采坐?”
小琳眼中带着十分强烈的愤怒与恨,她指着自己残废的腿,“这是我‘父亲’造成的!”
她讲得很激动但音量很小,可是听在白君豫的耳中却如雷贯耳。
“怎么会?”
“我妈……”她深吸一口气,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我妈以前是个英文老师,在学校很受爱戴与欢迎,我爸则是体育老师,本采一家和乐平安,直到某一天,我爸变了……天啊!我真希望他干脆死掉算了!”
她终于忍不住,一边流泪,一边恨恨地植着自己的腿,一下比一下重,哭得很委屈、很绝望,教人也跟着鼻酸。白君豫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小琳伏在她肩上痛苦地说:“他吸毒!一开始只是为了止痛,后来却上了痛,结果,因为他吸毒,被学校解聘,家里的钱用完后,他就转向地下钱庄借,然后噩梦就此展开;地下钱庄的人,三天两头来家里要钱,要不到就接他,他一生气就把怒气发泄在我和妈身上。”
“所以你才会……”
她大叫:“不是!是他发现妈妈跑至酒店上班,一怒之下欲拿铁条打妈妈,我护着妈妈,那天他吸了毒失去理智,于是铁条如雷雨一样重重的落在我身上……”小琳愈说愈泣不成声。
“你妈妈为什么……去酒店上班?”白君豫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替他还钱!地下钱庄威胁我妈,如果不还钱,就要拿我!做抵押,在走投无路之下,妈经人介绍到酒店上班,才逐渐还了钱。爸知道这件事不但不悔改,还跑到学校把事情闹大,最后,连妈也被学校赶了出来……我爸打伤我之后,我妈就带我离开那个家,妈还是在酒店工作,因为要医治我的腿……”说到伤心处,小琳难掩悲戚,呜咽低呜:“那并不是份好工作,可是为了我,妈全忍了下来了,好多次我都看见她一个人暗暗哭泣,她的苦只有我知道……可是我太小了,帮不上忙……”她蓦地擦掉眼泪,改抓住白;君豫的手臂,口气急切地喊:“但,妈是清白的!她甚至带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看过,有时还告诉我她工作的情形,那是个纯酒店的地方,不是‘坏’地方。”
“后来妈和他离婚,他后悔不堪,又回头找妈,三番两次想求和,可是已成定局的事实又怎能改变呢?”
“黯然神伤”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脸上,可是,今天她在小琳的脸上已看到不下数十次,也难怪小琳表现得早熟,是环境逼得小琳不得不如此吧!
白君豫万般疼惜地搂着她,“难为你……也难为你妈妈。”
唉!“毒”!真是害人不浅啊!
门外伫立已久的慧娟早已不胜歉吁。
第五章
“哇塞!你是怎么着?不小心被人过肩摔、还是被火车辗过,伤成这样?”项云天夸张地形容槁木了,还好奇地压压杨楚怀瘀青的伤口,结果被踢了一脚。
“嗯,我看不是这样,这家伙可能抢了人家的老婆,讨了一顿好打。”白君毅煞有其事地说着,边说还边点头,气得杨楚怀差点死于内伤。
话说杨楚怀挨打至今巳过了四大,身为好朋友的他们当然得赶过来探望一下,谁知道,他们安的是哪门了“好心”,一来就对他来个“有仇报仇、没仇练功夫”的折磨,逼得他开始考虑是小是自己交友人慎,该登报断绝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