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出来了没错!
莫霜死了心,却也伤了心,但总算不再继续单方面的付出感情。
但这结果也不是最好的呀!而她漏算的是,随后掀起的风暴,由她一手揭起的秘密中。
第八章
暴风雨来袭的前夕。
余韵未平。
宁璇冰自认精神状态不稳的莫霜是她的责任,大半时间守在「嗥院」,东方际来请也请不回去,甚至不给东方际好脸色看,她认为这种情况东方际也脱不去责任。
东方际哭也不得,笑也不得。
「空院」则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安静得一如往常。
再过两天,就是「堂主会议」。
「东方门」另外的三个堂,「赤殷堂」、「苍契堂」、「子漆堂」的堂主在同一天不同的时刻回到了「东方堡」。
「赤殷堂」堂主,靳潇,是最先达到的,也最先得知这最新的状况,等到其他两堂的堂主达到,便急忙去找人商讨这奇怪的情况。
「唷!靳小子!想不到才到,你就找上『个御院』来了。」
「苍契堂」堂主,磊风驰正在水盆前擦著赶路的仆仆风尘,身旁站著的是他的贴身小厮,手上还拿著一条干净的毛巾。
「磊风驰!一见面就想先打过三百回合吗?」靳潇恼怒的走上圆桌边上的椅子坐著,自动自发的倒了杯水。
靳潇是五个堂主之中喜怒哀乐最为外放的人。他不认为一个人的情绪有什么好隐瞒的,该高兴的时候就大声的笑、难过的时候眼泪也没什么好憋的、满腔的怒气应当便是要找个方式发泄,用不著留下来当宝贝,情绪是于外来原因所引起,藉助找适当的外力发放,才有功于身心健康!
好比现在的他,正有满肚子的疑问,需要找一个人来协助他解决这些问题。
就因为靳潇是一个这样的人,磊风驰特别喜欢捉弄靳潇。
「当然不是了,靳小子!」磊风驰接过干净的毛巾之后,便谴退了身旁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基于同胞的缘故,靳潇在说话前先省视了四周,到底这是五堂主之一衍生的问题,没有必要提供材料给下人们在茶余饭后之余嚼舌根。
「这么慎重其事呀!」磊风驰也不含糊,一声令下让所有属于「个御院」的仆人全退出去,一个也不准进入院中,「这样的环境你满意吗?」
不说废话,靳潇直接切入问题的重心,大概的转述了他所听到的消息。
磊风驰衿了表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问的便是消息来源,「谁告诉你的?」
靳潇了解磊风驰的顾虑,就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嗥院』的玉丫头。」服侍莫霜的丫鬟之一。
闻言磊风驰露出了一脸的暖昧笑容,「玉丫头?『嗥院』?」
「别脱离问题重心了!你管我怎的。」给磊风驰这么一刺激,靳潇又变脸了,转变的速度之快连磊风驰看了这么多次的人仍要叹为观止。
磊风驰瘦削的身子潇洒的耸了耸肩,他是知道大体的人,这毕竟是一个可以留到以后探讨的问题,略过不说自然是无所谓。
「圣衡和孟小子呀!」低吟了几声,磊风驰的意识暂时的离开了现在的场地。
「你怎么老爱叫我跟孟无拙的时候,硬是要加个『小子』哩!」
靳潇早就想问了,只是每次都苦于时候不对。每次不是正在会议上讨论事情的时候,就是堂跟堂之间接洽事情的时候,接头没多久马上又得为了各自的事情各分西东,哪来这些个多余的空挡时间呀!
「又不是说你,特别大了几岁。」 靳潇疑惑的抱怨道。
「很适合呀!」磊风驰的感觉中,靳潇和孟无拙有著很相仿的特点,只不过孟无拙始终用一张和善的笑脸面对大家,这一点倒是跟他自己很像。
「别再这么叫我了!」
靳潇第一千二百七十三次的抗议。他才不管磊风驰的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那一个成年男子别人称为「小子」的会觉得高兴来著。
「说到圣衡与孟小子,我在这么猜了。」不理会靳潇的喷鼻声,磊风驰径自进入正题。
「你完全不觉得奇怪吗?」 靳潇作作模样,擦去手臂上假想的鸡皮疙瘩,「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唉。」
「靳小子,这你就太孤陋寡闻,连一国之尊的天子们都能好男色了,区区平凡如我们,喜欢上一个同性别的人难道不行吗?」
靳潇一口含在口中的水险些全喷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要说的是什么哩!」
「当心!别往我身上来。」磊风驰作势往后头退去。
这会儿靳潇是真想狂喷他满身口水,「你怎么说得出这一串不合常理的话来?」他用力将茶杯给掼回桌上,也不怕他的力道会大到把杯子给损碎了。
「常理?」磊风驰不屑的嗤之以鼻,「什么叫做『常理』?」他反向靳潇提出这个问题。
呆了一下,靳潇没料到磊风驰会丢给他这么一个问题,「这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答案的。」
磊风驰自己提出了答案,「常理。便是这个社会共同的行事原则,不合乎这些原则就是逆道而行的人,人人得而诛之,是吗?」语毕,悠闲的喝了口茶,完全不去搭理听到他这一番充满讽刺言语的靳潇的反应。
差异的看著神态悠然自若的磊风驰,靳潇反驳,「也没有这么严重,这不过是方便众生遵循的标杆,如此的行为才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呀!」
扬起笑容,「你以为我说的是杀虐?」磊风驰摇了摇右手的食指,以向对一个小孩童开启的语气说道,「最高境界是杀人不用见血,就是一般市井小民都擅长此道。」
到这里为止,话题进行的方向,已经有了大幅度的偏差,靳潇还是决定先搞清楚他心中现在所抱持的疑问,「这说法从何而来?」
「流言,杀人不流血的谣言。」教书先生的职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也,磊风驰的神情就像是在进行这项艰钜伟大的任务,「一般人不小心脱出常理的规矩而行的话,周遭的人便会自以为是,正义公道的代言人一般的大加鞑伐,在完全不知道隐情的情况下,说著用不著负责的话,说到当事人羞愧难当,便以为自己拯救到了一只迷途的羔羊。明明就是自己狠情的戳伤了一个人,却还以施恩的说教姿态,要被指责的人心怀感激,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吗?」
「可是……这是为了大家好呀!」靳潇反驳的声音不是很有力,本来引以为常的事情现在说起来竟感觉到矛盾。
「你觉得这真是『好』?」磊风驰像看著一个不受教的顽童般的,决定再加以开导,「那么,以一个社会常理而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不?」
「嗯。」靳潇满心疑惑的附和著,不知道磊风驰打算出哪只牌。
「决定出世的师父们怎么算?硬要他们娶妻生子才算符合『常理』不是吗?」
「这种情况特殊啊!不能混为一谈的。」如同抓到语病一样,靳潇终于能提出一个有力的反驳论点。
磊风驰遗憾的摇了摇头,「你靳小子和我不同吧!」
「当然,为什么要跟你一样!」靳潇急急忙忙的撇清。
「所以,有些方法适用于你,却不见得适用于我。那么对以一个打算出世的师父和一个普通卖豆腐的小贩来说,不也是不一样吗?」末了,磊风驰像一个私塾先生一样和蔼的拍了拍问题多多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