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到这可以看到月光如桥的后院,美人便使尽吃奶力气的推开他,还眼泛泪光的瞪视着他,眸中有着嫌恶与怒火。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无耻!我恨你!”
艾魁克冷冷的回视着她,虽然仍然是鸭子听雷,但表情、眼神都会说话,他抿抿唇,“我很累了,没空也没力气理会你的愤怒与轻蔑,但你最好搞清楚,我也不想当只猴子让一大堆人观看耍弄。”
“我不要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懂,更不知道你到底想千么?谁可以给我答案?!”
愤怒之火消失了,朱倩一想到未来都得在这个说着外文的环境里生活,她跟个哑巴无异时便惶恐不安,怯懦的泪水更是潸然而下。
“又哭了?这算什么?动不动就哭的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艾魁克冰寒的眼眸刹那间又飞上一抹嫌恶之色,尤其这会儿大厅中还有不少的将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更令他烦躁。
“我会变成怎样呢?我会变成怎样呢?”朱倩难过的伏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太好了!”他受不了的抚抚发疼的额头,再看看哭得全身发抖的女人,现在要做什么?或者他能做什么?!
他压抑着怒火,往客厅走,先示意将整个脸蛋贴在玻璃门后的妹妹过来安慰她,再走到俄皇身边,但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的移到那张哭得梨花带泪的东方脸孔上。
“还是别招待我了,我在这儿,大家也无法尽兴,我先走了,你好好的去安慰你的未婚妻。”俄皇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朝爱臣点点头后,便偕同皇后在众人行礼后离开。
待俄皇离开了,艾魁克更觉得没有必要去伺候那个动不动就泪涟涟的未婚妻,所以他直接上二楼,窝回书房,但莫名其妙的,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看着正弯腰安抚着他未婚妻的妹妹……
他皱起浓眉,望着在月光下啜泣,微微颤抖着身子的朱倩,月光洒遍了她全身,让她看来像个碰不得、触不到的月光仙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又为什么不敢接近她?
一直到凯瑟琳牵着她的手离开后院,一直到楼下的宴会曲终人散后,他终于想到自己畏惧接近她的理由,他已情不自禁的被那双黑眸吸引了,所以那是他体内的一种本能在自我防备,要他跟她保持距离,以免再被爱情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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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个海洋,叶伟富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回春堂的门前,吆喝着几名仆人将回春堂这药铺里的东西全给砸烂。
“砸!砸!给我砸!”
“不将朱倩给我交出来,我就让回春堂变一个回不了春的废墟!”
叶伟富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双手叉腰,怒视着站在药铺一角,还敢冷冷的瞪着他看的朱曼尧。
“你将我妹搞丢了,还敢来我这儿要人!”朱曼尧冷眼相觑。
“叶老爷,你们这阵子来这儿闹了几回了,有看到倩儿吗?
她真的不在这儿,请你们不要再砸了。“江品洁鼓起勇气央求,没想到竟引来丈夫的一记冷眼及冷语。
“对这种老色狼不必说‘请’字。”
她顿时语塞,却也因丈夫那双冷眸而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从几个月前,叶伟富登门讨人,说朱倩妹子偷拿了叶霜的珠宝、服饰逃跑后,丈夫的神情与态度就一直让她不解,他看来相当淡漠,整个人冷冰冰的,就算她想握他的手安慰他,也被他冷冷的甩开……数月来,夫妻俩的对话不到十句……
“你说什么老色狼!”叶伟富气急败坏的怒指着朱曼尧的鼻子,这会儿四周可围了一大群议论的乡亲父老,他还要面子呢!
朱曼尧冷笑一声,突地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他表情未变,手上也看不出有使力的情形,但叶伟富的脸色却急速涨红,出现痛苦的表情,哀求道:“放……放开我……”
众乡亲看着这一幕,都知道朱曼尧被激得忍无可忍,动手反抗了。
朱曼尧凝着一张冷脸,叶伟富此时已跪倒在地上,双眸布满血丝,眼珠子凸出,他的舌尖外吐,显然就快一命呜呼了。
众人尖叫声陡起,吓醒了陷入沉思的江品洁,她急忙拉住丈夫的手,用力摇晃,“停下来,停下来,他快被你弄死了,曼尧!”
朱曼尧这才放开扣住叶伟富手腕的手,看着倒卧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喘息。
才解脱的叶伟富恨恨的瞪他,以虚弱的声音道:“你这个大夫的招牌,我要叫人给你拆下来!”撂下狠话,他即被那几名没用的仆人扛着回叶宅去。
乡亲们的眼神透着惧意,在朱曼尧冷光一扫时,顿时做鸟兽散。
他冷笑一声,转身拾起一把被砸坏的椅子,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回春堂,神色变得面无表情……
“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你明知道我们惹不起他的,而且你不也曾说过,为了爹爹的这块回春堂匾额,你必须忍气吞声……”
“他欺人太甚!”失尧不悦的打断江品洁的话。
“可是——”
“好了!既然有力气说话,那就帮忙收拾。”
他的强硬态度摆明了不愿跟她谈刚刚的事,江品洁无奈却也不得不弯下身子帮忙收拾。
是夜,朱曼尧在点了妻子的睡穴后,换上一套黑衣劲装,施展不凡轻功来到叶宅,飞檐走壁的潜身在叶伟富的房间屋顶,轻轻的挪开一只瓦片,透过细缝看着叶伟富正脱掉外衣,准备上床睡觉。
“睡觉了,别再多想了。”叶黄维真温柔的眸中带有一丝无奈。
丈夫是一个不安于室的人,她也清楚丈夫迟迟不将朱倩还给朱家是私心作祟,但今儿个上回春堂要人差点要出人命,原以为丈夫会放弃朱倩,殊知,刚在晚膳时他还气愤难耐的说,明儿要找更多的人去拆掉回春堂,如果朱曼尧不将朱倩交出来的话“我知道一定是朱曼尧帮他妹妹逃跑了,而且将她安排在一个隐密的地方,不然,我派出那么多人找她都几个月了怎么找不着?哼!我就不相信她会飞天遁地,我跟朱曼尧没完没了!”叶伟富咬牙切齿的怒道。
叶黄维真闭口不再多言,女儿离开家里,外嫁俄国已数月了。他这个为人父的不曾说过一句思念的话,倒是口口声声的朱倩……朱倩……
两人和衣躺下,妻子其实仍美丽动人,但叶伟富满脑子只有朱倩那张年轻诱人的天仙美貌,已有数月不曾动过妻子,对妻子更无欲火。
朱曼尧看着灯火熄灭的卧房,浓眉微微一蹙,随即将瓦片轻声的放回原处,施展轻功回到回春堂,在写了一封信后,收拾简单的行囊,于夜色中离开了回春堂。
其实在叶伟富上门讨人的那天起,每晚他都点了妻子的睡穴,趁夜施展轻功四处寻找妹妹,但整个苏州城内外,他几乎找遍了,就是不见半点蛛丝马迹。
他不懂,像妹妹那样纤细的女子能去哪里?他知道她一定出事了,所以才不能回家,原以为叶伟富私囚妹妹再对外演戏说人不见了,但他多回夜探,推翻了这个假设。
因此,纵然无头绪,但他知道倩儿一定在某处等着他这个哥哥去救她,而他更担心抓走倩儿的是个男人,因为男人看到她,莫不想拥有她、占有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