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他之所以敢变本加厉,不颜后果地继续挑衅,若不是有高人指点,就是有靠山在背后撑腰喽?」杜乘风接着夏逢春的话,引申出一段相当有可信度的话来。
这个推论,正中夏逢春下怀,以他对陶深这只纸老虎的了解,没人在背后撑着他的腰杆子,他是不可能有这胆量敢这样大胆挑衅,吃过一次亏的他,要他再打一场没把握的仗,绝不是他那懦弱个性,所会表现出来的行为。
「会不会是宗千鹤在暗中搞鬼,前阵子,你不帮他对付苗疆五毒,因而怀恨在心,打算抓住这机会来报复?」探兰想了想,除他之外,不出第二人选。
杜乘风马上反驳这样的可能。「宗千鹤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他可不是那么讲义气的人,再说此处是昆明,他的影响范围有限,凭他在此地的名气,还不够让这里的老百姓言听计从,我想,他的可能性并不高。」
「那么苗疆五毒呢?」夏侯虎立即提出第二可能的人选。
「也不可能,当初是因为她们对梅儿产生误会,但真相大白后,知道是宗千鹤主动提供梅儿这种卑劣的方法,丢脸都来不及了,怎还会帮着陶深,来对付我们呢?」很快地,是五毒的可能性也被剔除。
「那么扶陶深一把,壮他狗胆,在暗中给他撑腰的,究竟会是谁呢?」即使是冰雪聪明的探兰,也难以明白个中奥妙。
没有一个人能提出明确答案,这样敌暗我明,真要正面迎敌,恐怕胜算极微。
「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杜公子,与其打没把握的仗,不如……稍安勿躁,先稳住阵脚,再另图打算。」夏逢春认为此事不宜仓卒而行,得再从长计议才行。
「是啊,杜兄,尺蠖之躯,尚能一屈一伸,对付陶深,不必要争这一时,待我调派夏侯军前来,再来一决胜负还不算迟。」夏侯虎认为冒险躁进,未免风险过大,还是稳扎稳打才是。
在场没有人赞成他硬着头皮,去打这场没把握的仗,可是在杜乘风的心里头并不这么想,打铁要趁热,若是不趁这大好时机,将陶深一举成擒,一来之前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想从陶深身上获得索赔,可说是比登天还难:二来若给了陶深喘息的机会,一旦纵虎归山,将来他势必会卷土重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我想他只是虚张声势,你们不要中了他的计,他不过是狐假虎威,逞不了什么威风的。」杜乘风排除众议,认为此事机不可失。
元梅咬紧红唇,克制着反驳的冲动,从那对锐利且坚定的眼神看来,现在只要说出一句话,一定马上被他当做是陶深的同路人,自讨个没趣来。
「好,你如果非去不可,那我就跟你一块去,是生是死,我陆元梅全力相随。」
元梅的这番话,造成了一呼百诺的效果,没有一个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杜乘风只身冒险,纵使知道这一去生死莫测,也不能当个贪生怕死之徒。
「好,大伙若有这个共识,我想众志成城,定会固若金汤,再大的危难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冒着强劲的风雨,邵威将所有的人一一接上车,一同朝向排楼广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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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雷电交加。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雨势,下得整条玄武大道上冷冷清清,街上不但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连平常老在街上溜达的狗儿,也瑟缩在屋宇的角落,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一辆疾驶中的马车,划破层层的雨网向前奔驰,等到马蹄声渐渐在广场外放慢下来,车上一行人才鱼贯地步出马车。
所有人一走下马车,全被眼前这情景给吓呆了,偌大的排楼广场上,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影,才搭建好的竹棚子,因风势加骤,而相互挤碰,发出咯咯响声,此情此景,岂是只用冷清二字能形容。
「怎么会这样,连个人影都没有?」杜乘风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目视这寂清冷寥的一幕。
「不是说……至少还有两成左右的人会到,怎么会连一个人也没有?」元梅喃喃念道,语音渐微,哝哝莫辨。
「该不会整个昆明城的人,全都受到陶深所控制了吧?」夏侯虎很少见过这样不寻常的现象,他紧紧地将探兰拥在怀里,在散飞的布棚下,目光透着淡淡的隐忧,
「不可能的,陶深没那么大的能耐,一定有另一股更大的力量,阻止城内的百姓出门。」夏逢春望天兴叹,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想不出这背后那只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到底是谁在替陶深撑腰,事前并没有任何征兆,毫无头绪的七个人,站在风雨中,全乱了方寸,特别是元梅,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她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被人投进冰冷的水池里,一时的不察,铸成今日这样难以弥补的大错,为了那该死的面子,她把自己的幸福投入江中,丢进那深深的黑潭幽湖里头……
「我不相信……我去把城里的百姓叫出来……我来叫……都由我来叫……」元梅声音微弱,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只要能找出一个人出来作证,就能多出一个人的力量。
空洞的眼神泛着泪水,她紧抓着杜乘风的衣袖,用力到指节发白。「陶深还没到来,一切都还来得及,相信我,你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的……」
杜乘风心一凉,浓眉深锁地看着她。
「梅儿,很多事并非都能尽如人意,要知道,我们绝非万能,成功不可能永远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你何时会说这么沮丧的话了,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杜乘风,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鬼话,你看着好了,我会让这一切全都改变过来的。」她辩解着,接着便冲到附近的商家,用力地猛敲大门。「开门,你们快点开门,我叫你们快开门听见了没?」
「梅儿,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这些百姓要是打定不开门,你就算是敲到手发疼,也不会有人出来应门的。」他抱住她,阻止这疯狂行径。
元梅脸色惨白,猛地推开他。「要是他们全不出来替你作证,杜家就会岌岌可危,我……没那把握替你保住进园的……」
冰冷的雨水从发问流向她的脸颊,滴滴的水珠串在睫毛上,让她像是一朵飘零无依的小白花。杜乘风走向她,捧着她的脸,心情沉重地问道:「你……你全知道了?」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事情是我引起的,没理由让你一个人来承担,就算要牺牲,该牺牲的应该是余园,而不是进园。」惹祸的是她,受殃的却是杜家进园,让安分守己的人承担一切,却让肇事惹祸的人平安无事,于情于理于良心,这都说不过去啊!
「梅儿,进园的问题,不完全是跟陶深有关,我不许你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
「你不要再护着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几年来,你替我挡掉的麻烦够多了,这一次,该是我一人扛下所有的责任,请你别阻止我,行吗?」她甩开杜乘风的手,不停拍打着商家的大门,就在一团混乱之际,邵威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指向远方,并且大声喊叫。
「你们看,好象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