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悠悠的在他们两人心中流转了一圈,缘份未断的他俩终于还是回到了彼此生命中所在的定位。
不曾遗忘改变的。
“你能原谅我吗?”戚至恩专注地直视夏映情的眼眸,寻求她的谅解。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对她构感的洁白无瑕,期待着有朝一日与她再聚首。
“告诉我,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吗?”夏映情好害怕,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个爱情的结束。“我发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悲伤难过。
“如果你要发誓的话,不要对我发誓,对你自己的心发誓。我会爱的是有担当的男人。”夏映情舒眉,轻轻地说,也像是在给他答案。
戚至恩瞧着这样的她,心底霎时充满绝对的信心。
虽然他仍旧不知道她和总经理之间的关系,但他相信她一定不会是外界所传的那种女人。
因为她,就一如五年之前那样干净透明。
“我知道。”他再次允诺,又深深的将她拥抱,“能够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这些年我一个人好孤单……”
他一直不停重复诉说着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
曾是那样无法倾诉的深深眷恋,甜蜜又苦涩地沉淀在他心底……
夏映情就任由他这样对自己倾诉他所有的情绪,这五年来,第一次心满意足的笑了。
曾经,那段日子对她而言,也像是一场噩梦,就算只是听见悲伤的情歌都会止不住泪流……
幸好,噩梦似乎逐渐离她而远去了。
让她能再一次深信,在这世间彼此的相遇与分离,都正迈向幸福之路的必经历程。
蜚短流长开始在公司里头传开。
昨日上班时有人见着戚至恩拉着新上任的总经理秘书,在公司外头的人行砖道上奔跑,不知道要上哪去。
而且更甚的,这两人连假也没请,硬是旷一天的班。
今天一早,这新闻便沸沸扬扬的挂上公司里头的八卦头条,众人嘴里谈的、心里想的,都是有关这两人和总经理之间的三角关系。
戚至恩一早进了办公室,便见到公司里的同仁一看到他就全都噤了声,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瞧着他,他心里也大概有了底,只是他仍用一种镇定不过的神情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好不容易才跟夏映情和好,他才不为了这些闲杂人等的饶舌,破坏了自己多年不再的好心情。“嘿!听说你昨天挺罩的喔!”
屁股都还没坐热,洪凯便跑过来找他嚼舌根,只不过这回被八卦的主角换成了他自己。
“我和夏秘书是旧识。”戚至恩不多言,信不信就随他们去吧!
“你不怕老总扣你帽子啊?”
“我既行的正,又何必担心这么多?”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动的可不是普通人,是老总的情妇——”洪凯还是故意拉长情妇两个字。
“她不是。”戚至恩笃定的说。
昨晚他虽没有再追问夏映情有关她和左世彦的事情,但是看见她彻然的眼瞳,他却由衷的信任她是洁身自爱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秘书室的人说,老总为了调她过来,还特别把能干的前任秘书给撤换掉。”
“夏秘书的能力不输给任何人。”他的言下之意是在替夏映情辩驳,夸她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才争取到这个职务的。
“唉!总之你要自己好自为之,别有把柄让上头抓到,否则新仇旧恨一起来,你的日子就难过了。”洪凯人虽八卦,倒也不失古道热肠,末了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叮咛他说。
戚至恩朝他点点头,算是感激他的好意,心下却不禁开始担心,像夏映情这样单纯的女孩,是否应付的来这样复杂的人言闲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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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情开始担任左世彦的秘书已经快一个礼拜了。
这期间左世彦虽然不问她有关那天和戚至恩间所发生的事情,但她知道他心里面其实是非常在意的,只是,他一直在等待她自己开口解释。
然而,刚接手秘书一职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一下子找不到时间和左左彦坐下来好好的谈,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天中午,她特地下楼去找戚至恩。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约她今天共进晚餐,恰巧碰上左世彦今天交下一件繁重的合约文件,要她赶在下班以前处理完毕,怕自己会多耽搁一点时间,于是想先联络他,却发现戚至恩的手机无人接听,于是索性自己找他说去。
等她进到戚至恩的办公室时却到处见不到他,便有人跟她说他外出待会才会回来,于是她就绕进洗手间里,打算趁戚至恩还没回来时再打理一下仪容。
唉!女为悦己者容。她朝镜子里已经丢丽动人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忽然,她听到外头有一群女人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声音尖锐而高亢的笑谈着,她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再地被提起,情急便躲进了其中一间厕所隔间里。
直到那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走了进来。
“你看到没有,刚刚总经理旁那个狐狸精竟然不知羞耻的在上班时间跑出来会情郎,也不怕被总经理抓到,啧,啧。”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说。
夏映情一听便知她数落的不是别人,正是躲在里头的自己,又苦无辩解的机会,心急之下便红了眼眶。
“可是我看她不像狐狸精啊,陈姐。”一个女声柔柔地替夏映情辩解。
“谁说她不像,你瞧她那低得都快看到乳构的上衣没?哪个良家妇女会像她这样穿?”陈姐冷哼一声又说。
夏映情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衣的领口,还好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焰桃红的V领上衣,别说乳沟了,就连肌肤也只露出不到一个巴掌大而已,那个唤为陈姐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污蔑她呢?
“还好吧!我看她长的挺漂亮的,态度也还客客气气的,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又是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连夏映情都快被搞昏头了。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女孩子手段才是最厉害。”陈姐见所有人好像都不认同她尖酸的批评,声音也就更大声了起来。
“也是有这种可能,否则她怎么会成为总经理的情妇?就连一向最君子的戚大哥也都被她给勾引了。”方才那柔柔的女声似乎动摇了,娇嗔的抱怨。
从她的语气,夏映情不难听出她对戚至恩似乎有一定程度的崇拜迷恋。
“我就说嘛!小戚人最善良了,像这种经验老到的狐狸精只要随便耍个小手段,欲擒放纵的,小戚就迷迷糊糊的上钩了……”这一群人的声音终于渐行渐远。
直到完全听不见她们刻薄的言语之后,夏映情才全身虚脱的从里头走了出来,一照镜子,她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横七竖八的;把方才补的妆全弄糊了。
该怎么办呢?她和戚至恩这样一段还脆弱的感情,要如何在众人犀利而刻薄的恶语中挣扎成长?
她和他身处在同一家公司,虽说是不同部门,却还是属于同一个是非圈。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无法去阻止他们要怎么说,但是终有一天,这些是非之词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成为她和他之间的嫌隙。
到那时,他们是不是势必还会再分开一次?
她就这样一个人哀伤地想了好久,才猛然发现已擅自离开岗位太久,于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不意却在转角时撞进一具温暖宽厚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