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友善许多的采风给她一个保证的微笑。
“嫂嫂,你不会连你爱我哥的事,也要别人告诉你吧?”光儿给她一记受不了的眼神。
天!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吓她?
她怎可以喜欢……甚至爱上逸风?她不过是一名丫环,不过是他的冒牌新娘……
她不爱他,行不行啊?
一条“飞鱼” 突然袭上她的脸,一阵腥味也随之攻向她的鼻,教她吓了一大跳。
“哪来的大石斑?”
她的疑问随即得到解答。那条鱼显然来自眼前的咸水湖,而它会“一飞冲天”必定与拿着钓竿的怪叔有关。
“少……夫……人,对不起……呵……”怪叔结巴得更厉害了,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你在‘海湖’钓鱼?”
“海湖”之所以名为“海湖”,顾名思义,是因为它蓄着的全是海水。在长安居然会看见海水?她也很纳闷齐家人如何从千里以外运来一湖海水;她惟一知道的是,海湖为他们日进斗金物以罕为贵,咸水鱼在北地几可与黄金相比。
“如果……我手中的确是钓竿的话,那……显然是的。”他晃晃钓竿笑道。“你……在烦恼?”
“你又知道了?”青薰瞠目。
“我……听到你刚才的哺哺自语。”
“噢。”她点头表示明白。
“你在……烦恼什么事?你说出来……或者我可以……帮你分担,甚至帮你解决烦恼。”怪叔“心无成府”的引导青薰讲出心底爱意。
“不用。”她原想拒绝,念头一转,“不过怪叔人生历练丰富,可能真的可以助我解决烦恼。”
“所以?”他静待下文。
“如果你四周的人都说你爱上某人了,你会怎样做?”她不理心头涌上的羞涩,一鼓作气道。
“那……就要看我是否真的爱上某人了。少夫人,你在说……你自己吗?”他愉悦的笑开来。
“不是我,是小晴啦。”青薰乱扯出一个名字。
“小晴?”笑意在他的脸上扩大。
她突然觉得怪叔大笑的模样跟逸风非常相似……
“呆瓜!”
“你在骂我?”
“不!我在骂我自己。”奇怪了,怪叔居然连她的低骂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老人家的耳力不是应该较差吗?
“如果……呢,小晴真喜欢某人,她应该对自己的心坦白。”他又钓得一尾黑斑了。
可惜青薰却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一双圆滚滚的眼反而定在那尾鱼上,“怪叔,你的钓鱼技巧好像很不赖啊。逸风的钓鱼功夫也很厉害呢!他曾经在海上漂流半个月之久,期间吃的全是自己亲手钓获的海产。他不但因而练就钓鱼的好功夫,还学会一堆航海知识唷。”她忍不住说。
“这么厉害?”他暗笑。
“他的能耐还不只这样。他对动物亦很有一套呢。我的猫不舒服,也是他医治好的。还有,他的经商天分更是毋庸置疑。你都没有看到,他曾经对城中吴大富分析做生意的利弊,唬得吴大富一愣一愣的。你应该听闻过吴大富的难缠吧?还有还有,他又试过……”青薰兀自骄傲的说着,不明白自己就是这样泄漏了爱意给众人知晓。
“也许……小晴确实爱上某人了。”
怪叔一句似乎不经意的假设,立即终断了青薰的“歌功颂德”。
“怪叔,连你也这么说?”她花容失色的问。
“你似乎很抗拒承认小晴爱上某人?”他的眉峰渐渐聚拢。
“这是不可能的!她与那人才相识不过半个月多
“爱情是没道理可言的。有时候,你认识一个人长达十年,仍始终无法对他产生爱意;但你却可能爱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她不会爱上他的!”青薰愈说愈激动。
“为什么要否认?难道你怕爱意得不到相同的回报?难道……你不信任我?”他苦涩的脱口而出,甚至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怪叔——幸好迟钝的青薰未加留意。
他不明白,爱上他真有那么难以接受?他可以等她发现自己的心意,但不能接受她硬将他往心外推!
青薰不禁一呆。
是啊!她在害怕什么?
她信任他!他说爱她!那么,就算她的身份被揭穿,她相信他对她依然会不离不弃——他不是势利之人。
而老实说,当她听到他的表白,她的心头便涌上许多、许多喜悦的泡沫。
也许她应该坦白面对自己的心……
“青儿,你先退下。”怪叔忽然道,并推她至一棵树后。
来人的步伐急而猛,而一阵清脆的怪阻声应发自剑器的相撞。
“他”的反应不慢嘛……逸风轻扬的嘴角有丝冷峻。
天空中,悄悄飘来了一朵乌云……
第六章
“受死!”
随着一声大喝,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柄锋利匕首骤然出手。
“什么……”怪叔转过身,眼睛随即瞪得老大,惊恐爬上他的老脸——
冰冷的刀锋猛然刺进他的腹中!
“你……是谁……为什么……”巨大的疼痛令他每说一个字,脸上便冒出一串冷汗。
“我是谁,你我心知肚明。至于你会命丧于我的刀下,就怪你太多管闲事了!”黑衣人的薄唇吐出几句无情的话。
“你是……”怪叔似乎认出眼前人了,“我……
根本无心……去探查……你……”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绝对不能留下你这心腹大患在人间。你是死定了。”
“我……”他不甘心呀!
在怪叔开始失去焦点的瞳孔中,反映出一条高瘦的身影,那身影愈来愈近,直至占据了整个瞳孔的范围——
黑衣人把匕首塞入地上老人的手中,做出怪叔自杀的假象。然后,他扯出一抹满足的笑容远去。
各风开始吹送,刮越一堆黯淡的枯叶,刮走逐渐枯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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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袁被触目所见的景象吓呆了。当意识缓缓回到她的脑子,她随即狂奔至怪叔的跟前。
“怪叔,你醒醒!醒醒呀!”她不断拍打怪叔苍白的脸,声嘶力竭地喊。
“死……人也会给你打醒。”一声很低的咕哝蓦然传出。
“啥?”她是否有幻听?
“少夫人,没人……教过你要敬老尊贤,尤其……是对一个快死的老人?”
她没看错,刚刚的一句话确是由怪叔的口唇逸出的!
“感谢天!你没死!”大起大落的心情的确令人难受。“不过,为什么——”连串的问题接着涌现脑海。
“你最好先替我……清洗、包扎伤口,然后……
才问我问题,不然我将会由……‘没死’变‘已死’。”怪叔“善良”的忠告。
“啊,你等等!”青薰后知后觉的走到湖畔取水。
片刻后——
“怪叔,水!”她拧着一条沾了水的绢帛——想当然耳,那是从她的衣裙分割下来的跑回来。
“你回来……得这么快?”怪叔怀疑的微微眯起眼。“你……先替我清洗伤口,再涂上金创药……”
他费力的自衣襟内掏出一个小瓶子。
心急的青薰二话不说便动手清洗他腹部的伤口,接着是脸上的伤——
“啊……啊……”怪叔阻止不了声声哀号自他的唇中逸出。“你……竟然用咸水替人洗伤口……我的好娘子,你想谋杀亲夫啊?!”
怪叔唤她娘子?
当她清洗完怪叔的伤,并因而抹掉他脸上的一些粉末之后,她心中的疑团随即消失——